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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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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韦鹰举行了简单的家宴为杨昊和无依践行。顾韦鹰终于留意到这个杨芊芊的面容,乍看之下暗暗心惊。这杨姑娘和萧月媚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他听菁菁说过这位杨芊芊并非杨昊的亲生妹妹。酒席上,顾韦鹰试探着问:“芊芊姑娘能得到杨老夫人的喜爱认作养女,也是好福气,你可是自小就在杨家长大的?”

无依眉目隐忍,不想泄露太多厌恶的情绪,她努力平稳呼吸,正要回答,杨昊却抢着说了:“是啊,这小丫头好福气。我娘一直很想要一个女儿,那年去拜送子观音,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婴儿哇哇啼哭,原来是一个弃婴。我娘有感是上天赐福,就把她抱回家了。也不知道是那位狠心的父母,舍得把女儿丢掉。”

顾韦鹰听到这段往事,卸下心防,既然是从婴儿养大的,肯定不是无依了。无依是七岁那年失踪的,当时围攻萧氏一族隐居的山谷之时并没有发现无依,不知道她是躲起来了,还是被人带走了。接下来,他们寥寥几句,就是匆匆一别。杨昊带着无依离开了青剑门,郭敏、以及另两个青剑门的弟子跟从。到了山下小镇,无依经过一个菜摊时,假装丢了手帕,弯身捡起时悄悄把衣袖中的一封信藏在菜叶下方,对装扮成菜农的无辰使了个眼色。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继续前行。在离开小镇前,杨昊对其中一个青剑门的弟子微微作揖:“有劳二小姐相送,就此道别吧。”

那个弟子抬起头,果然是顾菁菁惊讶地表情:“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杨昊微笑:“一出门。”

他在踏出青剑门之时,看到那门口的人快速地换了个位置,那时候多看了一眼就认出顾菁菁女扮男装跟出来了。顾菁菁被拆穿,反而大方地承认:“我不想乖乖呆在青剑门受罚,所以想出这个方法溜出来。杨昊,既然你在青剑门做客,我也去你家做客吧。”

“这……”杨昊心里纠结,他本来就不是要回家,哪来的杨家给她做客。“顾二小姐,恐怕不妥。顾掌门知道了会很担心的。”

而且他也担待不起顾菁菁的任性,要是她这娇蛮的脾性在路途中惹祸,他是帮还是不帮,那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杨昊不自觉看了无依一眼,发现她正一脸等着看好戏的饶有兴致。他心里突然做了个决定,能不能借顾菁菁来试探无依的心呢。于是,杨昊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笑脸:“二小姐说得对,是该礼尚往来。我连累二小姐受罚,理应为你解围。二小姐不嫌弃的话,那就跟我们回杨家。”

无依还是淡漠如常。郭敏却是一头雾水,主子难道不怕身份曝光吗,还是他真的对顾二小姐有意思,可是无依姑娘也在。郭敏越想越迷惑,不知道主子究竟要干什么。五个人组成的奇怪队伍再次踏上旅途。顾菁菁的娇小姐性格在路上显露无遗,对吃食住宿方面诸多挑剔。杨昊很有耐心地一一满足她的无理要求,暗自嘲笑自己活该受罪,没有气到无依,反倒是累到自己。比起对顾菁菁的不耐烦,无依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态度更让他感到挫败。他对顾菁菁的故意示好,在无依冷淡的眼神中,好像是很愚蠢幼稚的行为。杨昊在确定顾菁菁不能激起无依的嫉妒之后,终于对顾菁菁不再刻意容忍。言语和举止都开始冷淡。二三天后,顾菁菁终于感觉到了。她想起爹的嘱咐,终于收敛了一点任性妄为的态度,开始学着‘体贴’待人。可是也没人感觉到她的‘体贴’,只是觉得她安静了一点而已。眼看就要到了丹云郡,杨昊觉得应该要摆脱顾菁菁和那个青剑门弟子了。他们在客栈投宿,早早吃了饭各自回房歇息。半夜,杨昊敲响了无依和顾菁菁的房门,“我们走吧。”

顾菁菁睡得正香,除了赶路的劳累外,多亏了无依的安魂散。郭敏早在走廊那里等着他们。那个弟子毫无察觉也是安魂散的功劳。“郭敏,交代你的事照办就行,其他的你随机应变吧。”

杨昊吩咐道。他觉得还不能和青剑门正式扯破脸,所以设了一个计谋,让顾菁菁明天醒来找不到他们,而且可以说是有急事先走一步,留下郭敏继续带路。第二天顾菁菁醒来,除了发脾气之外也没辙了。杨昊和无依回到云方城的宅子。孩子们看到无依这么快就回来,个个都高兴地围着她不放。巧儿眼尖地发现杨昊:“耗子哥哥,你也回来啦。太好了。”

杨昊哈哈一笑:“小八,你又长胖了噢。”

巧儿小嘴儿一撇:“耗子哥哥你真讨厌。”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无依见到一家人和杨昊和乐融融的,这个场面太温馨,她觉得这个时刻里,杨昊是肖府密不可分的一份子。无依觉得很害怕,杨昊侵袭的力量太强了,他能慢慢一点一滴地渗透到她的家人中,会不会有一天也悄悄进到她心里。无依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横在他们俩之间的除了身份地位的差别,还有一世莫爱。无依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苦涩一笑。只在丹云郡呆了几天,在弟弟妹妹依依不舍的送别下,杨昊和无依往无辰的山谷小屋赶去。无依留给无辰的书信中说了自己要去看萧氏族谱,希望能找到与顾夫人有关的线索。而无辰则暂且留在无暇山继续盯着青剑门的动静。去到襄郦郡,无依坚持不让杨昊跟着,“你就留在客栈等着,我只去两天而已。”

“你保证一定会回来?”

杨昊不安地问。“我会回来的,你都知道肖府的所在,我躲得了你?”

无依反问。“好,我等你两天。”

杨昊终于同意了。无依独自去了无辰的秘密小屋,那是只有他们师兄妹才知道的地方。他们小时候发过誓,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无依在木屋里翻找,终于找到用皮革裹着的纸包,她翻开族谱,从第一页细细看起,这还是她第一次研读祖先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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