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连桂兰都觉得惊讶,又听颜勇城语重心长,心里顿时烦忧,“怎么这副语气,是不是最近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司能有什么事情,是沫沫的事。”
颜勇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自家来说到底是喜是忧。桂兰着急了,扯着颜勇城的手臂道,“你说话倒是别一半一半的,难道沫沫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吗?”
颜沫沫立马大叫,“我没有!”
颜勇城倒是难得露出了笑容,“你们别紧张,不是什么坏事。”
桂兰更急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别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宸光集团的少总似乎看上咱们沫沫了。”
颜勇城道,其实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算是喜忧参半。厉少宸居然对自己的女儿表现出特别的关注,甚至主动开口说要来参加沫沫的生日宴会,颜勇城的心里还是欢喜的,毕竟能够攀上这样财富雄厚的人,对集团也好,对颜家也好,都是相当有利的。颜沫沫也是吃惊,随即又有些脸红,“爸,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厉少爷并不认识啊。”
宸光集团的继承人厉少宸虽然显少在国内露面,可是名媛圈里到处流传着有关于他的事迹。他长相俊美,尊贵如他,坐拥亿万身家,却神秘莫测。犹如暗夜帝王般。颜沫沫和几位好友偶尔谈论起来的时候,也是少女心泛滥,不过那样遥远的存在,也不过是看看而已。“我也只是听过他的传闻而已,人家都没见过我,怎么会看得上我。”
颜勇城疑惑,“那就奇怪了。如果你们两个人不认识的话,厉少宸怎么会知道你的生日?而且那一天见面,还说过两天的生日宴会他一定会来,我看着厉少宸对你很是关注啊。”
自家的女儿长得漂亮又争气,桂兰脸色有些得意的道,“这个你懂什么,咱们沫沫这么漂亮,兴许人家远远的见过一次,就惦记上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颜沫沫有些羞涩的攥着毛毯,“爸,你说过两天,厉少爷亲自来给我过生日,是真的么?”
幸福来得太快,她听着像有些不真实。“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想让你这两天好好准备准备,不许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家丑不宜外扬,别等厉少宸来了,看着笑话,到时候对你没好感了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颜笙那样对我,就不处置她么?”
颜沫沫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把她关到阁楼上去,这两天不许给她吃喝,让她自己呆在里面好好面壁思过。”
桂兰恶狠狠的说道,罢了又补上一句,“等沫沫过完生日,再把她揪出来好好罚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颜勇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就照你这么做吧。沫沫你这几天好好修养身体,把气色补上去,能够见到厉少宸一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自己要好好把握住,别怪爸没有提醒你。”
颜沫沫绽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这个我知道。”
她面容姣好,一瞥一笑都带着一股媚人的气质,从小到大,追求她,仰慕她的人不在少数,从来都是只要她抛一个眼波,或者一抹若即若离的笑,就能够搅乱人的内心。男人,无非是最喜欢柔弱无骨的,乖顺的女人。颜沫沫相信,就算是厉少宸那样尊贵不凡的男人也不例外。就是这两天还要准备生日派对,太便宜了颜笙那个贱人!——寂静。除了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气焰嚣张的伯母桂兰带着哭哭啼啼的颜沫沫找上门来。颜笙正暗自觉得奇怪,就听见外面走廊里嘈杂的脚步声。然后。“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几个身材魁梧的女佣给撞开了。手上还带着一捆粗麻绳。“你们几个,快把她给我摁住,然后给我绑起来。”
颜笙往后退了几步,几个女佣已经呈包围状将她围了起来,她微微皱眉,面前几个人都高大健壮,如果真的要硬碰硬的话,颜笙是肯定讨不了好处的。“你们想要把我绑起来?颜沫沫她已经吓得不敢亲自来找我算账了么?”
颜笙不屑的冷笑道。为首的女佣叫美芳,这几个平日里做的就是浇水施肥的粗重活,还未走近,就能闻见她们身上的一股汗酸和肥料的味道,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污渍斑斑,笑起来一口大黑牙,真是让人倒胃口。颜笙充其量不过是个落魄千金,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是她。吩咐她们过来将颜笙绑走的可是颜家的正经主人,美芳也丝毫没有客气,“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那样少点肉疼,我们也好办事。”
“如果我非要反抗呢?”
颜笙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看着四周有什么用的东西拿来防身。美芳也不苦恼,仿佛颜笙这样做更称她的意,笑得哼哧作响,“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也只不过是拿钱办事,有什么皮伤肉痛的,也是情理之中,你可别怪我们没有给你机会。”
她给了一个眼神,另外几个人得了指令,同时动作,几个人五大三粗的就朝着颜笙缩小了包围圈。颜笙灵活的往下一缩,逃了出去,可是门口已经被美芳堵死了,连个门缝都没有,她就算是能够逃出包围圈,也没有办法出去,这下可真的就是插翅难逃了。“她们给你了多少钱,我可以付给你们双倍!”
美芳也是一顿,随即乐了,“你还真当我们是奴才啊,见钱眼就开,呸!”
“我们办事,但是那也要看吩咐的人是谁,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对我们显摆嚣张啊!不过是个假小姐,还真端起十足的样子来了!”
“姐妹们,手脚利落些给我抓住她!”
几个人拿着绳索向颜笙步步逼近,她四面都被包围,手脚顿时有些慌了,哪一边都顾不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等她开口说下一句话,就听见哗啦一声响。一个花瓶自颜笙身后往她的头顶砸了下来。脑袋轰隆一声响,只觉得耳朵嗡咛了一阵,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鲜血自头上裂开的伤口一路蜿蜒到了额头,衣领,温热而满是腥气。颜笙晃了晃身子,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清醒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一地的碎片,满目的红色,那曾是父亲最宝贝的一对大吉字葫芦式瓶。父亲爱好收藏一些古董,新得了一样,就必定是捧在掌心啧啧啧,够他观摩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