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林生总算是出来了,精神状态不太好,明显没有睡眠的症状。安稀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趁着安林生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书房找原因。这才发现了罪魁祸首——宁墨那张该死的拜贴。才走到书房门口,安林生就进来了,安稀北赶紧将贴子往身后藏了藏。安林生说,“别藏了,让他过来,我想见一见他。”
“爸,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安稀北连忙解释,安宁两家的敌对状况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有没有关系,过来就知道了。”
安林生脸色不好,还咳了咳嗽。安稀北一时吃不准安林生的态度,心里暗骂宁墨这人都这么忙了,又是竞选又是公司事务,怎么还有多余的心思跑邶城来搅局?安稀北出去了,她约了发小沙以沫在冷饮店,事实上她的思想浑浑噩噩,一杯圣代也没喝出什么滋味,她觉得宁墨像是一个侵略者,正在她生活中全面渗透,她有必要悍卫自己的主权,趋赶外来入侵者。从店里出来,正想着应对措施的安稀北手里拿着一杯替安稀楠带的圣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或许是因为风大,身后的五楼上忽然砸下一只花盆,带着几斤的泥土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势,似乎要将底下的人脑袋给砸裂。这时手机铃声恰好响好,安稀北停下步子,去摸手机,花盆就在她的眼前准确的砸在了她的一步之遥。安稀北捂着心口,盯着花盆看了几秒,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只花盆杀手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楼,电话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响,安稀北看了一眼摸在手心的手机,又是宁墨,虽然心里不想接,但对于这个刚刚救过她性命的电话,还是心存感激的。可是那边宁墨的话却不好听,“安稀北,上次脑门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吧?怎么?这次又想锦上添花?”
宁墨的话,语气冷谈,安稀北握着手机的手一抖,看向四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像在到处搜索可疑的罪犯。“别找了,我在你对面。”
宁墨清楚地提醒。安稀北抬头,对街泊车位停着一辆只有车牌却没有车标的车子。车窗紧闭,看不见里面的人影,但光芒耀眼却又内敛,一如车的主人。车门忽然打开,车上有两个人快速的下车,不顾一切的冲过马路,向安稀北背后的大楼跑去。“你手下干什么去?”
安稀北见得多了,也算是认识了一两个。“去抓凶手。”
电话那端传来宁墨的冷笑,“你不会简单的认为这是一次偶发事件吧。”
“你是说,这是有人要杀我?”
安稀北愣了愣,那宁墨刚才的这个电话,很明显是救了她。“你的腿,刚才受伤了?”
电话里那人又说。“没吧。”
安稀北朝前走了一步,这才意识到脚上确实被花盆的碎片给砸伤了,虽无大碍,但也有几分疼痛。安稀北朝马路对面望,小伤连自己都没发觉,这宁墨的眼神怎么就那么敏锐和毒辣?“宁墨,你来这里多久了?”
安稀北不理会这些小伤,微微屈了屈腿,打算过马路。“安稀北,你给我站住!”
宁墨的话太过于凌锐,像在命令,安稀北居然一愣,站住,似是发现自己太过于听话,又朝前走,“站住干嘛?你还打算打劫?此路不是你开的……”“我还真有打劫的打算。”
那边撂下一句,电话挂断,安稀北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合上手机。宁墨的车门已经打开,从车上下来,穿着纯黑的西服,虽然戴着墨镜,但英俊的面目在阳光下仍然显得极为耀眼。宁墨穿过马路,牵起安稀北的手,不等她反应,一把打横抱起她,朝车子上走去。上次被他抱起,边上的电灯泡好歹还只有一个罗陈,现在这人愈发的得寸进尺,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他就敢如此器张的劫人。安稀北拍着他的胸口,恼恨说道:“你放我下来,就不怕被人拍到?”
“所以,我是在冒着危险在抱你,好歹配合一下。”
安稀北不甘心,“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记者过来,让他们好好拍拍你的器张德行以及丑恶嘴脸。”
宁墨忽然咧口笑起来,这一笑,仿佛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汪洋似的绿色中忽然迎风盛开的罂粟。这样的笑容,宁墨很少有,一贯都是冷漠,就算是笑也总是清清淡淡,内含嘲讽,更凸显他内敛的性格。“别动!”
宁墨把她按进车里,又倾过身子啃她的脸蛋:“小北,你说对了,要请记者麻烦快一点,把这样的镜头也拍下来。”
安稀北傻眼,她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案,就又输了一局。于是连忙呼出一掌,拍在他的肩上,连带着手中的圣代撒了他满身。宁墨这才放开她,脱掉自己的外套,没多久,两名手下回来,汇报,“五楼是间出租房,租客被绑,塞在床下,据他交代,是一个个子不高,穿着灰色毛衣的人冒充快递突然闯入,然后敲晕了他。我们过去时,这人早已经跑了。”
车里一下子多了份冷疑的沉重感,宁墨看向安稀北,“不是谁都能将花盆砸得这么准,这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跟上次在巴黎想杀你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安稀北低头,觉得空气中有抹异样的窒息感,自己并非奸诈虚伪之人,平时也与人为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的想将她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