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风依旧很大,没有一点要减弱的势头。梨白捂着微痛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洗漱,又迷迷糊糊的下楼,可当她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宁墨时就猛的清醒了,桌上已有两个小菜,他正围着围裙用铲子翻着锅里的蛋炒饭。好像做的色泽很不好,老远就闻到了焦味儿,梨白走过去,就看到了黑黑的一坨,让人吃早饭的欲望顿时跌到了谷底。“不是有阿姨吗?”
“小北,我只是想让你体现一下,什么叫家的感觉。”
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说的字句都明晰无比,梨白微微一蹙眉,抬头望向他的目光里都带上了丝不可置信。“哎,让我来吧,你笨手笨脚的。”
梨白翻了翻窝里的东西,还故意勺上一点放到他面前,“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家的感觉?黑乎乎的,这东西能吃吗?”
看着宁墨眼里的笑意渐浓,她恍然明白自己上了什么当,这人生活向来优越,该是奉行君子远庖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忽然下厨房,总觉得带了点阴谋的味道。梨白在厨房里忙碌,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还捣乱,让他洗菜,菜都洗没了,让他递只盘子,盘子都给摔坏了,到最后梨白一脸懊恼的看他,“行了,你什么都别做,去客厅里等着。”
“我就在这等着。”
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随便你。”
她鄙视地扫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到了一边。他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乌黑的头发被她拢到耳后,露出了白嫩小巧的耳朵,从侧面看,她的眼睫毛长而密,鼻子秀气,脸上的神情平静又矜傲。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他多想每一天都能看到她,逗她恼、惹她笑,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直到终老死亡……“嗯,在想什么?”
她烧好了一个菜,突然问他。“在回忆上次吃你做的菜,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狡狡的一笑。忽然就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整个修长的身子都压在她背上,缠得紧紧地,从后面亲她的发丝,亲她的脸。梨白被缠得没法儿呼吸,用了浑身的力气才把他那只搂着她的手臂丢开,恨不得将一碗菜全部砸他的脑袋上,愤愤的说,“跟你没得聊,你这脑袋里整天装的就是安稀北。”
“我的脑袋里都是你。”
“别抓我话里的漏洞了,吃早饭吧。”
没一会,梨白便将饭菜都端上了桌,然后就看到宁墨眼里闪过的那一丝阴谋得逞的光芒。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挑一筷菜,慢条斯理的吃,那神情像在品一杯上好的香茗,“嗯,果然还是安稀北的味道。”
梨白愣了愣,忽然明白这男人其实并不是有着什么万恶的阴谋,只是这么平凡的,想要吃上一顿安稀北做的饭菜。吃过早饭后,梨白倒了杯茶给他,他当时已经上了楼,正在她卧室的阳台上坐着,身子陷进摇椅里,阳台门开着,露出躺椅的一半。梨白递过茶杯,又回到楼下将桌上的碗筷子收走,清理完毕,再回来时,他仍旧窝在摇椅里,窗帘被风吹的时起时落,他的身影也时隐时现,只能看见宁墨似乎在微睡着,手指上还挂着那枚跟她一样的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