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许亦,许承的大哥,长相还行,但就是不修边幅,显得有些邋遢。许诺的父母极是热情,席间不断的给安稀北夹菜,似有说合她跟许承的意思。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许诺倒是拉下脸来,筷子一放,不开心了,“你们吃……”安稀北尴尬的笑笑,追着跑出去的许诺,许诺坐在河岸边,两条腿晃着,细而直的长腿很惹眼。安稀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不开心?”
许诺偏了偏头,“我父母真唠叨,是吗?”
“还好啦,他们是真热情。”
“你别见笑就好了。”
安稀北忍笑,“哪有。”
许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扯住她的胳膊,“安姐姐,你喜欢我小哥么?”
怔忡了一下,安稀北低下头,“我有喜欢的人。”
阳光下,许诺的两颗眼珠像宝石一样明亮,露出欣喜之色,“是吗?帅哥?什么时候带过来我瞧瞧?”
“我们分手了。”
“所以说,你是因为失恋才过来疗伤的?”
许诺很自然地接口。“什么情况?安姐姐,说说吧……”“不能说。”
她回过神来,淡淡地微笑,“走吧,过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逛街。”
“好。”
吃完午饭,逛完街,回来的路上许诺神秘兮兮的说,“小北,我给你介绍对象吧。”
“什么对象?”
安稀北一听相亲就头疼。“相信我,这男人绝对是优秀人士中的佼佼者。”
“还是不用了。”
临近春节的水乡晚色中,安稀北呆呆的站着,好像置身在喧嚣世界的另一端,水面倒映出的灯光在她眼里也有了些许暗淡的色彩。安稀北拒绝了许诺的好意,快走几步,外面的冷风一吹,把她头脑中那个朦胧的梦给吹得干干净净,也吹得清醒了些。很快到了徐夕的晚上,经历过璀璨与热闹之后的水乡渐渐归于平静,夜是如此深,安稀北却没有睡意,就连呼吸也变得没有规则,月光变得失落,婆娑的树影似是明了姑娘家的心事。从外面散完步回来,才开了门,黑暗中她就被那双手臂牢牢的扣着,瞬间对方的唇便压了下来,唇齿间只好被动地承受着对方极尽缠隽的攻势。安稀北挣了挣,但当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草木香,享受到他唇齿间那熟悉的挑逗滋味,她便知道,是宁墨找上门来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就连窗帘都被他刻意放下,打下一层一层的阴影。厮磨间,安稀北脚上的高跟鞋都被褪了一只落在地上,耳边只听得到他愈渐浓厚的喘息,那铺天盖地般的感觉席卷而来,引得她浑身都泛起了一股颤栗。“宁墨……”她坚难的磨出一句。“不欢迎我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安稀北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我……”安稀北顿了顿,咬牙,“宁墨,你能不能别缠着我?让我一个人清静的过几天?”
她话音一落,房间里顿时静得连半分声响也没有。安稀北能感到宁墨身上泛起的怒意,甚至连握着她手心的手都微颤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听得了自己心底微微泛起的苦涩滋味,半晌,她语气隐忍又冰冷地道,“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请你……彻底离开我的生活。”
说完,她冷笑着推开他,再也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脱了另一只高跟鞋,径自往房里走。宁墨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将她抱起来,又狠狠的丢到了床上,最后还狠狠的欺上身。他的声音冷冽,“安稀北,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逃?”
“你还真是傻,没有了爱,我还留在你身边干什么?”
她故作轻松的笑。“可你离开的前一天,还在信信誓旦旦的说你爱我……”她一头撞进他一汪深黑的眼潭里,话里带着嘲讽之意,“那也是被你逼的,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很善于说谎?”
话落,屋子里慢慢升起一片死般的寂静。“安稀北……”他撩了撩唇,忽然就吻下去,像个随心所欲惯了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像匹真正的狼一样撕开她的衣服。安稀北开始抗拒,但越抗拒就越是激发出这个男人的征服欲,到最后她干脆软软的服输,睁着眼看他滴着薄汗的英俊脸庞,又性感又让人恨不得挠花。一整晚的折腾之后,他低头睨着她此时气恼不语又无力反抗的模样。安稀北脸微微一红,偏着头,不愿意与他面对。多时未见,他淋漓尽致带给了她一场让人浑身酥软的厮磨,床第之间每一个动作细节似乎都透着他的想念,渴望,和他的霸道。可等一切结束,他又恢复了他的冷漠,就如同当头一盆子冷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他一句话也未说,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衣服,扣上袖扣,和着他那帮与夜色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手下,淡出她的视线。安稀北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寒冬的冷清,看着街巷之间的路灯散着薄薄的灯光,看着那个刚刚还和她温存过的男人穿过她的视线,心里,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或许,这个男人特意从南锦赶过来,就是为了跟她一起过一个跨年夜,却被她冷冰冰的话句给击得伤透了心?安稀北苦笑,不禁在心里好好嘲笑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