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将她紧紧地禁锢,圈在怀里,他长长的眼睫微微垂着,步伐平稳,似乎唯有这样,才能遮去他心底的悲凉。回到家,将她放在沙发上,失去保护的安稀北一下子抱住了抱枕,闭上眼,别过头,不愿意去看他。“小北!”
他轻轻的替她抚顺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安稀北一下子从沙发上滑落,溜开,“宁墨,我很累,想睡觉。”
宁墨看了眼午后暖暖的阳光,忽然唤过崇明,让他把江医生叫过来。自己则拉着她的手上了楼,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安稀北终于放下戒备,向着阳光屈服,在绿荫花影丛中伸了个懒腰,一身白色的裙子更是显得清纯干净。他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安稀北挣扎,但他环住她腰只的手用力,收紧,她越挣扎,越能能听到骨头作响的声音。“宁墨,你再这样,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她终于不再挣扎,鼻尖沁着她曾今熟悉的味道,心凉,话亦凉。但他依然不愿放手,“小北,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但是,我却可以让你痛,甚至,让你死。”
安稀北声音暗哑,一向温柔的声音里,居然也带了一如宁墨般的肃杀。的确,因为爱她,他给了她这样可以让他痛,让他死的权利。“小北,你为什么不可以让我笑,让我幸福呢?其实我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可以亲你抱你宠你,可以平安跟你过一世。为什么你就不能满足我这样的愿望?”
“宁墨,你太贪心了,你毁了我,我又何必让你过得幸福,让你如愿呢?”
宁墨一愣,“小北,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她冷笑浅浅,嘴角漾着若有若无一点讥讽的弧度:“我想起了什么,你就这么在意吗?”
复而,她仰起头,凑在宁墨的耳际,清凌凌的嗓音竟是别样寒烈,“宁墨,你如果把我关在这里,我会让你的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安稀北,我说过,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威胁得了我,包括你,也不能。”
望进她冷若冰霜的眸子,她也冷冷的回应着他,“要不我们来试试?”
“安稀北,不要尝试拿你的性命来做筹码。”
他的眼里有毁天灭地的霸道,她的眼里有宁为玉碎的决然,两个人一来一往,声音冰冷,又有着彼此折磨却不愿放手的执念。“你这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了?”
安稀北咬着牙,脑袋里抽痛得厉害。宁墨看出她痛苦的神色,话终于软下来,“我没打算关着你,你明天照样可以去FEEL上班,但是晚上,必须回到这里。”
“那你还不是把我当金丝雀养着了?”
她低头,继续用指甲在他满是伤的手上划血痕。两个同样倔强的人在倔强僵持的时候,正好江医生过来了,他松开她,退至一边,觉得今天的太阳也嘲讽极了。替安稀北一番检查过后,和周医生一样的回答,“她身体状况没有任何的问题。”
和江医生退回底楼大厅,宁墨表示自己的怀疑,“那她为什么会头痛?而且我觉得她现在的性子有些反复无常。”
江医生叹了口气,“大概受了什么刺激,你要多包涵,不能再用以前这种强迫的手段,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宁墨微微顿足,散漫转身,朝向正从楼梯上下来的她,白色裙子下的腿修长,一张妖精的脸,灯光打在她精致的妆容下,美的令人窒息。他语速骤然慢下来,“好吧,顺其自然。”
一连几天,宁墨都在暗中观察着她,发现她在看不到自己的时候情绪平稳,工作正常,唯有对他是避之不及,甚至对他的声音也充耳不闻,不得不面对他的时候,头会剧烈的疼痛。看来问题到底是出在他身上。安稀北开始照常上班,也开始着手对粉钻原石进行切割抛光,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处理时使用了“祖母绿切割法”,以减少切割形成的巨大压力,防止钻石出现钻屑。从结果来看,安稀北的方式完全正确,经琢磨的这枚粉钻边缘圆润,内部澄明无瑕。杨亦浦在看到这枚粉钻时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安总监,你可真是个人才,这样的粉钻,就这样在伦敦拍卖行转拍,至少得五千万美元起拍。”
“每一颗钻石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我想叫它‘永恒之星’,不知怎么样?”
“好啊,我看它可以毫无愧色地成为内部无瑕鲜彩粉红钻的NO.1排名。”
说完,杨亦浦将钻石交还给安稀北,“安总临,此次巴黎之行,FEEL将会在全球闪耀其无与伦比的光泽,我对你有信心。”
回到办公室,比照着自己的设计图,她又对图做了几次修改,想以完美的姿态,来展现“永恒之星”的浓艳绝伦。总裁办公室里,宁墨正在签属文件,因为资金不充裕,很大投资项目都出现了资金中断的现象,迫不得已停了下来。一时间,祁远的损失无已计算。一轮文件签下来,他让阮妍暂时离开,自己背靠椅背,闭目养神,轻揉着鼻翼。这时崇明进来,“少爷,我们已经找到医生的下落。”
宁墨冷眼一抬,不见丝毫喜怒,“切记,我要活口。”
“知道。”
崇明退出之后,宁夏端着一贯快速的步伐进来,见到宁墨正双目紧闭的样子,假作着关心,“大哥如果累了的话,就多休息,祁远的事,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宁夏卷走资金,留下一个烂摊子交给宁墨,而他如今天还理直气壮的坐在他的对面,说着不冷不热假惺惺的话,宁墨知道,若不是倚仗着有宁瑭的支持,宁夏也横不起来。再加上郁丰的法人代表是宁瑭,无不在向宁墨传达着一件事,宁瑭已经和宁夏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而他,也成了宁家最为孤立的人。似乎宁墨的世界是太阳永远照不进的阴霾,那双眼里也一片凉意,用同样冰冷冷的声音说,“你来有什么事?”
“我来辞职。”
“不好意思,你好像辞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