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宁夏眯着眼,笑得很自然,“不过,我亲爱的弟弟,你如果肯帮我做一件事,那么,我可以给你郁丰10%的干股,怎么样?”
宁夏转了转眼珠,“什么事?”
“你过来。”
宁夏勾了勾手指,让宁正过来一点。窗外阳光明媚,鸟语啾啾,窗内,却是冷风嗖嗖,阴谋处处。――安林生归还的资产,再加上150亿资金的投入,祁远旗下的产业开始逐步恢复正常的运转。宁墨这些天有些忙,因为宁夏在高层管理人员上动过手脚,所以很多事他都必须亲历亲为,毕竟,再次组建自己可信任的人手还需要段时间。白天。小鱼过来海域一号看过安稀北,看她神色好像有些恍惚,不由有些忧心,“小姐,你去看看医生吧。”
“小鱼,谢谢你关心,我会去看的。”
安稀北看了看小鱼,问,“许诺怎么样了?”
“嗯,马上就要生了。这几天还念着要来看你。”
“不要,她这么大肚子,过来不方便。”
安稀北笑笑,“让她早些住院。”
“我知道。”
小鱼走后,安稀北在海滩边慢慢的走,蓝天白云和她雪白的衣裙,相衬得是那般的融恰。宁墨回来时,并没有去打扰她那份短暂的快乐,只是远远的看着,神色稍稍明艳了一些。晚上,一桌子吃晚饭,依旧是沉默的氛围,安稀北低着头,勉强咽下三五口,就再也吃不下饭了。看起来,孕期反应有些重。安稀北一个人躲在楼上,有些惶惶不安,宁墨……相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这么的简单,更像是一把桎梏她一生的枷锁,那把锁扣进她自己都看不清的内心深处。她抚了抚自己已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那么强烈想要打胎的想法,随着肚子里孩子的渐渐凸显,渐渐的熄弱了下去。“小北,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身后,忽然飘过宁墨的声音。她转身,不说话,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看着他。“我不想你老是闷在屋子里,会把自己闷坏的。”
他边说边走过来,卷起一股草木的香。随着彼此距离的缩小,安稀北却像是慌了神,从他身边快速的跑过。似是不甘心,宁墨忽然抓住她摇摆不定的手,想将她往怀里拉。安稀北一惊,一下子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朝着他就砸了过去。宁墨避之不及,痛呼一声。她安静的站在床头,看着他捂着额头的指缝间流出血来,这才觉得自己出手有多重。她想走过去,但又犹豫着,只是看他半坐在床沿,右手撑着前额,却因为这个动作而痛地皱起眉头。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后,安稀北依旧一句话没说,身子一闪,进了洗手间,门呯的一下关上。目光落至渗出血丝的右手上,宁墨叹口气,掏出手机给江医生打了个电话。江医生过来简单察看下宁墨的伤口,“我用纱布和药水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应该不会破相。”
“我让你过来,不是来看我的伤的。”
他说这话时,在洗手间几乎呆了一个小时的安稀北忽然拉开了门,只留一道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两个说话的人。“安小姐,好久不见。”
江医生语气温柔,向她走过去一点。“江医生……”安稀北看到他像是放心了些,这才从洗手间出来,乖乖在墙角杵着,不说话。只是她的额头紧拧,似乎略微透露出她头痛的迅息。宁墨伸手指了指她,“我让你来给她看看,小北怀孕了,最近情绪一直不稳定,也不太肯吃饭,我怕这样下去,别说孩子,连她自己也毁了。”
江医生过去,掐着安稀北的脉博,把了一会儿脉,摇了摇头,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有。”
宁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安稀北这一阵子反复无常的行为跟江医生简单说了下。江医生似乎了然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带她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对,心理医生,她的身体机能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心理上,可能出现了大问题。”
“还有,这一阵,你最好不要刺激她,孕妇需要一个相对平和安静的环境。”
江医生的话不痛不痒,却让宁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许久,他才回道,“我知道了。”
“我先来替你包扎一下吧。”
江医生过来,拿出纱布与工具替他包扎,才包了个雏形,宁墨的手机却响了,是崇明的电话,“少爷,FEEL这边出事了。”
“好了,我知道了。”
宁墨挂断电话,按了按额头上的伤,“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走到门口,宁墨却又停住步子,回头,“小北,FEEL出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安稀北目光动了动,瞳孔渐渐放大。“小北?”
他又唤了声。半响,她慢慢垂下手,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却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这注定是个多事的夜。FEEL大厦前,一辆黑色的车这时急速的驶了过来,稳稳地停下。后座的门从里面打开,从车里走下了一个人。宁墨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面容清俊淡雅,半分都没有风尘仆仆的慌促感,他迈开步子替安稀北打开车门,然后驻足在FEEL大厦前。此时的FEEL大厦整个火光冲天,正有消防队员在进行紧张的灭火工作。云重从火光里出来,灰鼻子灰眼晴的,声音还带有哭控,“少爷,FEEL整幢楼都毁了……”“只不过是一幢大楼罢了……”宁墨却极是冷静,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厦,眸色浅微地闪烁着火光。安稀北却有些错愕,自己工作了这么久的地方,在她的印象里那般的完美,怎么就一切随着一把火说没了就没有了呢?“小北……”宁墨说着,望向满脸苍白、布着泪痕的她,半晌伸出手指温柔地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渍,“来,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