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安稀北开始对孟可与罗陈的事开始八卦了,偏偏孟可对安稀北与宁墨的事同样充满了一颗八卦的心.两人碰一会,相互打探,却又步步设防,想要打探到对方进展的同时,却又巧妙的避开对方设下的雷。“算了,不说你就烂在肚子里。”
安稀北故作恼意,喝了口茶,装作对孟可与罗陈的事毫不关心。经过几天熬夜,几款主打的秋季新品开始浮出水面,安稀北看着画稿很是满意,交代夏明远投入选材与制模,她要尽快看到成品。中午的时候,安稀北正要和孟可去吃饭,杨亦浦却过来了,静静的看了看她设计的几款主打款,又放下,问,“凤栖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总,世界上最大的变色龙钻石,钻石之王,实不相瞒,我都不敢切割。”
“但是,这不是你的心愿么?”
从安稀北开始上珠宝学起,从杂志上看到凤栖,那时她的眼珠子就被凤栖给夺去了所有的光彩,那时的她在图片上比划着该怎么设计,该怎么切割,该怎么让它展现出最完美的形象。一遍一遍的想,想了这么些年了。但是当她真的可以拥有设计它的权利,让它变美的权利时,她又迟疑了。她摇着头,“杨总,我不想破坏它目前的美感,所以,我没法将它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大概,FLY大赛,我也参加不了了。”
杨亦浦却觉察不出她话里的沉重,“别泄气,就算钻石碎了,总裁也不会怪你的。”
“可我会怪自己,我糟蹋了艺术的圣品,如果不成功,我会有阴影,可能就会结束我珠宝设计的生涯了。”
杨亦浦看着她极认真的脸,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才是好,“哎,别说得这么严重,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再着摸着摸。”
安稀北苦笑,“杨总,我已经休息得够久了,都休息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那你好好调整心情,我也不过来催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安稀北明白杨亦浦的好意,目光向着桌上玻璃瓶中的凤栖扫过去,却又无力的垂下。午饭后跟狄美通了一个电话,狄美那边的进展十分的顺利,安稀北挂断电话后,不由拿着凤栖,在办公室盯了它一下午。认真的思索,思索它的切割角度,思索它的光色性,思索任何与它有关的一切。画出初稿后,她先后去找宁墨,去找杨亦浦,去找夏明远,找任何可能找的人,让他们以挑剔的眼光来发掘设计稿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先后易了三稿,才最终将稿定了下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人们都早就下班的时候,安稀北拿着凤栖一个人进了切割室。这颗凤栖早年镶在英国王室的权杖上,个头太大,若要设计成配带的珠宝肯定大小不合适。她知道,一颗钻石的车工,直接影响钻石的价值。她开始在钻石上做标记,这个过程,对于普通钻坯可能只需要几分钟。但是对于凤栖这样的大颗粒钻石,这项工作要历时数月,每一步都要经过详细的检查,以做出正确的判断。晚上回去的时候,意外在镜湖外见到了正等着她的白御行。十一月的镜湖边已经有些冷了,有风卷过,顿时就成了冻入骨髓的冰凉,安稀北有些过意不去,“御行,你怎么来了?还站在风里……”“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白御行挥挥手,喝退身后跟着的简苍,然后朝她走过去,笑道,“你不会连我来看你的权利都一块儿给剥夺了吧?”
“哪会,进来坐。”
安稀北从包里摸出钥匙,又按下指纹,开门,随口说,“本来我还想去找你的。”
白御行跟进了家门,“因为我收购商澂的事?”
“我只是有点好奇。”
她将包放在玄关处。“我很乐意为你解答你任何想知道的问题。”
他倚在玄关处,看她脱掉外面的大衣。进入客厅,安稀北也没问他想喝什么,她取出“龙井”茶包,给她冲泡茶水,印象中,他应该最喜欢喝这类茶叶的。一边泡茶,她一边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收购商澂。”
“我以为你知道,安伯父没跟你说吗?”
爸爸?安稀北一愣,不知道这事还跟自己的老爸有关,她只知道,老爸确实要收购一家珠宝公司让她去折腾,但再怎样想,也没想到是商澂。当初,自己从邶城回南锦时,安林生本是不同意的,但到底拗不过女儿的意愿,只觉女大不中留。看她忙碌,白御行双眼略微眯起,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视着她,说,“你一定在想,安伯父不想让你回南锦,为什么又要收购南锦本土的一家珠宝公司,对吧?”
做生意的人,眼睛都这么毒么?安稀北抬了抬眼,给杯中泡上水,一边又轻轻“嗯。”
了一声。白御行笑着解释,“他本来想要收购邶城的一家珠宝公司,后来你执意要回南锦,迫使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见她端着茶水过来,白御行说声谢谢,又继续说下去,“安伯父不想你回南锦,是不想你再见宁墨,不想你再度受到伤害,可他作为父亲,他还是顺从了你的意思,他是怕跟你把父女关系弄僵。”
她保持沉默不语,良久,白御行才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去看安伯父,他跟我谈起他有收购商澂的意思……即便你回了南锦,他也不想你再呆在FEEL,想将商澂购下,让你回商澂工作,而我又在南锦,他便来跟我商量。”
她插上一句,“于是你们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