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

李总的话音一落，顾柠就听见了季临琛的一声嗤笑，她抬头看了过去，季临琛也正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顾柠，我看不起你。刹那间，顾柠只感觉自己全身冰凉，全身狼狈至极，只想着狠狠的甩掉楚泽的手。苏小姐，苏洁琳，这个在她心上藏着深深恨意的女人！她用尽了，然而，楚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瞬间挣脱不开，李总是个精明的人，一瞧见这场面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暗后悔自己今天多喝了两杯，没有多想，她立马站起来语气抱歉道，“对不起啊，我和楚泽开玩笑呢，美女，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楚泽的脸色也有着一瞬间的僵硬，听见李总这样说，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对着李总和季临琛郑重其事的说道，“李总误会了，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柠！”

“顾柠！”

季临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开口说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倒耳熟的很啊！楚总可别记错了。”

楚泽笑了笑，对着季临琛说道，“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记得很清楚，就不劳季总费心了。”

“是吗？”

季临琛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了顾柠身上，他看着她，目光锐利带着淡淡的嘲讽，一点儿都没有方才在卫生间时看见他的冷漠，他看着她，语气低沉，“顾小姐，是这样吗？”

顾柠直直看着她，良久，轻轻的闭了闭眼，脸色一片惨白，片刻，她开口说道，“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说完，不再看季临琛一眼，抓过身就走，楚泽这一次倒没有再阻止她，对着李总和季临琛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留下一句失陪，玩的开心便也跟了上去。季临琛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在顾柠转身就走的时候，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眼中泛出幽冷的寒光。李总看着大步消失的顾柠和楚泽，又看着脸色稍变的季临琛，略微思索，心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十几岁就经商，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这个场面倒也不新鲜。笑了笑，她看着对面沉着眼品酒的季临琛，语气似揶揄似叹息，“人世间百态，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让人叹息，有的让人唏嘘，这时间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感情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世间枭雄大多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自己，不知道季总是哪一种？”

季临琛挑了挑浓密的眉，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淡淡的看了眼李总，语气似真似假，“英雄也好，枭雄也罢，他们在人后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历史总带着一些虚假，我是一个现实的人。”

李总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然而下一秒却又有了另一个兴趣，“那么，季总，在你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季临琛笑了笑，思绪猛的想起了岳兹恒说过的那句“老婆孩子热炕头”，嘴角的笑容暖了暖，看的李总闪了闪眼神，接着，她就听见对面的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对于我来说，万事随心。”

李总笑了笑，噗嗤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倒没有看出来，季总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不敢！”

季临琛笑着答道。——走出了餐厅的顾柠，步子迈的很快，先是大步的走着，到了最后所幸也跑了起来，楚泽叫了她一声，见她不答话，忙大步的追了上去，终是在拐角处拉住了顾柠的手臂，迫使着顾柠停下脚步。顾柠扭过头看着她，满眼的冷意。楚泽眯了眯眼，掩去眼中的苦涩，开口道，“小柠，我和苏洁琳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心里只有你，小柠。”

顾柠眼底的冷意只存在了一秒钟，便渐渐的变得空洞和迷茫，良久，楚泽才听见她略带着空洞的声音。她说，“如果是三年前，我听见这句话一定很高兴。”

她的声音很淡很沉，似乎不带着一丝的情绪，又似乎藏着万千的情绪，只是没有力气再说出别的话来，楚泽的瞳孔猛的一紧，变得生疼了起来。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却倔强的拉着顾柠的手不肯放开她。楚泽抿了抿苦涩的唇，有些干涩的开口道，“小柠，对不起，三年前…。”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顾柠接下来的话生生止住了唇，顾柠看着她，面色黯淡冷漠的开口，“但是，现在，你再说这句话，我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儿波澜，不重要了，楚泽，在我心里，你和苏洁琳怎么样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楚泽喉咙跟着发疼，他方才想说的，小柠，三年前我就后悔了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眶刺痛的看着眼前这个空洞茫然的女人，说不出一句话来。顾柠开口说，“我要回去了。”

楚泽握着身侧的手握紧了些，再放开，才说出话来，“好，那我送你！”

顾柠没有拒绝他，她现在也不会拒绝他，既然他想要这样，既然他要她这样，那么她就接受着，如果他真的能接受或者忍受的话。在把顾柠送回家之后，楚泽坐在车里，目光紧紧的锁住楼上突然亮起的那盏灯，温润的眉目不见一点儿的笑意，剩下的只有沉痛喝浓郁。外面一片静谧，偶尔有归来人的脚步声，偶尔也有小情侣路过，互相打情骂俏着。楚泽吐出心里的一口闷气，仰头靠在背椅上，从车内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烟草入胸，心中的苦闷和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然而接着的便又是无边无际空虚。他闭着眼，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顾柠哭着求他的时候了，那时候她求他不要走，她求他告诉她一切都是玩笑，他从来都没有告过她的爸爸，从来都没有和苏洁琳在一起过。当时的顾柠将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姿态上，哭着哀求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情意。而他当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出的话也想当残忍，他说，“顾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我接近你就是想要报复你们家而已。”

他说，“我不爱你，一点儿也不爱你。”

当时的他满脸的狠绝，他以为自己能在时光的长河中慢慢的忘记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楚泽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牵动起一丝的笑容。楚泽，你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抬手揉了揉额头，楚泽驱车离开，而在他走后不久，一辆玛莎拉蒂驶了进来。季临琛对着开车的黎缘说了一句，你把车开走，明早来接我，就下楼走了上去。他有这里的钥匙，所以他直接就开了门走了进去。顾柠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她仰起头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季临琛瞥了她一眼，低头换鞋，门嘭的一声合上时，顾柠才有些回过神来。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她的身子动了动，放下腿，坐的端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