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看奏折,被某个小城的知府气得不轻。她的暗卫汇报给她,当地差不多全城百姓,都信奉了那个邪教、普难神教。有些百姓,不仅带着家中的儿子去当邪教的教众;还将自己漂亮的女儿、送给了那教主;又丧心病狂的让妻子也去陪那邪教教主;更甚至倾尽所有家财送给了那邪教,只为了一种包治百病的仙水。当然也有理智的百姓,想逃出那座城,投奔亲戚去。可却在城门口被拦住,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明什么罪都没有,却被随便扯了一个畏罪潜逃的理由,判那户人家全部就地处决。而那知府却说,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之后池鱼听到暗卫的汇报,在怒意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那知府该死。不久后,她派去保护闻人故渊暗卫,突然来见她,跟她汇报说,‘闻人故渊让他先去杀了那知府,再让他来跟她汇报。’池鱼听后直接楞在了原地,而后直接去问了闻人故渊。闻人故渊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错,拉着池鱼的手:“姐姐,你不是说他该死吗?难道暗七骗我,他没去杀了那人?暗七居然骗我!早知道我就让他把那人的人头带回来……”池鱼:“……”那也是池鱼第一次清晰认识到,闻人故渊对她是如同病态一般的信任,根本不是正常人范围内的信任!池鱼也试图挽救过闻人故渊的这种病态,想让他像正常人那样,可以相信她,但也要有他自己思想的底线。毕竟闻人故渊在她心中,是她弟弟一般,不是毫无思想意识的傀儡娃娃!可最终,闻人故渊是很严重的偏执,根本不是她能挽救、引导变好的。“我是说过那个知府该死,但那也是我一时的气话。要收拾他,自然是正大光明的要以国法去惩治他。”
漆黑的瞳孔一点不躲闪,冷静的说出口:“反正他怎样都是死,暗杀他和国法处置,不都一样吗?姐姐,我没错!”
池鱼立马就想仔细、慢慢的跟他说两者的区别。而闻人故渊却直接抢话,坚定的语气、重复一遍说:“姐姐,我没错!”
说完,他什么都不想再听,直接气愤的大走出殿内。无论池鱼怎么喊,他都不曾停下脚步,明摆是不想听,偏执认为他自己所认为的事。偏偏闻人故渊又只偏执于池鱼所说的话,别人的话就不会这样。如果是世家知道,皇帝是这种性格,做梦都笑醒了,可对于池鱼来说,内心非常复杂。她从未想过,让闻人故渊成为只是她私人的‘傀儡娃娃’。扯远了,池鱼回笼思绪。池鱼自从知道闻人故渊对于她的话,偏执有到病态的地步后,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在他面前,再口无遮拦的说些气话了。所以对于通篇废话奏折的事,她也将话点到即止,随后说起了别的事。比如,如何去治理那座病态一般的小城?怎么剿灭那个邪教?再比如,登基大典那天,怀王、庆王、长光王三人,不仅本人没亲自前来襄城,还没派任何人替他们来襄城,甚至一句推脱不来的理由都没有。而那些投靠他们的世家朝臣,就更不用说了。主子都不去襄城、不承认新朝廷,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跟随着他们的主子意思走。这明摆的是要与新朝政宣战!三王如果要合力对付现在的新朝廷,池鱼不是没人去应对。镇北军四十万人,南境镇南军三十万人,压住想翻天的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但偏偏两境的兵力,绝不能撤走。所以目前她能用到的,就只有此刻还在她手中的二十万镇北军。可如今,三王经过不断的扩招私兵,已经能与她手中的二十万镇北军抗衡了,甚至有隐隐超过之势。而且无论她去打谁,都会遭遇另外两王的夹击;或者趁她带着兵力离开襄城,另外两王就会带兵冲进襄城。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三王再持续壮大下去。这个问题还没讨论出结果,池鱼就觉察到夜已经很晚了。所以池鱼站起身,一边揉着因为写字太久导致发酸的手腕,一边说:“小陛下,夜已经很深了,臣得告退出宫了。”
闻人故渊茫然了一下,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想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不想让姐姐走,不许走!’下一秒,他一把拉住池鱼的衣服:“姐姐,不要走!”
力气用得还挺大,池鱼一下子被被迫后仰倒了回去。而这一倒,更是直接倒进了闻人故渊的怀抱。闻人故渊条件反射的抱住池鱼,作用力之下,两人又一起往后瘫倒。龙椅挺大的,最起码两人上半身能直接睡在上面。就是倒下去的姿势挺尴尬的,不是面对面,但池鱼却明显感觉到,杵着她后腰最后一根尾椎骨上,炙热的‘那家伙’。“呃…”一声似愉悦似痛苦的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