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老臣家母骤然离世,臣恳请陛下允许臣丁忧回老家,为家母尽到最后一份孝。”
“这…”闻人故渊一脸为难。同时,池鱼也拿出了奥斯卡般的演技,皱眉不满。显然是不满礼部尚书蔡大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回家丁忧。毕竟过不久后,全国就要进行三年一次的科考了。而蔡大人一直都是池鱼一派的,按照往年,科考这种重要的事,一切事宜都要由蔡大人主持。这才刚过了院试,正是比较重要的乡试环节了,这位蔡大人就要丁忧回家了,简直就是差不多从刚刚开始,就要丢下科举之事不管事了。这后面还有会试,全北国的举人,都要到新国都来进行会试。尽管会试在明天春天举行,可丁忧就要三年,蔡大人同样不可能回新国都。会试才是皇帝及朝臣们,最紧张的事。因为这时候礼部尚书,作为主考官与皇帝派的其他副考官,坐镇会试。那行举人学子,为了考中,自然要提前关注谁是主考官,谁是副考官,之后再想尽一切办法,在主考官和副考官面前刷刷脸,或者有钱者,私底下出钱打听考官们对文章的喜好。只要打听清楚了,在会试中书写考官喜欢的字、考官喜欢的文章风格等等,在封卷批阅时,才更得考官们的青睐,考中的几率变得更大些。而被主考官点中的阅卷,那些举人学子自然会对主考官感激零涕。一下子收拢了举人学子们的心,相当于收拢了未来朝廷官员们的心,谁不想占着这个位子?所以礼部尚书的位置很重要,而这个部的尚书,一般都是皇帝自己的人。而蔡大人是池鱼的人,之前相当于未来北国的官员,谁上谁下,都是她顾池鱼说了算。池鱼如今已经没了摄政权,只是空有名头,所以必定看重这次科举,多多收拢新人官员,她在朝堂上的地位才稳得住。结果,能为她办事的蔡大人得丁忧了。人家禀报了,皇帝就算再为难,不愿意让礼部尚书的位置存在动荡,按规矩也必须同意,所以这事连池鱼都没办法阻止。一时间,所有朝臣都紧张得屏住呼吸。他们紧张着蔡大人丁忧了,接下来闻人故渊会派谁,暂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之后主持科举会试之事的人,这幸运会落在谁头上?然而,闻人故渊答应了蔡大人的丁忧后,并没有立马决定暂代礼部尚书的人选。就这样,属于世家一派的大臣们,纷纷偷偷互相传递着眼神。对于这个位子,他们势在必得。当然,池鱼也会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态度。而后,为了这个位子,池鱼与世家一派的人据理力争。然而闻人故渊在中间和稀泥,导致两边吵翻了天,争到最后,闻人故渊怒拍在龙椅扶手上,大喝“放肆!”
,众人才安静下来。闻人故渊:“尔等简直放肆!朝堂之上,公然咆哮,至朕于何地!”
“臣等恕罪,陛下息怒!”
霎时间,所有人惶恐跪地。唯独池鱼一人,依旧站着。瞬间,闻人故渊仿佛气昏了头,还是实在忍不住池鱼这嚣张一般,愤怒的指向池鱼,怒斥:“摄政王不跪,是在跟朕不满吗!?”
“嘶!”
跪地的一众大臣中,有成不住气候之人,陡然听到闻人故渊突然跟池鱼直接叫板、呛声,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甚至某些人,已经发散思维,想得更多了。一时间,所有跪着的大臣们,纷纷偷偷微微抬头,去瞄池鱼接下来的动作。是忍一时,向皇帝退让一步?还是寸步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真因为权柄闹崩了?在众人偷偷的窥视下,池鱼抬起双手、双手交叠、拇指朝上,与规矩里的那样行容禀礼:“回陛下,臣不敢。臣不跪,是因为陛下曾经说过,可见您不跪。既然是陛下说过的话,金口玉言,这朝令夕改,恐怕不妥。”
“你!”
闻人故渊顿时抓紧了龙椅扶手上的龙头,仿佛在忍耐极大的怒火。之后,他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对池鱼说:“对,是朕说过的话。朕一时间被这群混账,吵得是心烦意乱,朕不是向师姐您发火,都是被他们气糊涂了。”
说着,闻人故渊指责向底下的众位大臣,直接推卸给他们。而池鱼仿佛也接受了闻人故渊的说辞,没在这上面紧抓着不放。再之后,闻人故渊称暂代礼部尚书之事,他还需要好好考虑,说了一声散朝后,便迅速起身离开了太极殿。………这场早朝之后的几天,池鱼一派的人和世家一派的人,一直在勾心斗角的争夺着礼部尚书的位置。当然,闻人故渊一手扶持起来的人,也在争那个位置,可惜能力太弱,根本不足以抗衡两派的打压。闻人故渊安排的人,很快就被三振出局。差不多拖了十天,争礼部尚书位置的事,直接进入了白热化。蔡大人已经年迈,三年过后,他原本就该致仕了。现在回家丁忧,也算提前致仕了,所以现在所说的暂代礼部尚书之职,其实说不定时间一到,就彻底坐稳了礼部尚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