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清枝便好好的出现在大理寺正厅,还反将了自己一军。她如何能够不恨!“奴婢遵命!”
生怕被牵连,流月迭声应着,就要出去,却不想怕什么来什么,“慢着!”
呼吸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流月低着头,抖如筛糠:“殿下。”
“两日后,是不是省考?”
流月不知五公主所问何意,只点头说:“正是,届时州试出彩的学子会前往苍梧山白鹿洞书院会考。”
“苍梧山,白鹿洞。”
五公主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五公主凉凉一笑,眼底沉淀几颗暗沉沉的碎冰,“流月,替本公主给陈家表哥传个信。”
流月瞬间反应过来:“公主殿下,眼下您的禁足还未解,若是让人知晓了,那您……”“就是因为的禁足未接,日后东窗事发这把火也烧不到我的头上来。”
五公主眼神一厉,“还不快去!”
—盛京城的秋日总是阴雨连绵,青山远黛处于一片朦胧的烟雨中,浇的树叶碧绿,路上泥泞,蝈蝈乱叫。四轮马车轧过柔软的泥地,溅起黑色的泥水来,马儿嘶鸣,车轱辘陷入了泥坑里,一云团先下了马车,帮着车夫一道往前推。眼前身影晃动,云团叫了一声,“小姐,您快进去,淋湿了身子可怎么好?”
沈清枝撑着白色油纸伞,银线珍珠绣鞋满是泥边,她拧着眉摇摇头:“我在上边也是徒增重量,这雨越下越大了,咱们赶紧将马车从泥坑里推出来才是正事。”
马夫淋着雨过来,大声道:“清枝小姐,这马车我一人实在是推不出来,要去前面的庄子里找人帮忙,这风雨愈来愈大,小姐还是先随我一道去前面的庄子里躲雨吧?”
明明是晌午的时辰,天空黑的却不太正常,马上恐会有一场暴风雨。沈清枝犹疑着点了点头。定京去苍梧山的路上,途径十几个小村庄,沈清枝去了离官道最近的一户人家,云团打点好,农妇给送了热姜汤进来。她看起来四十多岁,肤色蜡黄,膀大腰圆,手部有厚厚的一层老茧,她将姜汤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沈清枝,赞美道:“姑娘您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水灵的人了,瞧您细皮嫩肉的,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家世定然显赫,不然也养不出来这么娇嫩的闺女。”
沈清枝谦逊的笑笑,给云团使了个眼色,云团立刻上前塞给她一锭银子:“多谢嫂嫂收留,今日我们便在您家主屋住下了,您就去别处委屈一晚。”
那沉甸甸的雪花银让农妇倒吸一口凉气,她活了这么多年那里见过这么大锭的雪花银,练练推脱:“不可不可,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敢收姑娘这么多银子?”
“您拿着吧,方才我们进来也没见着这屋里有成年男人,只有三个孩子,想必您日子也不好过,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您拿着银子给孩子们置办些冬衣。”
农妇一阵感恩戴德的退下。雷声轰炸在耳边,风雨飘摇,吹得那窗子哐当哐当直响。烛火跳跃的厉害,沈清枝难免有些坐立不安。云团见状安慰她:“小姐放心,奴婢方才问了大嫂,说是明天就能停了,耽误不了您省试。”
沈清枝喝了热乎乎的姜汤,合衣躺在床上,心中装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是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识海中突然炸开一阵警铃声,系统拎着小铃铛在她耳边吼:“宿主,起来,剧情来了!”
沈清枝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清晰排列在眼前。【沈清枝进入村庄之前就已经被人盯上,那伙人尾随着她藏进院落里,等到三更时分,见沈清枝的确并未带随从跟来,便从猪圈出来,却不想遇见了半夜起床小解的农妇,他怕农妇坏事,命令手下的人一刀抹了农妇脖子,随后轻声进了屋,将那三个无辜的孩子一一解决掉,才逼向沈清枝的房间……】沈清枝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推醒熟睡的云团,手忙脚乱的将“农妇”改为“自己”,便要领着云团往后窗那边跳。院落中,农妇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惊惶大叫,为首的人大怒,抬起大刀便要劈了她,却不料沈清枝早就从后窗绕到门口,不怕死的对着他们招呼:“喂,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