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徐音婉在殿前侍奉日子着实不短,且颇得皇帝喜爱,没人不怕死敢强出头。系统:“淦她!”
淦个屁。她在宫中树敌颇多,权限所剩无几,没必要为了个小小的宫女浪费。她要自己跪着,那就跪着便是,她在国公府又不是没跪过。沈清枝举着茶盏跪在大太阳底下,脊背挺直。徐音婉沏好了茶,端着路过的时候特意唤无事的宫女太监前来排排站,来看沈清枝的笑话。天气快入冬了,温度骤降,沈清枝跪的骨头缝都酥了,站都站不起来,她踉踉跄跄的出了殿门,阳光刺眼,她身形微晃就要摔下去。一双有力温热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调笑声适时响起,“怎么走个路都不稳,是这宫中的膳食吃的不好?”
沈清枝收回了手,先是行了一礼,才道:“赵王说笑了,宫中膳食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是奴婢体虚多病罢了。”
赵王轻皱眉头,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你怎么同从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清枝动动唇,正欲说话,就见徐音婉侍奉归来,一把扯过沈清枝将她挡在身后,还趁着赵王不注意掐了他一把。“王爷,这宫女是新入宫的,要是有什么得罪了王爷的,奴婢这就替王爷好好罚他。”
她边说边暗送秋波,恶心的沈清枝和系统简直没眼看。赵王似乎很有兴趣,看了沈清枝膝盖一眼才说:“哦?那你打算怎么惩罚她?”
徐音婉还以为赵王这是在跟自己打趣,羞涩且乖顺的说:“王爷想要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好,那本王便罚你。”
赵王的手指点回到了徐音婉身上,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几分,“跪在这人来人往的宫道上,无本王的命令,不准起身。”
原本以为仗着在皇帝面前多伺候几年的情分,能让赵王对自己青眼相看,却没想到是自取其辱,若当真跪在这里,她大宫女的脸面往哪里放,日后还如何服众。赵王一把拉过沈清枝,以保护者的姿态,“这沈清枝入宫之前便同本王交好,若是让本王再看见你这等欺辱她,当心本王要你的命。”
徐音婉眼含屈辱的跪下,死死地盯着青石板地面,“奴婢省得。”
沈清枝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扶额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被赵王拉住胳膊道:“看你瘦的,本王带你去吃些好的。”
沈清枝最后看了一眼徐音婉,只觉得人生艰难无比。徐音婉承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打量幸灾乐祸的目光,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沈清枝,今日的屈辱来日定当让你百倍偿还。沈清枝吃了一盘子栗子糕,又啃了三碗驼蹄羹,还吃了一只烤鸡,惊的赵王嘴巴半天没合上。“你是饿了多久?”
赵王掏出帕子给她捻了捻嘴角,动作无比自然,“还被宫女欺负成那样,沈清枝,你打本王的时候那股莽撞劲去哪了?”
御膳房的偏殿,宫人们因为赵王到访特意好好收拾了一番,沈清枝吃的满面油光,“不是饿,是宫中宫女膳食都是些什么豆芽白菜,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油腥了。”
赵王将帕子递给她,无奈的叹了声:“你可真可怜。”
沈清枝看了眼赵王,终于小心翼翼的提起,“竹音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听说贵妃娘娘要给你说一门侧妃,还是中书令家的嫡女。”
赵王露出一副“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哪壶的”表情,他扔了折扇,垮了脸,“你自己待着吧,本王走了。”
沈清枝纵身一跃跳上他的背,死命卡住他的脖子:“赵王,你别走,晚上还有一顿呢。”
她跟个巨型考拉似的,赵王又不会武功,平白长了个八尺,连沈清枝都奈何不了。“你给我下来!”
“我不!”
宫外来来往往的人听着里面传来的嬉笑声,面面相觑。看来,这赵王对沈清枝小姐的确是情根深种。沈清枝刚回到养心殿,就被张玉公公叫住,他一脸凝重,“清枝,皇上宣你呢。”
沈清枝看了眼那威严的宫殿,顿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问道:“张公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玉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她刚来宫中对万事都不熟悉,都是张玉提点她。“音婉被赵王罚跪,被陛下知道了。”
沈清枝谢过张玉,才赶忙进了养心殿内。殿内安静异常,只有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还有翻阅奏折的翻书声。徐音婉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平静的跪着,见沈清枝进来,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沈清枝也跪下,“奴婢沈清枝叩见陛下。”
皇帝翻阅笪子的手一顿,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今日赵王英雄救美,罚了朕的宫婢,沈清枝,你好大的脸面还是说你跟赵王当真有私情?”
徐音婉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沈清枝不想连累赵王,只能将此事一一担下,“是奴婢的错,赵王同奴婢从前有过交往,今日奴婢被音婉姐姐罚跪,心有不甘,所以便痴缠着赵王殿下不放,赵王殿下这才不得已之下罚了音婉姐姐。”
“罚跪?”
皇帝复看向徐音婉。徐音婉一慌:“是清枝打碎了荔枝碗,奴婢只是小惩大诫,并未动真格。”
系统看了半天戏,终于等来了剧情列表的小红点。“叮咚,剧情来了。”
【徐音婉跪着,忽然面色一痛,歪倒在地,皇帝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奴婢许是跪的久了,膝盖有些酸痛难忍,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朕倒要看看是多重的伤,把裤脚挽起来。”
徐音婉面露难色的看了沈清枝一眼,终于咬牙掀开襦裙,只见那单薄的襦裙之下,是可怖的伤痕,两只膝盖上几乎没有好地方,几乎可以称的上惨不忍睹。皇帝怒不可遏:“这赵王,简直是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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