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来时的集市,沈清枝想要给老人买些东西带回去,但却被老人拒绝了,说是孙儿还在家中不放心,要快些回去看。说罢生怕沈清枝破费,不等后者说话便匆匆离开了。沈清枝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几日之后,老头和张舟泯还未赶到,沈清枝便在集市上支了个小摊子,专门替人治一些跌打损伤,用转来的钱给橘子买几口肉再买些药材制药,倒也过得不无聊。果真如那个妇人所说的一样,这个靠近大山的小镇果真没有城中那么热,更深露重之时甚至还要披一件外衫,这很好压解了沈清枝心中的火气,每日练功的时间也多出来许多。“小姐,外面有妇人找。”
乙走进来对沈清枝道。沈清枝利索的收力,跟着乙走了出去,一个老妇人有些惴惴不安的站在外面,看到沈清枝之后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来拿着已经用完的药瓶开口道:“小姐,我想从你这儿拿一些药,之前的药用完了,本想着托人去城中拿,却听说你最近在城中,我便过来看看。”
沈清枝闻言将老妇人带进屋中,上次自己去的紧张,身上没带多少药,恰好这几日配上了,沈清枝便将药粉又装满了,硬是退拒了老妇人手中的银子,沈清枝想着索性没事,倒不如跟着妇人一起去看看,也对这个小镇多多少少熟悉一些,于是便跟着老妇人一道出去了。过去的路上老妇人比先前更放的开了一些,热情的给她介绍一路上的风土人情,之后又突然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婚配?”
沈清枝不明白老妇人是什么意思,却老实的摇摇头道:“并无婚配。”
老妇人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之后她也没说什么,沈清枝倒也很快将这句话忘在了脑后。阿水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到沈清枝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对她点点头就当是打了招呼,沈清枝上前检查了他的伤口,阿水休息的很好,背上的伤也看起来好了许多,只剩下那三道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的爪印。帮他换好药之后沈清枝去洗手,屋子里的老妇人却突然开口道:“你瞧那姑娘如何?我今日问了,她也尚未婚配,你也恰好到了适婚的年龄,倒不如去试试看?”
阿水实在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想,险些没控制好脸上的表情,良久他才一脸怪异的说道:“我们并不匹配。”
“怎能不匹配?”
老妇人有些责备的看着他:“男未婚女未嫁,况且你又是猎户出身,虽说不是有钱的乡绅,倒比那些个荒年吃不了饱饭的农户强。”
阿水有些无奈,却还是说道:“沈小姐是自京城来的又谈吐不凡,根本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如此老妇人不说话了,她瞧沈小姐长得周正,又学了一身艺,只觉得自家孙儿不能错过如此好的姑娘,却不曾想根本就是家境不匹配。见她讷讷的不说话,阿水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曾听街上好嘴的婆子说,京城中的小姐刚到适婚年纪便要定亲,你只问她是否婚配,并未问她是否定亲。”
老妇人闻言顿时有些颓唐,孙儿说得倒是有道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孙儿猜的是错的,那她便可以让人去提亲,若是有沈姑娘这样的孙媳她百年之后也能给在地下的儿子儿媳一个交代。于是过了一会儿,待沈清枝回来,老妇人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瞧沈姑娘口音不似这里的人,不知姑娘老家是哪儿的。”
沈清枝道:“家住京城,只是长辈要我前来办事,才到此地。”
老妇人闻言顿时丧了气,只以为她家中是商贾人家,被家人派出来历练,她沉默片刻,又不死心的问道:“不知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此时老妇人问到这里沈清枝哪里不知道她的意图,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阿水,见后者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奈。看老人脸上带着些许期待,沈清枝只好道:“家父在朝中做官。”
这下老妇人不得不打消心中的念头,官员的女儿,就算是尚未定亲婚配她们家无论如何都高攀不起。见她不再说,沈清枝便将话题扯到了别处,闲谈之前老妇人得知她过些日子要去覃恩寺,于是便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身旁不说话的阿水:“这些日子他的腿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彼时我便让他带您去吧?有一条近路,走着也快,不折腾。”
沈清枝还想拒绝,但是老妇人却道:“就让他带你去吧,也好抵了先前的药费,不然我良心会不安的。”
见她如此,沈清枝也只好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在等七日吧,他腿上的伤还是要好好休息。”
之后沈清枝便在宅子里待了几天,将剩下的药材都配了药,以备路上的不时之需。七日很快便到了,沈清枝坐上马车,阿水已经提前到了,为了今天的行程他甚至借了一匹马。阿水带的路比较偏僻,但是意外的好走,来来往往的人也比较少。他没有因为之前与沈清枝相熟而刻意与沈清枝搭话,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原本有些警觉的乙见状脸色也稍稍缓了缓。“覃恩寺中有可以供香客休息的客堂,若是中午的时候小姐困倦可以给主持说一声在寺中休息。”
阿水将马车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对走下马车的沈清枝开口道:“我就在这儿等着小姐。”
沈清枝也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带着乙和甲走了进去。沈清枝拜完佛又理了香火钱之后,便叫来一个小沙弥询问,得知沈清枝想要求平安结,便将主持叫了来,主持念了句佛号,了解了沈清枝的来意,便示意她稍等片刻,过了一会儿自后面走来,手上拿了一个橙黄色的结。“只是生病还需要郎中医,施主需得注意。”
主持仔细将平安结放在她手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