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枝被那双眼睛看的浑身发麻,暗道:墨歼要是没入宫,今年的探花郎合该是他。一群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沈清枝看着墨歼离开的背影,心里琢磨着怎么攀上九千岁这个大腿。沈清枝心里很清楚,要想接近南梁王,只能先接触他的心腹,然而沈清枝不知道的是,她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很快,抱大腿的机会来了,王上要去嵩山围猎,九千岁墨歼也会随行王上身边。作为国公家嫡小姐,沈清枝自然是要被带去在各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的。不为何,就为沈清枝长着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脸庞,任何人见了能移的开目?而镇国公经不住宠妾的枕头风,于是把庶出小姐的沈绾绾也带上了。虽则是庶出,无法当大家贵族正房正妻,但当个贵妾也好,怎地也能拉个政治资本。嵩山山路崎岖,尽管走的是皇家道,路上却还是略显颠簸。沈清枝跟沈绾绾坐一辆车马,沈清枝一上车便拿着书专心翻看,沈绾绾却故意搂着沈清枝撒娇:“姐姐,你这几天怎都窝在屋里不与妹妹玩?妹妹好想你啊!”
沈清枝早已看穿她的真面目,沈清枝更不愿与她虚以委蛇,她推开沈绾绾,意有所指地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人心妥测,我还是少露面,省得被别人当了靶。”
沈绾绾顿了一下,勉强笑道:“怎么会呢,咱们镇国公府守卫深严,长姐是多虑了吧。”
沈清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历经前世,她誓必是要铲除眼前这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以绝后患的。与一个死人,有什么说的。她的时间可宝贵得很!“好了,我要休息了。”
沈清枝不理她,自顾自地躺下。沈绾绾呼吸一顿:莫非沈清枝发现了什么?沈绾绾心惊肉跳了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腰就先酸痛起来。此时却发现,沈清枝居然霸占了一整个卧塌,一点位置也没有给她留!她推着沈清枝的肩膀,像以前一样略带责怪:“我腰酸背痛,长姐你怎么自顾自就睡了,也不管我?”
沈清枝闭着眼,只是冷哼道:“我为何要管你?”
“你不能太自私了,你把软塌全占了,让我睡哪?!”
沈绾绾不管不顾便要往沈清枝的软塌上挤。“嘭!”
沈清枝毫不留情,一脚把她踹了下去。“啊!你干什么?!”
沈绾绾尖叫一声,捂着被踹痛的屁股,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清枝。沈清枝冷冷道:“想来你是没搞清自己的身份?一介卑贱庶女也配与嫡女共榻而卧!”
沈清枝理直气壮,仿佛踹开她是天经地义。沈绾绾气急:“可是长姐你不能太过份了,我腰背都摔疼了,长姐你要赔我!”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爬都爬不起来!”
沈清枝冷冷地看着她:“你年岁不小,却还跟以前一样任性,我身为长姐,有责任教育你!”
沈绾绾被沈清枝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从前那个有几分懦弱的沈清枝哪里去了?这时,外面的奴仆揭开门帘,手里拿着装满果脯蜜饯的食盒:“小姐们,可是饿了,这蜜饯是膳食房那边特意带过来的——哎呀,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啊?”
沈绾绾刚要开口,沈清枝从容地打断她:“马车颠簸,她不小心摔了下去,把食盒放下,出去吧。”
那奴仆感受到马车内紧张的气氛,也不敢多问,放下食盒就赶紧离开了。沈绾绾忍不住咬唇,双手紧握,目光中划过一抹狠意,沈清枝你得意什么,等一会计划成功,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她呲牙咧嘴的爬起来,默默坐在角落里,忍受着疼痛。沈清枝丝毫不在意她故作可怜的模样,时不时捻起一枚果脯送去口中,看着好不惬意。随着太阳逐渐高悬,一辆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官道两旁,大家下车休整。沈清枝从于一隅,眼神四下打量墨歼的身影,思量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跟他单独相处。正胡思乱想之际,便见王上步履沉稳,伴随着众多臣子们的恭候祝福,稳稳当当地坐在高位上,眉眼看着却极其有威严。墨歼随行在一旁,修长的身材,不俗的容貌,存在感极强,气势甚至隐隐压过了身坐高位的皇上。沈清枝上下打量着墨歼,对自己选中的大腿感到满意。墨歼扫视底下的一众人,正好撞上沈清枝看过来的眼神。沈清枝偷看别人被发现,不躲不闪,冲墨歼讨好一笑。主动向大腿示好,是很有必要的。墨歼却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冰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接下来皇帝说了几句开场白,便宣布围猎开始。王上看着年纪已大,但玩心不小,说完话后,便带着一众侍卫,骑着骏马,手持弯弓,飞驰上马,留下墨歼主持大局。王上一离开,立马便有几名臣工围过墨歼身边,寒暄讨好,镇国公与宋煜一向是政敌,见状啐了一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连阉狗都要跪舔,不知羞耻!”
正准备趋炎附势的沈清枝:“……”羞耻是什么鬼,若是命都没有了,这耻羞不羞又有何干?沈清枝眼珠一直碌碌地转着,她已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抱上墨歼大腿。墨歼还真够高冷的,那些想借着墨歼攀上王上的心思不纯的官员,见墨歼偶尔回应几个简单的音节,都能受宠若惊的高潮一番。镇国公不忍直视,眼不见心不烦,翻身上马,去林中深处打猎去了。机会来了。沈清枝捏着刚才摘下来把玩的树叶,思量着如何跟墨歼套上近乎,沈绾绾冲过来,眼中压抑不住的不怀好意:“长姐,他们都去打猎了,我们也骑马去玩玩吧?”
每年秋猎,皇家猎场都会准备些比较温顺的适合女子骑的马。“好啊,去骑马。”
沈绾绾嘴角扬起,眼中闪着阴鸷恶毒,迫不及待地想看沈清枝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