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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姨娘也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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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消消气,都是姨娘跟绾绾的不是,既然你喜欢姨娘这里的茶水点心,姨娘再让琼嬷嬷多多给你包些。”

王妤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讨好的劝说着沈清枝。沈清枝看着她一脸的谄媚相,心道这人也是能屈能伸,怪不得多年得沈国公宠幸。“无功不受禄,姨娘若闲来无事,大可多调教一下妹妹,若是想杀鸡儆猴,怕是会寒了众人心。”

沈清枝利落的将王妤的示好拒绝,话里点着她先前拿丫鬟做文章,羞辱她之事。王妤面上僵着笑意,心里堵得慌,点点头,再未多言。沈清枝脑海里浮现出以往这个身份的记忆。沈绾绾将她诓骗,让她误以为亲情可贵,不曾想一切都是一场局。当王妤是长辈,对其恭恭敬敬,但对方却是将她当做眼中钉,沈绾绾的绊脚石,出了事,只会先责怪她的不是。沈清枝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当时的她是多蠢钝。那王妤明明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对她永远是一脸的算计,而对沈绾绾则是爱若心头宝,嘘寒问暖。她去哪儿都将沈绾绾带在身边,身为长姐,她对其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沈绾绾却恩将仇报,让她最后命丧黄泉还死不瞑目!一想到这里沈清枝的内心就直犯恶心。突的一声娇嫩女声将沈清枝的思绪渐渐回到现在。沈清枝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来人穿着百花蝴蝶宽袖上袄,下着一尾鹅黄色双层烫金边褶裙,脚踩满绣银缎面绣花鞋缓缓走进院内。在内院也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还能是谁,只有她沈绾绾了。沈绾绾本想找王妤商讨怎么才能将自己在京城名贵中的形象挽回,不料一进门就发现沈清枝端坐在主位,还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沈绾绾瞧见王妤对她使眼色,立马收起周身的不悦,堆着笑脸,柔声对沈清枝说道:“姐姐妆安。”

沈清枝不由得感叹沈绾绾这变脸的绝活,可真是深得王妤的真传,不愧是母女二人,一脉相传。“姨娘,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带着您给我的雨前龙井跟宫廷内造点心先回去了。”

沈清枝特意将雨前龙井跟宫廷内造点心加重说出,刚才发生的其他事情只字未提。果然沈绾绾听见王妤对沈清枝如此礼待,笑容在脸上有些挂不住,手紧握着绢帕,指尖都有些泛白。“姨娘待姐姐可真好,叫我都要吃醋了呢!”

沈绾绾面带微笑,假意蹙起了眉头,做出羡慕之情。王妤拉过沈绾绾的手,调笑着说道:“姨娘都疼爱,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长姐吃味了起来!”

“说的什么乐事?让我也听听。”

沈国公面带笑意问道,进了院门就看见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是满意。“我们聊到姨娘给妹妹置办秋装,听说前日妹妹嫌弃做秋装的绸缎不好看,姨娘差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布料给妹妹挑选,这份苦心,可真是羡煞我也。”

沈清枝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恭维话。王妤一听这话,脸色微变。沈绾绾眼中闪过一丝傲色,能压过沈清枝一头,心中自是舒爽。沈国公听后面色一沉,王妤忙笑着说道:“青枝若有喜欢的样式布料,跟姨娘说了,姨娘改日帮你置办一套。”

沈绾绾见沈国公来了,计上心头,拿起手绢掩鼻轻笑说道:“姨娘待我跟姐姐都是一样。”

不巧露出手臂上的淤青。不愧是母女连心,王妤马上明白过来,指着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绾绾,你这手臂上的淤青是何时有的?”

“不过是那日与姐姐……”突的,沈绾绾像是想到了什么戛然而止,神色突然慌乱了起来,眼神还悄悄的瞟向沈清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清不楚的!”

王妤心疼的将沈绾绾抱住,嘴里嗔怪着她。沈国公见沈绾绾对沈清枝畏惧的模样,怒声问道:“与你姐姐怎么了?”

沈绾绾这才唯唯诺诺的支吾出一句,“没事,不过是秋猎那日与姐姐外出受了点伤,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

沈国公显然不信沈绾绾这番说辞,转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沈清枝,质问道:“为什么兮儿一身伤痕,你却无事,说!”

沈清枝刚想张口回怼,却被沈绾绾截胡。沈绾绾竟是慌忙的解释说着,“爹爹,您别责怪姐姐,都是兮儿的不是,姐姐就算说道我两句,也是不想让我丢了国公家的脸面。”

“确实跟我没关系,不过是妹妹自己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她自己不也说了,不关我的事,难不成爹爹没听见?”

沈清枝本还对沈国公抱有一丝的希望,就在刚才全部粉碎了。“如今你还会顶嘴了,谁教的你这样,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

沈国公感觉他身为大家长的威严被挑衅了,怒目圆睁的瞪着沈清枝,怒斥道。王妤跟沈绾绾在一旁柔声劝慰着沈国公,沈国公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沈清枝,气上心头,将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你看看你姨娘多温柔贤惠,绾绾也是被教养得知书达理,只有你,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才让你养成这副骄纵的模样!”

沈国公字字诛心,如刀一般剜着沈清枝的心脏。沈清枝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父亲您是忘了,我娘哪来的机会教我?”

沈国公被这句话堵住了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嘟囔了一句,“姨娘也是娘,你以后多跟你姨娘好好学学。”

“父亲您糊涂了,您也知道是姨娘,这中间还隔着一个姨,怎么能是娘,这不是乱了礼数,虽然我娘没来得及教我这些,可我还是懂的。”

沈清枝眼中含泪,脸上带着苦笑一字一句的回话。沈国公这才注意到沈清枝眼睛里染上的悲凉与失望,不免心头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愧疚之情。“好孩子,为父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沈国公温声说着,示意让沈清枝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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