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无所谓的拉过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满脸尽是兴致被打断的不乐:“爹,您干什么突然闯进来?”
还专门挑这个时候来,真是扫兴。顾言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放浪形骸,有悖常理,但是他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这个做老子的给人俯首做小,做儿子的却在这里玩男人!瞧他这幅混不吝的模样,顾言是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阵痛骂:“孽障!从今天开始,你哪里都不许给我去!老实的待在家中!”
……即使骆冰并未说漏嘴,但是这个案子,但凡是有心人都稍微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洛清筱不明白不过是个孩子身死的案子,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们越是一副心虚不敢透露的模样,越是在高速他们这其中定有龌龊存在。洛清筱对此十分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打听到男童的尸骨现在就停在衙门内,两人找到了之前为男童验尸的仵作。听闻两人的来意之后,仵作是满脸的纠结,叹了一口气道::“这…这个…要怪就怪那孩子自己命不好吧!”
他越是这么说,洛清筱就越发的好奇,直觉告诉她这里面绝对是另有隐情,追问道:“仵作先生,我们来此只想知道那名男童的死状,还请告诉我们。”
对上萧慕怀冷冰冰的目光,仵作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那名男童小腹下坠,生前被人用脚和拳头打击过。而且他的脖子处,经脉血管突出,险些窒息而死。”
他知道这两人是从京城来的大人,希望他们两个能为那名男童讨一个公道吧。至于他,就是一个普通小仵作,实在不敢淌这趟混水。听完他的话,洛清筱的眉头紧皱着,这样看来,那名男童生前应该是遭到了不少折磨,但是他的死因为何没有披露出来?而且他们也有打听到,那名男童家中只有他这一个孩子。那几乎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素保护的跟自己眼珠子一样,怎么可能会受到虐待。这也太奇怪了,让洛清筱忍不住的多想。“仵作先生,我们想亲自去看一看那名男童的尸体,不知您可否带……”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仵作飞速的打断。他面色难看道:“不妥!我只是负责验尸罢了,二位若是想管这个案子还请去找顾大人。”
他害怕会因此把自己拖下水,被那些人找过来算账,所以根本就不敢管这些。“为何?仵作先生,我们只想让你带我二人去停尸房验尸罢了?这其中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仵作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松口带着他们去停尸房,最终忍不住道:“你们就别逼我了,有些事情,我管不着,也管不起。你们二人是能人,要管你们两人就去管,不要拉上我!”
说完后,转身就要离开。洛清筱将人拦住,好说歹说的把他劝下,又许下了不少报酬,这才将人勉强留住。仵作忍着害怕与担忧道:“咱们可是说好了,我只带你们过去,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而且我也一概不负责。”
最终,三个人在深更半夜的时候,一同前往停尸房。虽然这半夜的时候,衙门中也会有巡逻人,基本上每一个方位都会站一两个人。但是唯独这停尸房,四处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这黑扑扑的,还真有点让人胆颤。仵作在前面打头阵,带着洛清筱与萧慕怀三两下就绕进了停尸房的院子。三个人轻车熟路的摸了进去,整个停尸房阴森森的。虽然没有风,但是依旧让洛清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面怎么说还能有一点火光在,但是这里面真的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这个时候,萧慕怀手中提着的灯笼,忽明忽暗的,简直是在考验人的胆子。洛清筱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鬼片,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停尸房这么个阴寒之地,仿佛一转身就能看到有鬼站在自己身后。越想越害怕,她心里是止不住的开始发毛,下意识的靠近萧慕怀,双手抱着他的胳膊,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力量似的。萧慕怀的身上暖洋洋的,待鼻尖满是他的气息,心中的恐惧这才消散了一点点,但依旧是怕的。他察觉到洛清筱往自己身边靠过来,特意将灯笼往她那边送了送。一进去,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下意识就是捂住她的口鼻。这味道闻着就恶心,有长期封闭的闷味,也有尸体腐烂的臭味……各种味道混合到了一起,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感觉到萧慕怀的小动作,知道他对自己体贴,洛清筱心里忍不住泛甜。甜蜜暂时冲破了对停尸房的恐惧,整个让都甜丝丝的。洛清筱从怀中掏出了两块手帕来,上面还有一股栀子花的氛香。自己拿了一块捂住口鼻,把另一块递过去给他。鼻尖充斥着栀子花淡淡的香气,洛清筱终于敢小口的呼吸。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糟糕了,还好她早有准备。仵作停留在一块白布面前,示意道:“这就是那名男童的尸体了。”
洛清筱将手帕绑在自己的脸上,空出两只手来,用自己带来的工具,掀开挡在男童面部的白布开始验起了尸。简单的先检查一遍,确实如仵作所言一致,脖子和小腹的位置皆有伤痕。在接着往下检查,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名男童的下体十分肿胀,而且也有撕裂的倾向……这一切的特征都在告诉洛清筱,这孩子其实是被人“玩”死的。洛清筱的脸色沉了下去,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如此重手!但是他具体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这还得靠洛清筱进一步的检查,剖尸是最好的办法。仵作一眼就看穿的洛清筱想要干什么,赶紧将人拦住,直呼道:“住手!不妥,这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