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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深吸一口气走去外面,看着远处茂密的西山,这里草木繁多,适合薪炭的烧制。
据她了解,西山上有多种优质的树木,其中榆木、桦木、麻栎、杨木、椴树、柳树、枫木,桐木,竹子等各种杂木,这些皆是烧炭的好料,这些木烧出来的薪炭经久耐用,烟粒很少,质量很好,选择赵卓襄家的这块炭窑,正因为接近树木。 几息,她来到炭窑入口,洞口长满了枯草,再往里看去,里面像有一张黑漆漆的网在吸附着外面的光。 萧清往里面喊了声,少间,她的回声响彻通口,这里面应该没有被堵。 她站在洞口一动不动,想着要怎样争夺上京日渐成熟的碳火市场,想要把薪炭生意做进去,她先要深入了解上京各个阶层对碳火的需求度,以及供应渠道,最重要的是主导这些因素的操控手。 这些了解后,她要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在上京阶级分明,遍地贵人,她若没有靠山,只怕薪炭烧好还没送入上京,便在城门口被扼杀了。 思来想去,这个人于修承最好,但她不想找他。 “你一人想要在上京把薪火生意做好,怕是不易,你就没想过找谁帮忙?”于修承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有意无意的问道。
萧清微微侧脸,没有正视他,余光斜视着他,他是在试探她吗?找他帮忙,他愿意帮? “你觉得我应该找谁合适?”萧清把问题丢给他。
于修承没有吭声,自信的往前面走了一步,微微蹙眉看她。 “当然是我了,在上京,除了我家,谁还有资格管炭窑的事?”还没等于修承开口,身后的贺明礼就大步走过来,洋洋洒洒的自信道。
于修承脸色骤变,眉眼清冷的斜睨了眼贺明礼。 贺明礼笑着走到两人身位中间,很诚恳道:“小郡主想做薪炭生意,恐怕必须要跟我家打交道,因为在上京和皇宫里,薪炭的运送和买卖,全是我哥在做,小郡主找我,最合适!”说完他回眸有意的挑了眼于修承。 于修承收起厉眸,微敛下颌,沉思一瞬,再抬起头时,他讥讽道:“是啊,贺家可是监管皇城里炭窑的买入,谁比他们家更合适?”
他说着观察萧清的表情,看她对贺明礼是什么态度,她不会笨到放着他这个大树不抱,去抱那个小树苗。 萧清没看于修承,反而认真的看向贺明礼,贺家竟然掌管着宫里的薪炭买卖? 她沉思片刻,问道:“你能帮我把买入宫中的薪火价钱稳住吗?”
她这么问,贺明礼应该知道什么意思,薪炭的价钱没多少,最重要的从上到下的关系她要打通,打通这些关系,可比薪炭的银钱高多了。 她刚开始做薪炭,打通几个关系还行,但从上到下,她恐怕做不到。 贺明礼想了想,态度极为诚恳道:“这个事一直是我大哥在做,如果我想接手,需要费点力气,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尽力去把这事拿下,不过我要事先说,送给宫里的东西必须是好的,是最好的,不能有一丝马虎,你做的薪炭必须与以往不同,有特色,是好东西,还要价格便宜,不然我很难帮你买入宫里。”
萧清感觉到他的诚恳,他是真心想帮她,那些关系他们继续在维护,那她还犹豫啥? 她笑着看贺明礼道:“贺家三爷,请这边走,有关后续的事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贺明礼倏地一喜,喜悦道:“好,好!”
他说完回头跟站在一旁的于修承拜了个礼:“于大人,小人先跟小郡主去村里说会儿话!”
于修承见萧清竟然愿意跟一个才认识的人去聊薪炭生意,而孤冷他。 “小郡主,你觉得你跟贺家这么谈,能把薪炭生意做好吗?”
于修承问。
萧清真诚的问:“我肯定不愿意跟贺家做生意,但于大人,如果我找你,你愿意帮我吗?”于修承:“……” 他愿意,但她为何早不主动些?多跟他套套近乎,说几句好听的?拿出求人的态度! 半晌,萧清没等到他的回应:“既然于大人有顾虑,那就不好劳烦了!”
于修承刚想开口说可以,萧清这边看向贺明礼,做了个请的手势:“贺三公子这边请!”
贺明礼热情的笑着:“小郡主请!”
于修承哎了声,想叫住萧清,但见两人亦步亦趋的往村里走,他生气的把话含在嘴里想说却说不出口。 他掐着腰,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一个浪荡子,不在坊间里游玩,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他又看向萧清的背影:“贺家说能做,你就跟他单独去聊,我跑来跑去半天了,没见你要单独跟我聊,知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最后还是要到我手上?犯什么糊涂?”
正在喃喃自语时,赵卓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清清人呢,清清呢?”
赵卓襄四处找着问:“于修承,你见到清清吗?”
于修承冷凝了眼赵卓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他鼻音重重的哼了声,不说一句便离开了。 “喂,于修承,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别走,喂,我有话跟你说,别走,于修承!喂!你懂不懂尊重人,别人跟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吗?”
任赵卓襄在身后怎么叫喊,于修承也不搭理他。
他要回去等着萧清来求他,谁有空打理傻子?他要看在宫里薪炭的事,他不松口,谁在这事上折腾起来,哼! …… “哈哈哈……哈哈哈……”赵寅礼笑的捂着肚子,他指着于修承,毫不顾及的放声取笑着他。 于修承被他笑的不耐烦了,冷着脸问:“笑够了吗?这有什么好笑的?”赵寅礼瘫坐在龙椅上,仍在大笑着:“太好笑了,朕真想看看你当时的表情,太好笑了,堂堂于太傅,竟然不如太师的三公子,追一个妇人,还被人家半路抢走,喂,老于,你当时怎么忍下来的,你没有扛你的大刀砍了那孙子?”
于修承冷着脸瞅着他,不知他在笑什么,他今天受了一天的气,他还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