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外面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原本鹿稚欢是休息时间,但由于靳彦天的档期问题她和他的对手戏必须今天拍完。没有办法,她只好早早地去了片场,配合着靳彦天的档期。鹿稚欢知道拍戏档期这种事情有时候很难以控制,所以她没有任何怨言,难得休息的时间继续工作起来。片场。男女主角到场之后,靳彦天连带微笑地对鹿稚欢道歉,是他的问题耽误了鹿稚欢休息的时间。鹿稚欢无所谓的笑着,不忘开玩笑道。“能和靳大男神多搭一天的戏,都是我的荣幸呢。”
靳彦天同时嘴角也上扬一抹好看的弧度。“连你都调侃我,要不是国外那个合同催着的紧,我一定不耽误你休息时间。”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今天的戏份可多了。”
鹿稚欢落落大方,跟靳彦天说话的时候手上始终拿着剧本。今天是他们拍的最后一场,过往回到现代,故事里面的男女主角的后辈,将这个美丽的故事回忆完之后,最后一个镜头是彼此驾车在那漫长的马路上。也就是他们需要开车。鹿稚欢看到这里,捏着剧本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些。莹润的双眸微微颤抖,荡涤着一片思绪。“怎么了?”
靳彦天很快注意到鹿稚欢的不自然,他挑起眉头语带关心的问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部戏快要杀青了,有些不舍。”
鹿稚欢很快抬起脑袋,冲着靳彦天不露声色的笑道。靳彦天点点头,两个人再次相视一笑。这个时候,导演那边冲着他们挥着手,示意可以开始了。靳彦天和鹿稚欢并肩向前走向剧组准备的车子,上了车之后的鹿稚欢动作缓慢的绑上了安全带,秀眉微微蹙起,她靠在车座上缓缓闭上眼睛。骤然,前世曾在剧组那场车祸历历在目在她脑海浮出,甚至那些烧焦和血液的味道此时都在她四周肆意萦绕着。她吓得倏地睁大眼睛,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你看起来很紧张?没事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靳彦天,脸色担心得看着鹿稚欢。她今天怎么显得这样的不对劲。“没、没事。”
鹿稚欢脸色苍白,双眸泛出微微慌促对着靳彦天轻轻摇头。是她想多了,前世那场所谓的意外是古洛和柯岚伊联手策划的阴谋。而现在,已经没有了。“各就各位,开始——”导演那边开拍板落下,靳彦天便快速的启动引擎,车子顿时朝着前方摄像组驶去。旁边是跟拍组,接下来便是鹿稚欢和靳彦天在戏中的一段对白。“天气真好,我想现在你的爷爷和我的姑姑一定也是在一起的。”
鹿稚欢的台词,她目光欣慰的看向靳彦天。“是啊,再也不用错过,再也不用说再见了。”
靳彦天弯下眼角,视线朝着前往格外深远的看去,声音温润。“对,再也不用说再见。”
鹿稚欢顺着靳彦天的视线看去,一脸的笃定和欣悦。戏拍到这里,也快要接近尾声。这个片段拍完,导演那边喊停。两个人看到导演的手势之后,靳彦天便踩下刹车准备停车。可是他怎么踩刹车都没有办法停下车子,此时的车子像是无人控制似的一直朝前开去。“怎么回事?车子怎么停不下来?”
靳彦天的声音骤然升高,一旁的鹿稚欢大惊失色,前世的那场噩梦再次浮现,如今又重叠在眼前。又是这样!所有人都吓呆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让大家不知所措,导演扯着嗓子喊着道具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眼看着车子快要驶到今天,那是一个太可怕的悬崖。如果车子不受控制继续开着,靳彦天和鹿稚欢随时都有掉下悬崖的危险。“导演,这可怎么办啊?”
“彦天,欢欢!”
“这可怎么办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所有人都彻底慌了,特别是鹿稚欢的经纪人Jason,他像是疯了一样跟在车子后面跑着。不,不,不可以再出现这样的悲剧!“欢欢!欢欢!”
他不顾一切得朝着前面跑着,口里撕心裂肺得喊着鹿稚欢的名字。如此危在旦夕的时刻,生死在一线之间。车内,靳彦天咬咬牙看向身旁早已经脸色一片惨白的鹿稚欢。“鹿稚欢不要怕!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但是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
靳彦天的声音格外冷静,他将车门打开,随后解开鹿稚欢和自己的安全带,强行抱住浑身颤抖不停的鹿稚欢。“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急速的车速掀起的狂风,将鹿稚欢的头发吹得很乱,就在靳彦天抱住她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对他喃喃说出这句话。“不会的!”
靳彦天冲她一笑,下一瞬间,他紧紧抱住她,猛地朝着车下跳去——滴嘟滴嘟,救护车的声音。刺耳明亮的灯光悬挂在头顶,恍惚之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救不活了,安排家属来见最后一面吧。”
唔,如此熟悉的话语,鹿稚欢在梦中苦笑,又死在前世这种悲剧中吗?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话语。不甘啊,是多么的不甘心啊!她还没有收拾掉那两个贱人,怎么就这么快死了呢?她不要死,不要死啊。鹿稚欢,你不可以死!“我不可以死,不可以死……”虚弱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持呢喃出口,猛地她不知道从哪里获得力量,瞬间从那团白雾之中挣脱出来。挣脱了那些宣布死亡的声音,挣脱那些贱人们得逞的笑语。“我不能死!”
划破嗓子的厉声尖叫,鹿稚欢满头大汗得从噩梦之中醒来,双手撑在床上,惊恐慌促的双眸里盈满了浓浓的不甘。“欢欢,你终于醒了。”
紧接着一旁守着的Jason几乎泪眼朦胧的一把将醒了的她紧紧抱住,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欣慰。鹿稚欢恍惚了几秒,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而自己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