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厢里那一面墙的屏幕正播放着热歌辣舞,灯红酒绿肆意的摇晃,斑驳着鹿稚欢手中酒杯里盛满液体的颜色。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霍琛和安然两个人走到前台一起合唱着情歌,白里南喝得有些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偌大的沙发上,此时只做着她和年鹰尧。两个人一抬眼便能对视,鹿稚欢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果汁,室内的流转灯光突然暗下,她偷偷的朝着年鹰尧那边瞟去。男人面无表情,盯着包厢里亮起的屏幕,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深棕色的双眸幽远而深邃,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灯光闪烁,动人的歌声流淌在包厢。这么近,那么远。鹿稚欢突然很想喝酒。她随后拿起安然喝得那杯,仰头一饮而尽。再次看向年鹰尧那边的时候,脑袋开始眩晕起来,画面重叠。咦,年鹰尧怎么不见了?鹿稚欢使劲的摇了摇头,坐在对面的年鹰尧真的不见了。他走了吗?脑袋越来越重,鹿稚欢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想着她的小手再次朝着桌子上那瓶酒伸去,刚刚触到瞬间被人拿开。她嘟噜着嘴,有些不满的扭过头,年鹰尧的脸顿时放大在她的眼前。“生病了还敢喝酒?”
鹿稚欢不知道年鹰尧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他拿走了她的酒,深棕色的眼眸依旧是一片冷漠。“我才不要你管,你把酒给我。”
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她,直到触到他眼底的冷意。被酒精压下去的酸涩再次涌了上来。鹿稚欢啊鹿稚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呢。“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这种场合都敢来,现在还要喝酒。鹿稚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鹿稚欢的抗拒让年鹰尧更加不悦起来,此时包厢里面的音乐声很大,足足可以压住他们的谈话。“我做什么现在不需要跟你告备了,年少爷。”
鹿稚欢轻笑,伸出一根小手指抵在年鹰尧的胸口,轻佻的说道。这样的一句话,瞬间加剧着年鹰尧的怒火。“很好。”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因为酒劲而酡红的脸蛋,那莹润双眸里荡涤的嘲弄,分明是在挑衅着他。“我可是记得年少为了旧友,嗯,旧友还是情人呢?叫我滚呢。”
鹿稚欢抵在年鹰尧的胸口,外人看来两个人的姿势亲密而暧昧,根本不知道他们用这种方式正在撕扯着。旧友?情人?年鹰尧的眼眸一暗,她指的是Baby。“毕竟我不如你的旧爱啊,你多喜欢她我无所谓,但是我们得分开,你却为了她,来干涉我……”鹿稚欢越说越委屈,年鹰尧却唯独听到了那句。你多喜欢她我无所谓。是不是自己真的喜欢别的女人她无所谓,那么为什么还是这副哀怨可怜兮兮的模样呢。“原来是吃醋了。”
年鹰尧脸上的表情并未多变,低沉的声音非常有磁性的落下。啪嗒,鹿稚欢的脑袋撞在年鹰尧的胸口,她嘟噜着,嘴里发出一些碎语,听不清楚她在说着什么。不知何时,小女人的眼角漫出一片湿润。年鹰尧的指腹不小心轻轻滑过,明明那么冰凉的液体他却感觉如火般的灼热。哎。男人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心疼的将鹿稚欢搂紧怀里,她吧唧着嘴,在酒精的催化下混合这熟悉的气息和温度,睡着了。霍琛和安然唱完一首歌回过头之后,发现年鹰尧和鹿稚欢已经不在了。只有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里南。两个人面面相觑。“他把欢欢带走了?”
安然目光探向霍琛,呆呆的问了一句。“不是如你所愿了?他们和好了。”
霍琛迎上安然的视线,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安然点点头,靠在霍琛的怀里。此时包厢里播放着一首温柔的歌曲,缠缠绕绕,在这样的冷夜雨之中,显得异常的温馨……噼里啪啦的雨点,重重打在车窗玻璃上。年鹰尧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轻抚着倒在副驾驶座上睡着的小女人侧脸。他把她带出来了。看着她埋在他怀里低泣的模样,他的整颗心都要碎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拿鹿稚欢这个小女人没有一点办法。她是在吃Baby的醋吗?这个傻女孩,他之所以想要换掉安然完全是为了她前途着想,安然性子过于急躁,他担心会影响鹿稚欢的工作。至于之后他们为这件事情大吵一架,他也没在继续追究着这件事情。甚至都没让人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安然。安然依旧是鹿稚欢的经纪人。只是这个小女人最近似乎变得格外的敏感和任性,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许是他的宠溺,让她越来越放肆了。即使她如此的放肆和任性,他还是舍不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想她,很多人的时候也想她。只有她真实的在自己的身旁,他才觉得满足和充实。那么骄傲的男人,那么残忍冷血的年鹰尧,如今竟然也会为这种事情苦恼。是爱情吗?明明游戏一直都掌控在他的手中,可是现在他却不知不觉的失了心。从来没用过的心情和思绪,年鹰尧深深的皱起眉头,暗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稍稍转移,便锁住了身旁的小女人那张红润的脸。她毫无意识得微启着红唇,脸上的酡红显得诱人。时而从她的嘴里发出阵阵轻吟,秀气的眉头轻轻皱着又展开,唇角嘟噜着勾起,似在做着什么顽皮的梦。男人的双眸倏地变得幽暗无比,大手流连忘返在她光滑柔嫩的侧脸上意犹未尽的抚摸着。他突然很想要她。在这样的夜雨下,这么可爱的她。年鹰尧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一抹宠溺的弧度,伴随着鹿稚欢又一声睡梦中的娇吟。他感觉身体的某处正在膨胀。雨,哗啦作响越下越大。男人猛地踩重油门,直奔住处,如他瞳孔中的火光一样,迫不及待而又蠢蠢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