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离开的这一年多错过了些什么?”
回复依旧快速,“不少,想知道?帮我给BOSS说说别再让我去相亲。”
小夏看完短信,嘴畔浅弯,他俩私下交流都称沐子睿为BOSS,“这个,估计有点难度,你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到他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闵谦回复。如果不是现在环境的要求,估计小夏在看见闵谦这条短信的时候会笑出声,他手触键盘,“有事,下次再说。”
小夏并没有即刻给聂尹蕊打电话,而是静静的立在十四楼楼梯口,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依旧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他将脚步放到最轻,上了几个台阶,仰头看见的是自家总裁,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蹙眉间他退回到十四楼。并且走的远了一些,才拿出手机,拨出聂尹蕊的电话号码。小夏回想着,叹息一声,发动了车。房间聂尹蕊连拖带拽的将一米八几的沐子睿弄到床上,此时正双手叉腰的站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床上闭目平躺的男人,她无奈一笑,没想到,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他,是在他们离婚后。心里一抹酸涩。转身向浴室走去,折回时手上多了一个盆子,温热的烟从盆里冒出,她粉色毛巾浸于水中。她将盆放在床头柜上,拧干毛巾,开始给他擦拭脸颊,不知是被这样擦拭不舒服,还是怎的,沐子睿的眉头微皱。甚至开始微动,她赶紧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他,微动了几下的他,渐渐的安静下来。她将毛巾重新浸与水中,微搓了两下,拿起拧干,毛巾还未触及沐子睿的脸,沐子睿开始大的动起来。他首先蹭掉了鞋子,然后开始扒拉自己的外套,嘴里还不断呓语,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脱不掉。他将手伸到了腰上,开始解皮带,见状,聂尹蕊倒吸了一口气,赶紧将毛巾扔进盆里,一把上前按住他的手。奈何俩人的力道太过悬殊,在拉扯中,她居然摔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只手箍着她,另一只手还不忘记继续解皮带。她“噌”的火起,赶紧蹭掉拖鞋,膝盖一玩去,手肘一用力,整个人到了床上,这才浑身一用力,解开了禁锢。她坐起,拨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伸出食指,指着床上的人,分贝无限提高。“沐子睿,你要是再耍流氓,我就把你扔出去。”
也不知道床上的人儿是不是听懂了,居然就真的安静了下来,而她终于松懈,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他的肚子上。这姿势,怎么看耍流氓的都像是她,她尴尬的一哼,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而脸早已红齐耳根。给他擦拭完毕,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她还是决定给他把衣服裤子脱掉,他刚刚要脱,必定是这样睡不舒服。在游泳池,那些男的不也只穿一条泳裤,她就当是那种状况不就好了,她咬牙的自我安慰着。这衣服脱起来倒是还容易,可是这裤子,她抓了抓头发,“沐子睿我上辈子绝对是对你始乱终弃了。”
这辈子才这样的来折磨她。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而后是纽扣,然后是拉链,但是她的手却总是在颤抖,她左手一把拍在右手上,“抖什么抖,没出息,都睡过了,怕什么。”
都睡过了?她倒吸一口气,她怎么能这样说。随即心一横,一把拉下,而后将被子拉过给他盖住,下床穿上拖鞋,去到床尾,撩开被子,从他脚下将裤子给拽了出来。然后将被子给他盖好。终于做完,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初冬时节,她居然出了一身的汗,走到床头柜前端起盆子去了浴室,她得洗个澡。从浴室出来,她一身清爽,并且换上了家居服,热气还不断从浴室门缝隙冒出,她白皙的脸颊蒸的微红。粉扑扑的,如同一个熟透的水蜜桃,头发顺到一边,她正要毛巾擦拭,没有用吹风,她拍吵醒房间里的人。虽然那人估计地震都不一定醒。擦拭了一番,她去到房间,打开柜子,抱出棉絮,一股新棉花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她怕冬天冷,刚买的新的。谁让她当初搬家对他妥协,现在什么都得买心的,想着,心里又微微一疼,侧目看了眼床上的人儿,向客厅沙发走去。隔壁,房子的结构是书房,所以没有安置床,她觉得这是房地产商为了节约成本,环顾四周。她开始在想家里的一切装潢是不是都是劣质产品,目光落在了墙上的钟摆上,已经一点,完了,明天还得上班。摸着潮湿的头发,她委屈的撇撇嘴,摊开被子,躺下,头枕在边缘,将头发置于半空间,这样的睡姿,真难受。她眉头紧皱,或许是太累,也或许是太晚,还是不知不觉间便已睡着。清晨她蠕了蠕嘴,向身边的人又靠近了些,她抱着的是什么,还是温温热热的,脸枕着的也是,她又动了两下。不对,她昨晚不是睡的沙发吗?她猛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白花花的肉,而后她发现自己,正像个树袋熊抱着那团肉。她倒吸了一口气,抬头九十度,正好对上头顶上的一双如泼墨般的眸子,与此同时感觉到自己肩上环着的臂膀收了收。“再睡会儿,假已经请好。”
她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在梦里?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半响后再度睁开,头顶上英俊的脸庞眉头微拧。不是做梦?她“啊”的一声尖叫,裹着被子滚向一旁,连同被子,而身旁的人身子立马暴露在了空气中。精实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完美的腹肌,以及倒三角,沐子睿眉头一皱,当初过年回她家时也是这样,“怎么还这样?”
而她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低头看了看自己,家居服还在身上,她顿时松懈的呼出一口气。这才想起身边的人,赶忙将被子甩过去,而自己翻身坐起。“你……我……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
她记得很清楚她昨晚睡在沙发上。沐子睿撑起身子,半卧在床靠上,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还在为昨天醉酒难受的样子。“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唇角一勾,“难道不是你……”“怎么可能,我昨天明明睡在沙发上。”
她打断他的话。他是想说她自己爬上他的床的吗?她看着四周,这是她的床好不好。“都睡过了,怕什么?”
聂尹蕊:“……”她嘴角直抽,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她赶紧下床,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准备去隔壁房间换衣服,却在路过客厅时看见自己的拖鞋。就那么静静的摆在沙发边。他到底醉没醉?他俩莫名的睡在一起,要不就是他没醉,要不就是她梦游,她梦游?她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看着墙上的钟摆,已经十点?十点!完了,她手机的闹铃呢?她赶紧冲进隔壁房间换好衣服。换好衣服,她急忙冲进浴室洗漱,一切准备好的她冲进房间,看见的居然是他还躺在床上,一副慵懒,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着他手边那一晃一晃的龙猫,她的手机?她立马上前,一把夺过,“都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
他松开手机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的假我亲自批准了。”
聂尹蕊:“……”她正想甩开他的手,却听得他柔和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委屈,“我饿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那你还不起来,自己出去吃。”
她没好气的道,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可是我没有衣服,小夏要晚点才能把衣服给我送来。”
他放开握着她的手,“煮碗面条也可以。”
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聂尹蕊火大:“要吃,自己外面去吃。”
“一碗面换半年。”
他揉了揉头顶碎发,一副慵懒。她侧目,微眯眼眸看向沐子睿。“你十年的合同变成九年零六个月。”
他说着眉尾轻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从嘴边蜿蜒而过。聂尹蕊咬唇,“我上辈子不仅对你始乱终弃,肯定最后还把你卖到妓院里换了银子。”
说完转身离开。剩下一脸怔愣的沐子睿,将她的话过滤了一遍后,轻笑出声。当她再次折回时,手里多了一只笔和一张纸,直接甩到沐子睿的面前:“口说无凭,写下来。”
说完,转身向厨房走去。沐子睿看着床上的纸和笔,唇畔浅勾拿起。聂尹蕊端着两碗鸡蛋面,从厨房走出,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到房间,可是房间里却空空荡荡。只有床头柜上,一张纸被笔压着,上面多了笔迹,正欲过去看看,却听见门锁扭动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她,侧目,看见从浴室出来的沐子睿,裹着她的浴巾,头上的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滴。她满头黑线,简直就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看着木质地板上不断增加的水珠,甚至有的汇集在一起,不断扩散,她的怒火便在不断燃烧,她昨天刚打扫过。正欲开口,却听得门铃声想起,而沐子睿转身朝着门走去,看着只裹了浴巾的他,她一个健步向前,一把拽住沐子睿。二话不说便将他推进浴室里,顺道关上了门,这才向门口走去,她并未立马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问道:“谁?”
听得门外人回答:“妹妹,是我,闵谦。”
她这才将门打开,她就是说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个新家,而且最近她也没有网购。门一打开,闵谦便将一个衣服带递给她,“这是总裁的换洗衣服。”
说着,闵谦顿了顿,身子前倾些许,声音压低了又低道:“你们慢慢来,我们不怕等。”
说完还朝她一笑,那笑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而后,转身离开。而她虽知道闵谦必定误会,毕竟沐子睿在她这里呆了一晚,可是闵谦的话还是让她一头误会,什么慢慢来?然而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正常脸沉了下来,刚刚闵谦的话,她终于明白,因为沐子睿正大喇喇的站在客厅。依旧只在腰间裹了一件浴巾,还在用她那粉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她走上前去,一把将衣服扔到沐子睿面前,“立马穿上。”
语气十分不善。而后便去到餐桌前,筷子使劲插进面里。沐子睿拿着衣服,唇畔一勾,便往浴室走去。“面惹你了。”
换好装的沐子睿,一边优雅的扣着袖口,一边对正在使劲用筷子戳面的聂尹蕊道,他一身灰麻色的西服,将他修长身躯包裹的恰到好处。闻言,聂尹蕊抬头,诡谲一笑,“对,就是面惹到我了。”
沐子睿并未答话,而是坐下,拿起筷子搅了搅面,随后夹起送入嘴里,不愧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这样的动作都显尽优雅。然而随着嘴边的咀嚼,眉头竟慢慢皱起,将筷子一放:“难吃。”
两字,彻底把聂尹蕊气炸,她一把拿过沐子睿面前的碗,“那就别吃,哪儿好吃去哪儿吃。”
最后还没忍住冒了句粗口:“你大爷的。”
便挑起自己碗里的面,送进嘴里,毕竟昨晚因为某人,都没能吃东西,现下很饿,什么都很美味。正吸着面的她,便看见一双筷子伸进了自己的碗里,而后一撮面被夹起,而后一张脸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对方的睫毛根数。“恩,不错。”
当她将面最后一点完全吸进嘴里,便听得沐子睿的话响起,而后她的那碗面便被那无耻之人移到了自己面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筷子在她嘴里,被她咬的咯咯作响,她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