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时光流转,穆追风情动地吻着她的唇,一遍一遍,不知疲倦。而莫安夏,渐渐沉溺,虽不迎合,却也不再反抗。终于,在莫安夏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穆追风放开了她的唇,抬起脸,气息微喘地凝着她的脸。她的小脸通红,似要滴血,唇瓣肿胀,吐气如兰……还有她那双迷蒙的杏眼,慌乱、无措,又夹杂着一抹羞愤及懊恼。她明明该抗拒的,可她渐渐地迷失在了他的吻里。所以,她在深深地唾弃着自己。这一刻,穆追风倏尔明白了,原来,她不是完全对他无动于衷。但她潜意识里在抗拒着这份情动。因为——他在她的眼里不仅是个gay,还已婚。所以,她才会费尽心思地去帮黎若樱摆脱对他的痴恋,因为,她潜意识里将黎若樱当成了自己,她不希望自己同黎若樱一样沦陷进一份无望的爱恋之中……心,莫名地就揪紧了。穆追风看出了她的挣扎,这才想到,自己一意孤行地将她绑在身边,要她爱上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自私。或许,他该放慢脚步,他不该太执意地非要她现在就爱上他。至少,在他背负着已婚的枷锁前,都不可以……叶如歌,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叶如歌,然后才能光明正大地将莫安夏绑在身边,一生一世!深吸一口气,穆追风强自压抑下心中的情潮,冷着脸,沉沉地道,“莫安夏,看到了么,我刚刚吻了你整整10分钟!如果我真是那种战斗力只有半小时的弱鸡,那我穆追风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算了!”
如果,非要一个人来承受这种想爱而不能爱的纠结,那就让他一个人来吧。他绝不能让莫安夏替他背负任何枷锁,他要她活得开开心心、毫无负担……“……”面对穆追风如此的豪迈的“非弱鸡”宣言,莫安夏的心头,没有任何的无力吐槽,有的,只是一份火烧燎原的愤怒。他丫的刚刚亲了她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不是只弱鸡!擦!他是不是有病!什么害羞、什么懊恼,什么自责,在穆追风的一句话下,通通化为乌有!莫安夏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道,“穆追风,听说战斗力太久的男人容易肾衰,我劝你,抽空去药店逛一逛,买点药酒什么的补一补,千万别英年早逝!”
“……”穆追风额角隐抽,虽然,他很喜闻乐见她的负面情绪通通跑光了,但她也不必这么咒他吧……要知道,将来他的战斗力,可都是消耗在她身上的……他若真像她说的这般不济,那到时候,苦恼的还不是她么?无视穆追风额角跳动的青筋,莫安夏恶声恶气地道,“穆先生,你很重,麻烦你起来!”
穆追风此刻也是见好就收,便顺着她,抱着她,坐起了身。一坐起身,莫安夏立马学蚱蜢来了个原地蹦跳,一蹦一尺远,彻底远离穆追风。“……”穆追风就这么极其无奈地看着莫安夏化身为了一只蚱蜢,一只弹跳力极佳的蚱蜢!气氛破坏的刚刚好,一阵单调的铃音响起,发自穆追风的手机。穆追风快步走向办公桌,来电显示,张秦。“情况怎么样,是不是黎若樱醒了。”
“阿穆,你快过来!”
“怎么了?”
“妈的,我快要疯了,黎若樱不记得我了!”
“我马上过来!”
穆追风刚放下手机,莫安夏就急急地奔上前来,焦急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张秦的电话,小樱醒了么。”
“张秦说,黎若樱不记得他了。”
“……”两人快速地来到了地下车库。透过车玻璃,莫安夏看到黎若樱像疯了一样地使命推着车门,但张秦落下了车门锁,她只能不断重复着推门的动作。待莫安夏和穆追风都进入了车内后座,黎若樱便惊惧着一张脸瞪着穆追风,嘶喊着……啊……妖怪啊……你别过来……滚开,滚开……”莫安夏慌乱着心跳,倾身向前,提心吊胆地看着黎若樱,尽量温声细语地道,“小樱,你看看我,记得么,我是莫安夏,你平时都叫我莫姐姐的……”“啊!!你是谁,你滚!你滚……”黎若樱歇斯底里继续推着门,不断呢喃着,“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穆追风寒着一张脸,看向张秦,“怎么回事。”
张秦无辜极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写着代码呢,突然就听到黎若樱惊呼了一声‘你是谁。’我刚转头呢,她就拳头砸到我脑袋上了。后来我就吓唬着朝她挥了几下拳头,她就说我是绑架犯,然后吵着要下车。直到你们来,她就一直维持着推车门的动作。”
莫安夏猛地地转脸瞪向张秦,“你是不是之前劈晕她的时候,力道太猛,把她给劈傻了?”
张秦翻了翻白眼,“怎么可能。手刀劈后颈的原理差不多就是对颈动脉造成力量的冲击,造成血液停顿,使人大脑供血不足而产生昏迷。这个和你失血过多昏迷是一个道理。你有见过谁失血过多造成失忆的么?不可能的好不好!”
莫安夏对此不是很懂,便转而望向穆追风,“穆先生,刚张秦说的是真的么。”
“恩。”
穆追风点点头,又看了眼黎若樱,才道,“张秦,先带黎若樱去医院,找个脑科或精神科医生检查下。”
张秦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四人来到医院,直接去了脑科。脑科检查下来,黎若樱的脑部并无任何创伤,所以医生的结论是,“患者属于心因性失忆。即,她的失忆是由于心理原因造成的。患者完全不记得这两年中所发生的事情,但对两年前的事情记忆犹新。因此,我建议你们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既然要看心理医生,张秦便直接驱车来到了自家母亲的心理诊所。张秦的母亲裴茵已经年届55岁,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当张秦出现在裴茵的办公室的时候,裴茵很是困惑,“儿子,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