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樱怔怔地看着穆追风,“如果我真是你妹妹,你也要杀了我么?你要为了莫安夏这个蠢女人,杀了我这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么?”
“不准你说她蠢!真正蠢的人是你!”
穆追风怒斥着她,道,“你蠢得看不清现实!你蠢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蠢得连偏执和真爱都分不清!你爱我么?你确定你爱过我么?你确定你爱的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觉么?就像你小时候看到喜欢的漂亮洋娃娃,你想要得到它,你对我,难道不是这种心态么?你当年才13岁,你分得清喜欢和占有的区别么?就像莫安夏说的,如果我现在刮花了我的脸,你确定你会依然爱我?你根本不爱我,你这个神经病根本不懂爱!你连最起码的亲情都没有!我是你哥,莫安夏即将是你的大嫂,你却这么对她,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究竟是不是人?”
“……”“黎若樱,我再说一次,放了莫安夏!否则除非我死,我一定亲手血刃了你!”
“……”黎若樱被穆追风眼底浓浓的憎恨所骇,她惶恐地看着他,“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杀我。”
“我穆追风有你这种妹妹简直是种耻辱!你根本不配做我妹妹!我从来没有像恨你这么恨过一个人!黎若樱,我恨你!直到我死,我都恨你!就算你死了,我都恨你!”
穆追风眼底的恨意,就像带刺的藤蔓一样缠在黎若樱的身上,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剧烈地喘息着,黎若樱紧揪着自己的胸口的衣襟,浑身颤抖、瞳孔皱缩,蓦地,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穆追风见此,大吁了一口气,他抬眸,瞪着玻璃门外的黑衣人,蓦地暴吼了一句,“你特么快给我开门,放莫安夏出来!黎若樱是个疯子,你是不是也疯了!竟然还对她唯命是从!开门,听到没有,开门!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出去!我穆追风就算是坐牢,也要在杀光你们之后再坐牢!”
黑衣人被穆追风浑身的阴鸷戾气所慑,看了昏厥在地上的黎若樱一眼,眼神中带着犹豫。穆追风盯着黑衣人道,“听着,邵焱死了,你们的组织之后由谁来掌管,根本与我无关,我更不想与你们结仇,我只想带着我的人离开。”
黑衣人依旧犹豫着,“你保证不向我们报复?”
“我保证。”
穆追风道。黑衣人斟酌着形势,依旧有些举棋不定。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外传来“砰砰砰”的几声枪响。门被踹开,张秦带着一大票的保镖冲了进来。“阿穆!”
张秦见到铁椅上的穆追风,举着枪就要往穆追风身前的黑衣人射击。“张秦,别开枪!”
穆追风大喝了一声,看向黑衣人,道,“我说过,邵焱已经死了,只要你们放了我的人,我根本无意与你们结仇。我知道这件事是黎若樱在暗中搞鬼,我只要带走黎若樱,你们的组织,我绝不报复。”
黑衣人黑眸闪了闪,最终替穆追风打开了手铐,并将几间玻璃房的门通通打开。穆追风四肢淌血地奔向莫安夏,将她一把抱出了玻璃房。莫安夏浑身颤抖地看着他,吐息剧烈,整张脸都是涨红的,“穆追风……”轻喃着他的名字,莫安夏眼眶的泪水就这么噼里啪啦地流了出来,她蓦地伸出手,抱住穆追风的脖子,开始嗷啕大哭起来,“呜呜,穆追风……呜呜……”穆追风怜惜地拥紧她,“乖,别哭……都过去了,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回家……”保镖们开始将玻璃房内的弘一弘二、苏卉儿和凌阳搀扶出地下室。张秦担忧地看着穆追风四肢上的血,道,“阿穆,你别这样抱着莫安夏,你的血会越流越多的的。”
“没关系。”
穆追风道,更加拥紧了莫安夏。她现在被注了催情药,他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接近她。接着,穆追风又想到凌阳,道,“凌阳被注射了催情药,你先让保镖送他去医院。”
张秦明显一愣,但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出去。穆追风抱着莫安夏坐进了张秦的驾车。等张秦交代完保镖事情,回到车上的时候,就看到穆追风抱着莫安夏坐在后座,而莫安夏浑身扭得跟只泥鳅一样还不停地咿咿呀呀着。张秦眨眨眼,瞬间明白莫安夏这是怎么了。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地,张秦发动引擎,问道,“是要去医院,还是去酒店。”
穆追风垂眸看着莫安夏涨得通红的脸,道,“去医院,她被注射了两管不同的药剂,必须抽血化验下,再开药调理。”
医院内,医生替莫安夏抽血化验,接着眉头微皱地道,“她体内的药性成为浓度极大,我可以开些镇静剂给她,不过,对她的身体也是有伤害的。必须让她大量喝水,帮助排除毒素,再用热水袋敷她的脚心,帮助发汗。”
“医生,开些帮助排毒的和调理的中药给她。镇静剂就不必了。”
这之后,带着药,穆追风又抱着莫安夏离开了医院,接着对张秦道,“送我去酒店。然后,你回来照顾凌阳。”
张秦干笑了两声,“呵呵,凌阳不用我照顾,我刚刚去他的病房看了,苏卉儿在照顾他。”
“……”……莫安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很一天一夜后了。她睁开眼,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漂亮的吊灯。扭头,她看到了穆追风微微有些疲惫的脸。凌乱的短发,微皱的眉头,紧抿的唇瓣,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她伸出手,探向他的眉心,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穆追风幽幽地睁开了脸,漂亮的眸子就像幽兰绽放般的蛊惑人心。“你醒了,身体舒服点了么。”
穆追风问。莫安夏淡淡一笑,“嗯,好多了。”
穆追风看着她的笑颜,眼神深邃莫名。他从床上坐起身,被单话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肌和腹肌,他的肤色白皙,只不过,隐隐约约,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淡色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