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疑问似乎有了答案。“石野，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有想好要报考哪个院校吗？”

就在她还在疑问男子身份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开了。绿油油的油漆门后，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一本正经夹着资料来到男子面前，像是想商量什么。“科技大学或者是军校吧。”

石野听见老师声音，便抬头认真地回答。不过当他看见眼前老师镜片后偶然露出的嫉妒之色之后，便果断地说出了最终决定。“其实我更喜欢去军校。因为军校是全免学费的。”

“恩恩，我知道你家境不好。”

老师表面看这和善点头，却毫不留情地说着石野短处。“但是军校的录取通常都很难，竞争很大的。你确定一定想去？不如还乘着现在成绩好，学校可以推荐你去职校读一个热门专业，保证就业薪水不错还更好些。”

这话要是换在平常学生那，估计早就感激得提泪横流了。热门专业，还保证就业薪水的工作，哪怕是职校又有什么？毕竟这上学最后考试，可不就是为了最后挣钱的多寡吗？然而，年轻的石野没有同意，更加坚定地说着。“我已经确定！老师请不要再劝说我了！”

唉……老师看着石野的态度，暗自摇头，最后却还是拍拍肩膀，意味深长地叮嘱着。“一定要考好些。军校的分数总是很高的。”

鸿雁看到这里，不仅就皱了眉头。老师眼中的妒忌她并没有错过，石野的坚定也显然易见。可是这和梦境要自己来看这一切有什么关系？陌小枫还在石野手上。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甚至还打算将他用到老死！看这些做什么？能找到克制石野的法子吗？鸿雁不知道。她想退出，可是梦境拽着她，将他牢牢地捆住石野上方。强制地让她跟着石野回家，看着他那一眼就能看完所有内容的贫穷屋子，看着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对着家人发誓他必定考上军校节省大学学费。再看着他那已经面色挤不出一丝红润的母亲盖着发黄的薄被，气喘吁吁地赞道有志气。想不到他之前也有如此勤奋的一面。从进入梦境开始到现在，鸿雁也只是看见了他积极的地方。至于他是如何变成后面那样的，和解救小枫有关系吗？不过梦境虽然没说，却很快将日子翻到了高考结束之后。石野现在是考完之后一身轻，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什么都特别美。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气色看着特别好。正巧，还有倾慕他的女生害羞地凑上，玩笑地问着。“石野学霸，你是不是觉得这次题目很对你胃口啊？”

那还用说？只看石野神采飞扬便知道他胸有成竹。“这次考卷的所有高分题，我都押对了宝！甚至还有最关键的加分题，我还给出了三种不同的答案！”

哦~果然是学霸啊~就连大家叫苦连天的高考也居然如此轻松地过五关斩六将过去了！女生当即脸红，羞答答地瞟了石野，丢下一句我等你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唉！结果这女生才一走，石野的喜悦就瞬间垮塌，念叨着还是不要等我了，我家很穷的话默默地回去了。晚上，夜幕降临。石野的小窝还隐隐透着暖黄。在母亲的咳嗽声中，石野又将考试押宝的事情绘声绘色描述一次，果然换来了母亲释然的笑颜。“儿啊，你果然是个出息的！”

接下来的，不就是等着所谓的录取通知书了吗？石野一旦估分觉得自己能去军校了，便立刻开始了打算。最近隔壁街的澡堂子在招临时工打扫卫生。不然先去那边擦一个月的澡堂子换点钱？他想着，还掏了掏口袋，也只摸出皱巴巴的两毛钱。鸿雁盯着花纹陌生却聚集着各种思念的钱，也跟着迷惑了。这是什么？为什么还有人会那样地注意它？不过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事情大概就在石野窘迫地对着澡堂老板申请多做一个月兼职的话语。“老板，这录取通知书还没到家，您看能不能让我继续干一个月？”

“孩子。开始你说你会考上军校，我想也就帮帮你好了。结果这都快两个月了，周围能上大学的孩子都拿到通知书了，你还来我这里求工作？你当我是傻子吗？去去去！骗子！”

石野的窘迫瞬间便变成了愤怒！“你说什么！我叫石野，一直就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三年来始终都是年级前三！我怎么可能是骗子？！”

然而不管他是不是骗子，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通知书有问题了。他便又急切地回到学校，换来了一头雾水。“怎么石野？你还没拿到通知书？这个时候没有通知，可都是落榜了呢。”

前些日子出现的老师郑重地拍着石野的肩膀，吐露着最伤害他自信的话。“唉，我说你早些要是听我的话就好了。起码现在有个职高能上呢。”

“我不念职高！我要去军校！”

再一次地，石野咆哮了，又跑出了学校。这一次，鸿雁却感受到了梦境对她的制约放松了。她被定在了老师的头顶，看着他在继石野跑走之后，慢腾腾地起身走去了厕所，在里面悄悄地给某个神秘人打了一通电话，神采飞扬地报告着。“喂，是某局吗？您儿子的入学通知我已经办妥了，绝对是军校录取的名额！还是提前批啊！……不不不……哪里能收您好处呢？只要您满意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