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长老齐至，多久没有出现了？”

“我印象里，就算是族会，他们也很少露面，偶尔个别长老出现，指点下后辈，大多数时间都在拼命修行，像这样同时出现的情况，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了。”

“没想到代家主要杀一个秦凡，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甚至关系到代家主之位，也不知四位长老会如何决断。”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不关心秦凡秦奇的人也都赶来了，今日之事，极有可能造成秦家的剧变。“阴长老和烈长老并肩而立，想来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有人说道。“立场不见得一致，但烈长老因秦奇的死，视秦凡为死敌，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必然会支持代家主。”

有人一针见血地说道。“听说川长老的实力是几人里最强的，不知他会怎么选择。”

有不少目光投向了秦黑子，想知道他站在哪一方。又或者，秦川有自己的想法，不见得会加入某一方。“黑老头，想必你也知道了前因后果，代家主之位事关重大，我们现在秦家人才凋零，想找出一个力挽狂澜之人何其艰难，越天虽有不足，但他一心为了秦家，如果因为一个没有命魂的废物，就罢免他的代家主之位，我不服气。”

秦阴率先开口，劝说秦川。“废物，如果秦凡是废物，那秦奇和秦绍天算什么？”

秦玄目露讽刺之意，让秦烈气得鼻孔喷白气，这是想说他孙儿比废物还废吗？“可他没有命魂是事实！”

秦阴冷喝，“没有命魂的人，能走多远？玄老头，我知道你还记着当初的秦耀天，对他的独子爱屋及乌，不过我也要告诉你，秦耀天早就死了，就算是他的儿子，没有命魂，也只是一个废物，根本不值得浪费家族的资源。”

秦凡的脸色沉冷许多，秦阴提到了秦耀天，让他心中大为不快。“当初父亲活着的时候，秦家上下几乎都受过他的恩惠，有的人还念及他的好，有的人却浑忘了，甚至为了利益落井下石。”

秦凡心中暗道。他对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人性本就如此，何况武道之人皆为利。只不过，当触及到他的亲人，他依旧会感到不快，甚至，愤怒。“秦家之人不可欺，这是我们的信念，如今，你要亲自践踏我们的信念吗？”

秦玄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秦阴和秦烈身上，他们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自己在乎的不是秦凡能不能修行，而是秦家之人的尊严！“什么信念不信念，我只知道秦家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秦越天的嗓门提高了许多，“几位长老也许还不知道吧，这些年我们秦家的产业不断缩小，除了叶家以外，不少家族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若不投靠叶家，难以为继。”

听到秦越天的话，不少秦家之人都一阵长吁短叹，秦家的没落，他们的感受非常深刻。“也许投靠如今天元城内如日中天的叶家，才是唯一的路吧。”

有人轻叹。“听闻前几日叶家被击毙了数人，连一位活了百岁的古祖都被杀死了，他们真的靠得住吗？”

有秦家子弟质疑。“那是皇极阁的客卿出手，换做他人，谁有这样的胆气和手段，等到叶家和北烟州凌家联姻成功，叶家必将凌驾于天元城之上！”

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中，秦玄将近来天元城发生的事情都听了个大概，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旦沦为叶家的附庸，恐怕我们秦家世世代代都要做他人的奴隶，永远不能翻身。”

“玄长老，你这话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秦阴不屑地说道。“是阴长老目光短浅吧。”

沉默了良久的秦凡开口了，使得秦阴的双目释放出可怕的光芒，“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如山般的压力落在秦凡的身上，可秦凡修炼太虚古经，虚实之间，根本无惧威压，他直视秦阴的眼睛，朗声开口。“你们想要用我的命来讨好叶家，此刻却称轮不到我说话，阴长老，你还真是可笑。”

“你是秦家的罪人，当然没有资格说话。”

秦烈一听到秦凡的声音就要暴走，怒声说道。“你们才是秦家的罪人！”

这一刻，秦凡的眸子里有两道慑人的光束绽放，如两口斩天的宝剑，能击碎天穹！“堂堂秦家的代家主，不分青红皂白，听从叶家之命，捉拿家族后辈，不仅视后辈性命如草芥，更想借叶家的势力，铲除族内异己。今后，如果你们提了不同的声音，难道就不怕死在秦越天手上吗？一个连话都不能说的家族，还有延续的希望吗？”

秦凡的话震动了不少人的内心，事实上，他们这些天已经有感，秦越天的命令，只能听从，不能有丝毫的违背！“况且，依附叶家，就能生存下去了吗？叶家会分丁点的修炼资源给我们吗？也许短时间内，其他家族会忌惮叶家而不敢对秦家下手，可在他们眼里，我们秦家成了什么？不过是叶家的一条狗而已。他们不敢动我们，是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这样屈辱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秦玄的心绪波澜起伏，秦凡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为了让我们永远做他们的狗，叶家只会永远地压制着我们，我们族内的新鲜血液和有天赋的后辈，都无法走出自己的路来。有朝一日，我们不再那么听话，又或者，我们无法满足叶家的要求，那时，我们对叶家将没有任何价值，他们还会容许秦家继续存在吗？”

秦凡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让秦家上下的人都安静了，暗暗思索秦凡的话。依附叶家，只能得到一时安宁，然而，这真的是长久之计吗？“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法掩盖你的罪行。也许我们不一定非要依附叶家，但你的命，一定要交出来！”

秦阴和秦烈，两位长老同时朝前迈步，滚滚威势直扑秦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