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典雅的会所里,水晶灯璀璨耀眼,男女随意穿行。锦玉半靠在墙面一角,身着简单的素色礼裙,垂着头看着杯中摇曳的红酒,眼神恍惚。过了半个小时,她放下酒杯,漫无目的的穿行在光鲜亮丽之中,茫然的低着头朝门口方向走去。因为走的太快,并未注意到身侧有人,只隐约听见几道恭敬的“良先生”。锦玉有些紧张,心想大概是听错了,再者,世上那么多良先生,怎么可能会是他?于是加快脚步,结果却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肉墙。反射性的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说了句对不起,抬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眼底瞬间钻满了血丝,红着眼呆呆的看着他。他还是如以往那般俊逸帅气,身姿挺拔,只是看她的脸色却无比的冷淡,似乎完全就是陌生人。锦玉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格外沉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虽然心底有些急切,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可是她还是忍住了,特别是看见他不耐烦的模样,她低落的抬开腿,退到一旁,心里异常沉重。良缘脸色冷淡,一双漆黑的眼深沉似海,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迈步走人。锦玉看着他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心里既开心又慌乱。她的视线紧紧追随他而去,脚步不听使唤的跟了过去,直到看见他走进一间包厢,大门紧闭,她就这样被硬生生和他阻断。一时间,脑海里聚满了四年前那段快乐的时光,眼泪就如断线的风筝刷刷的砸落下来,怎样都擦不完抹不掉,她只好冲进一旁的公厕,快速来到洗手池边趴着头,打开水龙头,狠狠浇灌脸庞。眼前越来越迷蒙,心底不可抑制的伤痛终究还是波涛汹涌般蔓延而出。也不知用冷水洗了多久,只听见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和金属扭动声,她警惕的从梦中惊醒。锦玉抬起头看着镜面,尽然看见了良缘的身影,他正在朝她这边走来。她慌张的低下头,不敢在看他,手指紧紧抓住洗手台玄。“你很意外。”
良缘的声音在她背面响起,说不出的平静和肯定。锦玉偷偷擦干眼底的泪水,从容不迫的打开水龙头,净了净手,装作没听见,转身从另一边离开。刚走了一步,胳膊就被他抓住。她淡淡的撇了瞥手臂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挣脱不开,只好压低声音说,“放开。”
他却突然一使力,把她压在身后的墙上,手紧紧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强势固住她的腰,眼神冷淡的盯着她。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无法动弹。鼻尖,全是他温热的呼吸,熟悉而又陌生。她的神经有些发酸,无力的望着他的俊脸。他的眼依旧漆黑深邃,只是从前那种清澈温暖早已不在,一双薄凉的黑眸无比的阴沉,脸上没有半点心软,手指用力的掐住她的腰,带着一抹报复意味。锦玉使劲挣扎,手臂抵住他的胸膛,很想把他彻底推离自己的世界,而她对他无疑太过弱势。手指甲扣住皮肉,倔强的望着他,深深压抑自己心底的感情,声音有些冷淡沙哑:“放开我。”
良缘未曾说过一个字,只是用疏远的眼打量着她。看着她熟悉的脸庞,身体当即紧绷起来,捏在她腰间的手指也克制不住的用力,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庞有些微微颤动,额间的青筋陡然乍跳起来,一双冰冷的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只是几秒,脸上的表情全被隐藏,一闪而逝,唇脚浅浅一笑,手上的动作随之生猛起来。锦玉因为疼痛终于忍受不住了,趁他不注意时用力抬腿朝他腿部踢过去。良缘却一动不动,笔直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她踢打,只是那双漆黑的眼更冷了。“良缘你够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锦玉猛的推开他,眼底闪过一抹雾气。“没够。”
良缘重重的吐了两个字,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漂亮的眼眸紧盯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透。锦玉闭了闭眼,手指松了又紧,逼退眼底的雾气,像个没事人一样,朝着他妩媚一笑:“既然没够,那你继续?”
“四年不见,我到小瞧你了!”
说完,他的眼底散发出一抹深冷的厌恶,当即上前扯过她的身体,用力揪着她打算离开。因为地面太滑,锦玉的重心又靠后,所以被这用力一拉,柔软的身子向后一倒,几乎直接朝一旁的洗手台砸去,后背硬生生的撞上洗手台玄,疼的她重重的“啊”了一声,整张脸扭曲的变形,眉毛紧紧绞着,呼吸极为不顺。听到这声惨叫,良缘的视线下意识紧跟了过去,黑眸一暗,垂在衣袖里的手指几乎都要掐进皮肉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直到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才偏移视线,一派冷淡的神情看着前方。锦玉脸色苍白,想到他那般用力推她,心底一酸,咬着牙,慢慢站直身体,强迫自己勾唇笑看着他。他笔直的站在那里,无比的俊雅清贵,却唯独对她如此心狠。忽略心底的烦躁,唇角一勾,毫不客气的说:“这下你满意了?发泄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良缘见她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眼底冷意一闪,胸中怒意难平,大步朝前走了几步,上前狠狠掐住她的手臂,把她抵在洗手台前,一双血红的眼里汹涌澎湃,咬牙切齿的朝她低吼了出来,声音无比的黯哑:“比起你做的事,远远不够,你放心,我不过是玩玩你,等我玩腻了,自然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