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不能让父亲的公司受到牵连,所以她只能偷取文件,做给厉瑾阎看。至于结果……如果阿缘知道了,她该怎么办?他肯定会认为她这几天的转变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偷取文件。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在轻易原谅她。锦玉埋着头趴在腿上,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她在心里估计着时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伸出手指擦干眼上的泪水,带着文件一步一步僵硬着腿朝门口走去。当她推开大门时,看着一路匆匆来到门口的良缘和安格儿,锦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不是因为偷文件被发现而心虚。只是因为良缘那张满眼红丝,青筋乍跳的脸,她的心疼的难以呼吸。拿在手中的文件因为身体的僵硬顿时掉落在了地上。良缘看着地上散开的文件,手指立马紧紧握成拳头,全身的血液好像突然停止了,心冷的发寒。那是他好几天的心血啊!可是,就这么被她打碎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良缘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整张脸顿时满面怒红,看着她阴狠的说道:“耍着我好玩吗?”
“锦玉,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良缘一双满眼血红的眼紧紧瞪着她,脸上青筋不停的跳动,因为克制,他的手心早被掐烂,身体也克制不住的颤抖。哑着嗓子朝她吼出了这两句,说完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打颤,满眼的失望,心好像在滴血,却又感觉不到疼,因为已经麻木了。他想相信她,所以,他抛掉脑海里四年前的那些不愉快,她朝他说对不起,他假想着她是因为四年前那件事求他原谅,他在心里偷偷的原谅了,他想重新和她建造一个家,一个有她的家。他用了两个亿买了那块风水宝地,不是因为他喜欢,不是因为想赚钱,只是单纯的为了她。他想和她有一个家。他永远也忘不了四年前她因为痛经整整一天都下不了床,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身体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她说以后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他要对她负责,她说她怕冷,他的身体很热,冬天要当她的大暖炉。这些,他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自从得知她从小体寒,所以,他的心里一直不敢忘了这件事。半年前,他无意间看到了那块地,有着一个极大温泉的地,他没日没夜的画着设计图,他想在温泉之上给她建造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最美的家,这样,她就可以安然度过冬天了。可是,他的一片好心全都给了驴肝肺!他的家,就这样被她狠狠打碎。他很想相信她,即使早就有所察觉, 她这几天的改变太突兀了,可是他还是坚持信她,去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炒饭,心甘情愿的让她把他当着傻子似的耍着玩。可是,换来的结果,竟然是她盗取他为她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心血。“呵呵……”良缘后退了两步,自嘲的笑了笑,手中的文件直接朝锦玉摔过去。文件打在锦玉身上,很疼,可是却不及心疼。手指头紧紧扣住手心,指甲陷入肉里,很疼。她模糊着眼看着他,无声的朝他说着哑语:“对不起,我爱你。”
所以,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再次伤害你。锦玉说完,慌张的低下头,僵硬着步伐从良缘的身边一步一步走开。泰戈尔曾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听不到我说:我爱你。”
“阿缘,对不起,我爱你。”
锦玉怀着心酸的疼一步一步远离他,他却就好像没看见她从他身边走过似的,不管不问,不阻拦。锦玉憋着想哭的情绪,渐渐走过了他。经过安格儿身边的时候,见她用一副看不懂她的眼神打量着她,锦玉走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人的声音朝她说:“不要告诉他,祝你们幸福。”
也许,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爱着你,你却不知道。而是我爱着你,却要忍受着离别的心酸,远离你,念着你,想着你,祝福你。……良缘的眼前闪过一抹雾气,看都没看一眼离开的锦玉,径直冲向了办公室。刚进去,他就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面,跌跌荡荡的来到茶几前,看着那杯已经冷透的咖啡,良缘的眉眼闪过一抹唳气,颤抖的伸出手指探向茶几上的咖啡杯,狠狠捏在手心,直接用手指硬生生把它捏碎。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淌出来,一滴一滴的流淌在地面,溅起一层血花。“啊……”良缘突然红着眼一把把手中的咖啡杯碎片摔向地面,扯着嗓子低吼出来,声音戴着颤音无比的沙哑,让人心碎。门外的安格儿看见良缘进了办公室后,然后就听几道哗啦啦的破碎声,紧接着就是一道男人的低吼声,无助而悲凉,心酸又心疼。安格儿听着那道让人心碎的低吼,默默地站在门口,透过一条细小的门缝,看着里面那道孤冷的背影,心有些疼。虽然埋怨锦玉之前骗了她,可是却让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良哥哥喜欢锦玉,而锦玉不喜欢他,还故意骗他。这样也好,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了。安格儿紧了紧了手,缓慢的离开,这种时候,让良哥哥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好。—接下来的几天锦玉没有回良氏,回到厉氏时,厉瑾阎虽然对她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于是,良氏和厉氏的合作也因为锦玉偷取文件被打破。最终,浅水湾那块地让良氏得了去。从那以后,锦玉再也没有看见良缘,她想,从此以后她们可能就缘尽了吧。只是,没想到会在半个月后的一次饭局上看见他。那晚,锦玉跟着厉锦阎去了北城最大的酒店应酬。本来她极为不愿意,也想着辞职,可是厉瑾阎却抓住了她父亲公司危机这一点,因此,她不得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