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去角落里四处都找了找,没有找到,走到窗帘那边的时候,发现浴室的门开着,隐隐还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一声嘶吼声。沙哑而又痛苦,带着一抹极力的挣扎。锦玉不敢想象他到底怎么了,才会发出这么让人痛苦的嘶吼声,她听着只觉得心绞痛。快步朝浴室里面跑了进去。浴室里。良缘的后背靠在冰冷的硬墙上,身体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的发着抖,他的头发、衣服凌乱的不像样,衬衣的胸口被水沾湿了大片,他的脸色苍白的透明,因为疼痛五官完全是扭曲着的,眉头皱成了几条横形的皱褶,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突兀的厉害,不停的抖动着,他的牙齿用力咬住嘴唇,强忍着疼痛的袭卷。锦玉看着这一幕,眼底钻满了雾气,快步朝他跑了过去,来到他的身边。“阿缘你怎么了?”
“告诉我你怎么了?”
锦玉的手指用力抱着他的脖子,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就感觉到一抹席卷全身的冰冷。锦玉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凑了过去,用力抱住他,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颊,泪水缓缓滑过眼角,不听的朝她喊道:“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喊叫,良缘的眼睛都紧紧闭着。锦玉贴的他很近,感觉到他身体不安的抖动,依旧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沙哑的闷哼声。越发的焦躁和不安。赶紧拖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着他缓缓站了起来。良缘的个头较高大,体重也比她重了好多,锦玉一边要当心腹中的孩子,一边要用力扶着他,步伐艰难的朝卧室走去。锦玉把良缘扶上=床后,去隔壁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然后去客厅端着热水过来,给他喂了几口热水,然后又回到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拭脸颊上的汗液。听着他痛苦难耐的闷哼声。锦玉打开良缘的衣服,仔细查找了一下,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伤口。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锦玉坐在床头,手指用力的握住他的五指,心心切切的盼着他早点醒过来。差不多陪着他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良缘的身体渐渐缓和了起来,脸庞也恢复了,也没再发出那些痛苦的闷叫声。锦玉再次去浴室换了一条热毛巾,趴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脸颊上的汗液。虽然他现在好想睡着了,可是眉心的皱褶一直都没有散去。她心疼的给他擦拭着脸颊,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轮廓。过了五秒,锦玉站起身,吸了吸鼻子,道:“你会好起来的,我去找医生。”
说完,趴下身体在他苍白的嘴唇上亲了亲,而后快步的离开了别墅。出了别墅后,四周除了海,就只有这么一栋别墅。锦玉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掏出手机打算给萧敬轩打电话,手机竟然没有信号。锦玉恨不得一把把手机扔进海里。可是……算了,她有一双腿,她自己去找,这附近肯定有医院。于是,锦玉大步的朝有房屋的地方跑去,沙滩上的沙子有些深,她跑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吃力。锦玉停下来缓了口气,继续朝前方走去,偶尔跌倒了她也回用力爬起来,然后紧张的抚摸一下小腹,没什么问题后才继续前行。她的身影离别墅越来越远……—与此同时,海边别墅里。良缘睡虚弱无力的睡在大床上,床头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起。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接连持续了十多分钟。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别墅楼下几道紧急的汽车鸣笛声响起。十几辆豪华的房车同一时刻刹车,发出尖叫刺耳的声音。只见莫微急匆匆的跑进了别墅,身后一大群保镖跟着。莫微找到了卧室里的良缘,见他没什么事,这才安心了一些。刚才她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可是他一直没有接听,所以莫微的心里闪过一抹不安。打电话去了夜家,夜伯父派管家过来帮他找人,没一会就找到了他。只不过,他的脸色惨白,房间里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似的,凌乱不堪。莫微探出手轻轻拍了拍良缘的脸颊,眸底满是担忧的喊道:“夜大哥,醒醒,醒醒……”良缘没什么反应。莫微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夜管家,问道:“夜大哥这是怎么了?”
管家皱了皱眉头,道:“夜小姐,少爷可能是旧疾发作,我现在需要马上把他送回夜家。”
“好,我和你一同去……”—夜家,伯恩给良缘检查完身体之后,给他服下了几片药片,然后朝莫微说:“微微,他没事,尽量让他多喝水,半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
“嗯,谢谢伯恩伯父。”
“不客气。”
伯恩离开后,莫微手中端着一个水杯,时不时用消毒棉签沾满水分浸润良缘干燥的唇瓣。睡熟的他,眉眼之间少了几抹冷清,多了几抹惊艳,虽然脸色苍白,可是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唯美。莫微放下水杯和棉签,忍不住拉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捧着。嘴边说着轻柔的话语:“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
“你要快点醒过来,好吗?”
莫微的眸光里闪烁着寂寞眷恋,轻轻拿起他的手指,凑过嘴边,浅浅的吻了吻,脸颊上闪过一抹笑容。另一处。伯恩来到夜老爷子的书房后,绷着脸走了进去。夜老爷子扬起冷眉,问道:“他怎么回事?”
伯恩皱了皱眉说:“他之前吃的止疼药里含有一些罂粟成分,罂粟不仅可以止疼还有迷幻以及上瘾的副作用,他现在之所以会头疼的这么厉害,应该是他停药了。”
夜老爷抿了抿唇瓣,冷酷道:“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必留下了。”
伯恩看着夜老爷子的眸光有些闪烁,问道:“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