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老者见顾相如要转身离开，俯身下拜。
“不必了，你还有三天的性命，还是想一下怎么安排后事吧。”
顾相如扫了老者一眼，继续离开
老者本来就身受重伤，全靠深厚的修为支撑，今夜一战不仅伤上加伤，更是消耗了大量的法力，伤势再也压不住了。
旁边的人闻言一愣，这老者看起来虽然有些虚弱，但也似乎不是要死的人。
“公子所言不错，我被伤了心脉本来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今日出手，怕活不过三天了。”
老者闻言，脸色倒也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是觉得生死一定，反而看开了。
“相如，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宁采臣看着如同狂风中残烛一般的老者心中有些不忍。
至于顾相如的医术，他从来就没我怀疑过，不仅治好了自己的玄阴针之伤，更是医好了良工的魂魄分离之症，神乎其神。
就算顾相如此刻说他的医术天下第一，他也信！
“他这伤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随手可治，但我为什么要治！”
顾相如看着宁采臣焦急的模样，有些无奈，这位朋友的软心肠又犯了。
就如同后来吕子凯黑化后，用他的文章考取功名，他也不是很在意，最后还是原谅了对方，甚至连几天的牢狱之灾也不计较了。
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做胸怀宽广，说难听点是有点圣母。不然哪有后来燕赤霞被迫以重伤之身和吕子凯一战，直接战死。
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和王宦娘以鬼的身份双宿双栖，看似也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但真的圆满吗？
至少他顾相如觉得不是，一个捉鬼的侠士变成了鬼怎么看都是一个悲剧。
“为什么要治！”
宁采臣被问得愣住了，医者天生父母心，悬壶济世不应该吗？
“不错，我虽然救了你，救了良工，甚至其它很多人，但就他们不是因为他们需要救，而是我想救！”
顾相如打开了话匣子，也不急着回去了，毕竟看到那两个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不爽。
“我救人只是为了我想救，而不是看到什么人生病受伤，我就得救！采臣兄，你明白吗？”
顾相如转过身来，“如果看到需要帮助的我，无论什么情况都去救，那我做医者就好了，何必来考取功名。”
“相如你…”宁采臣仿佛第一天认识顾相如似的，毕竟至少顾相如给他的印象似乎是济世为怀，为了钱塘百姓几乎在拿自己的性命和天凡宗来拼。
“这也是一条人命！”
最后宁采臣看着老者凄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道。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而且如果你真的治不了，那也没什么，不必如此做派。”
“不错，不错。要知道修者一般不受伤，一旦受伤药石难治。更需要相应的治疗功法。”
另一个身穿青衫，手握长剑的的汉子开口道。
其他人也一时议论纷纷。
“朱雀，我教你行走江湖第一条，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的言语左右了你的内心，只要自己想要做，就不能看别人如何说。”
顾相如淡淡地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是，公子！朱雀受教。”
朱雀笑嘻嘻地道。
“采臣兄，这次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知道这位老者是好是坏，做过什么吗？”
顾相如脸色依然平静无波，“如果这次救了他，将来他为非作歹，你的心不会内疚吗？”
宁采臣想了片刻道：“也许会吧。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此刻不救他，我心难安！”
“唉”，顾相如叹了口气，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有些失望，这两人的命运恐怕还真是难改啊。
也不知道那桑子明经过此事之后，会不会改变一些。
“你和烟道盟有关！”
顾相如盯着老者道。
“不错！烟道盟的韩紫烟，李武道就是我的徒弟！”
老者惨笑一声，说不出的悲凉，虽然此刻生死一定，但想到自己照顾多年的两个爱徒背刺自己，还是有些不平之气。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想不到这老者来头如此之大，居然是烟道盟两位盟主的师傅，也难怪那四人想要把这里的人斩杀干净，毕竟弑师的名声，放在哪里也不好听。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关于烟道盟的一切，我给你这颗丹药治伤，我们就两清了。”
顾相如随手拿出一颗圆溜溜珍珠大小的丹药，上面有着神秘的纹路，让这丹药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离得近的老者闻着药香，感觉伤势都好了不少。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公子所问，我定当知无不言。”
老者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这上面有我所知道的所有烟道盟所有信息，只是我虽然是他们的师傅，但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顾相如一挥手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
玉简中包含烟道盟从开始建立到现在的全过程，以及势力分部，明面上各个头目的姓名，武学等信息甚为详尽，洋洋洒洒有百万之巨，但以顾相如如今的神识阅读这些内容不亚于光纤传输，顷刻完成。
“给！”
顾相如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屈指一弹，把丹药送入老者嘴中。
老者感觉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热力从丹田发出，涌入四肢百骸，甚至受伤的心脉处有些难言的疼痛，酸麻的感觉，居然恢复了知觉，不由得连忙坐下，运转自身的功法，引导药力，运转全身。
“也算你的造化！”
顾相如转身走了几步来到船边，扶着栏杆，眺望远方。
这一粒丹药乃是顾相如炼制的天王补心丹，是不可多得的高品质丹药。这里的补心可不仅仅是治疗心脉的伤势，更有强化心脏，增强修为的功效。
其余人则都关注着老者，想看一看这丹药的效果。
半柱香时间过去，老者伤势基本痊愈，但气息似乎越来越盛，到了最后整个船上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朱雀直皱眉头，准备出手时，老者缓缓醒了过来，缓缓走上前去，对着顾相如倒头便拜，“老奴拜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