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低吼了一声:“白奎,你去看看白扦!”
他话音刚落,调转枪口对准了一直没出声的叶欢。押着少妇的白奎,放开少妇,双手持枪跑到四个中枪者身前,查看了一下,闷声说道:“他们都挂了!”
说罢才蹲在伙伴白扦身前,试了试他鼻息,回头说道:“没气了!”
“你先带着她上车!”
白老头一把将少妇推到白奎面前,然后对叶欢说道:“跟我们走!”
别看对方俩人都有枪械,叶欢想要办挺他们轻而易举,不过他此时激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他们究竟劫持自己要干嘛,而且那个神秘的小丫头也引起了他的兴趣。此时叶欢也已经想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来,这家店是黑店不假,可是他们不是谋财害命的那种黑店,最多和司机合伙坑一下旅客罢了。至于包子里的谜药,叶欢猜测,肯定是那个小丫头为了脱身而捣的鬼。而且,此时火车上迷魂烟之谜也解开了,根本不用脑子去想,肯定这一切都是小丫头所为。叶欢装作惊恐万状,乖乖的抱着自己脑袋,走在白老头前面。面包车已经发动起来,白奎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个少妇则成了驾驶员。叶欢钻上了车,蜷坐在车座上,一言不发。白老头紧跟着上了车,“走,继续去靠山屯!”
少妇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认路!”
白老头从后一推搡她,怒道:“顺着路向前开,不认识就打听!”
“这是胡家兄弟俩的!”
白奎从前面扔来一只手包。白老头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成捆的钞票,足有七八摞,想必这是胡家兄弟卖药的钱。白老头随手扔在了车座上,然后看向叶欢身上的背包,他用力拉扯一下。叶欢惊恐的抱紧了背包,故意结结巴巴的说:“里面没钱,没钱!”
白老头嗤笑一声,硬扯过来背包,打开一看,“小子,今天你一上车,老子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上水不少啊,真是打算去买药材?”
叶欢耷拉着脑袋,“钱,是买药的!”
白老头冷哼一声,“现在是老子的了!”
叶欢抬头看了他一眼,战战兢兢地说道:“钱归你,放我,放我走!”
白老头冷笑着说道:“哼,门都没有,今天老子丢了个肉票,你正巧送上门了,你说老子还能让你走?”
难道他们是绑票的劫匪?可是跑这深山老林来干嘛?叶欢决定继续装怂,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低低的抽噎起来。天黑之后,车速慢了下来,这一路上他们基本上没碰到村庄店铺,甚至连个路人都没见过。倒是没出现岔路,也没有迷路之虞。副驾上的白奎看了看车窗外面,依旧是一片林海,他们的车也已经行驶到了高山之上。“二叔,那个小妮子跑了,咱们怎么交差?”
白老头叹息一声,指了指开车的少妇,“这不是还剩下一个吗,实在不行就赔点钱,还能咋办,白扦的命都搭进去了,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此时,车身忽然一歪,众人都被强烈的颠簸颠了起来。白老头和白圭脑袋都碰在了车顶上,吱嘎一声面包车彻底停住了。原来是路到了尽头,车开到了一条排水沟里。“熊娘们,怎么开的车!”
白家二人押着叶欢他们,骂骂咧咧下了车。此处是半山腰,周围树木繁茂,山高林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样子应该已经深入了大新安岭之内。车已经废了,四周也没有人烟,他们几个不敢夜晚赶路,只能在此地露宿。白老头找了一块平摊草地,铺上了一大块帆布,为了防止二人逃跑,他和白奎把少妇和叶欢夹在中间。叶欢指着自己的歪嘴说道:“我这不能着凉,我去车上睡行不?”
白老头寻思一番,打开了车门,让叶欢进去,然后从外面反锁,又觉得不放心,还在车门把手上缠了几条帆布带子。众人毫无睡意,少妇仿佛认命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白家二人喝着冷水,吃着从叶欢背包里找到的方便面。“二叔那个小妮子,跑掉,会不会泄露咱的行踪?”
“不会,她们神偷门也不干净,肯定不会向跳子出卖咱们。”
“要说咱在云州做下那么大的案子,巡察咋就没什么动静呢?”
“小兔崽子,你踏马小声点!”
白老头看了一眼面包车,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少妇,说道:“云州巡察厅是陆巡的地盘,他这人表面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其实心思缜密的很,肯定又玩外松内紧的那一套,咱们行踪兴许早就被发现了!”
叶欢运起内力,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俩货也是从云州来的,嘿不知道算不算是缘分。他们做下了大案跑到此地,看来不只是绑了几个肉票,而是为了躲避追捕。看来他们敢当着少妇的面说出这些,在他们眼中那个少妇已经算是死人了。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刻,就是少妇命丧当场的时候。叶欢听着外面谈话声停了下来,只剩下了松涛阵阵和不知名的鸟兽虫鸣。“哎,差不多改出来透透气了吧!”
叶欢轻轻敲着后排座位说道。等了片刻见无人回答,叶欢把声音抬高了几分,说道:“你再不出声,我就喊人啦!”
就在此时,座位下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从下面?”
叶欢敲了敲座位,“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但有一句你不说实话,我就叫他们过来,兴许他们看我立功还能放我一条生路呢!”
座位下的正是那个逃掉的少女,她十分机灵,没有逃进深山老林,而是钻进了后备箱,看来她也有别的图谋。叶欢问道:“火车上是你放的迷魂烟吧,你想偷什么东西?”
少女从座椅后面露出半张脸,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叶欢,“什么火车放迷魂烟?你说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