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离G市算不上太远,开车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但是躺在冰冷的车上,我却感觉漫长无比,仿佛没有尽头。感觉着车子缓缓停下,在哥哥那充满笑意与安慰的表情被抱下车,这一刻我所有的憋闷与窒息全部随着这雅静的环境与清幽的空气所掩埋。身前便是一片浓郁的森林,用石子砌成的小路并不狭窄,两辆车并排而过不成问题,可偏偏哥哥要抱着我走进去。升起的阳光笼罩着广袤的森林,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可以看到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透着一种古老与沧桑,仿佛已经屹立万年之久,不会倒塌,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可是在这座阴森的城堡前,此时却开满了白色的蔷薇,风中的蔷薇花还带着清冽的微笑,单纯得令人神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这便是G市最大的家族羽家,可想而知那曾经也如皇室般存在的萧家也该如此辉煌过才是,只是今天的落败究竟会变得怎样的萧条。站在这气势恢宏的城堡前,哥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抱着我却是朝着一侧更深处走去,依旧昏暗的森林因阳光的照射却显得清幽雅静。当来到一座小城堡前他才停下了脚步,微笑着低头看我:“我知道你喜欢清静,特意让老家伙为你准备的。”
他的嘴角闪着一丝邪魅的笑,仿佛又带着几分冷冷的自嘲,曾经的不屑如今却变成了一种无奈,缓缓的走进被打开的大门,古老的气息迎面拂来。哥哥抱着我,踏进大门,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辉煌会古老,反而带着一种新鲜的气息与青春的活力,与外面判若两样。“喜欢吗?我特意为你装饰成这样的。”
听着特意二字,我心中的感动更深,他仿佛从未变过,从小就将我捧在手心,就算家里情况最糟的时候依旧可以让我很开心。“哥哥,谢谢你。”
除了这一声谢谢,什么也代替不了我此时的心情。“只要你开心就好。”
血色的红地毯透着一种欣欣向荣的朝气,全新的简欧装潢独具现在的魅力,但却透着一种不同于任何别墅的风格,仿佛是因为这城堡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因为身体的关系,床铺算不上太柔软,哥哥说这样有利于我的病情好转和恢复,反正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我的身体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哈利林伯父你过来了,这便是我的妹妹,让您费心了。”
哈利林和羽鹤群是世交好友,年纪相仿,一脸的严肃,也许他们作为医师的都会是这种表情。细细看去,白皙的脸上只长着几缕稀疏的胡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一抹淡蓝,高挺的鼻梁、憨厚的嘴唇,总感觉有些不搭调,但是整体看上去却是威风凛凛。“你出去等我,我先帮她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瞬间的安静让我感觉很不舒适,没有了萧逸尘,没有了哥哥,我却有些不敢面对现实的恐慌,如果失去他们我的生命也将会走到尽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彻底变得脆弱起来。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检查之后,哈利林医生终于离开了这差点令我窒息的房间,不过看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和来的时候还是一样,是证明我的病情可以好转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哥哥走进来的身影,以及那嘴角挂上的笑容,我已经猜到肯定是好消息。“哈利林伯父说只要每天坚持服用血参,再加上他独特的针灸来刺激你的肌肉和血管应该可以恢复,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别忘了他还在等着你。”
黑夜,我也并不孤独,有着哥哥从未间断的照顾,白天有他单独为我请来的阿姨照顾,晚上有他悉心的陪伴,他仿佛把萧逸尘做的事情全部拦了下来,不知道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对我的愧疚。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我的身体仍旧没有任何起色,我简直有些灰了心。“来,我帮你擦拭下身体,哈力林医生不是说了吗,每天坚持用热水擦身,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恢复起来更快。”
看着哥哥,拿着毛巾站在床前,我却是紧张起来。“哥哥,这怎么可以,叫高姨帮我就可以了,你毕竟是个大男人。”
我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种火热的感觉,估计是在害羞。“鄂,我忘记了,不过李姨今天有事情请假了,那这样我把眼睛蒙起来,嘿嘿,你就当我是瞎子了。”
说做就做,看着他被黑布遮住的双眼,却是又好笑又羞愧,他那有些颤抖的双手却是摸索着解开我的上衣,有些随意笨拙的擦来擦去。“啊,哥哥,今天就到这吧,还是等高姨回来吧。”
就算他是我的哥哥,可毕竟是个男人,我的心怎么能安静的下来,我甚至可以看见自己起伏的胸膛,听见那波澜的心跳。“哦。”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也许比我还要不自在许多。他轻轻摘下蒙在眼上的布条,当他直直的看着我时,我才发现不对劲,那被他解开的上衣还未穿好,我实在觉得自己没脸在看他,竟然缓缓的紧闭双眼,估计此时脸上已经红的火烧火燎的,激动下伸手去系好扣子,全然忘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雨晴,你的手和手臂都能动了?”
听着哥哥震惊的语气,我才意识性的睁开双眼,他兴奋之余将我抱在怀中,我的手停留在胸前还未系好的扣子上,此起彼伏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几分,这有温凉的胸膛瞬间变得滚烫起来,他抱着着仿佛已经发现一丝不妥。他放下我,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走时不忘端着那盆热水,而我继续尝试着为自己系好纽扣,欣喜之余我身上的温度却是慢慢散去,意外却发现我竟可以轻轻的起身坐起,除了腰部以下部位仍然没有知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沸腾起来。“你的请求我已经做到了,现在也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不管你当初正是为了救他才揭露你的身份,还是怀着其他的目的,但是你流着的的确实是我羽家的血,所以你就必须塌心的留下来,羽家的兴衰关乎着你的生死。”
一间威严的大厅之中,透着古老与沧桑,宛如这城堡的气息,它们是如此的吻合,这声音浑厚有力,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