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长安那么远，程怀甲、李德和徐震三人兴奋得骑着马到处跑前跑后，就连李治脸上都难免出现些许振奋之色。直到午间扎营休息的时候，几人才稍稍平静了些许。“晋王殿下，一起来切磋切磋如何？”

程怀甲走过来邀请李治道。极烈之枪入门以后，程怀甲进来十分热衷找人切磋，陈楠他是不敢挑战的，秦锋被他烦怕了见到就躲，李德和徐震二人武艺又不够，打起来没难度。有时候他不禁在想，找个对手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不，现在将主意都打到李治身上了。“不了不了，我不善武艺，不是怀甲的对手，还是算了。”

李治连忙摆手拒绝道。“去去去，晋王殿下哪有功夫和你比试，想比试，你可以找李统领啊。”

陈楠笑骂了一句，随后将目光看向一旁喝水的李有，试探着开口道。他与李有虽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对于对方的武艺不是特别清楚，既然未来至少要相处几个月的时间，了解一下也没有坏处。“在下武艺不高，不过若是程公子有兴趣，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李有轻笑一声，大概是听懂了陈楠话中的意思，抽出随身的长剑便走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开打开打。”

程怀甲兴奋地冲了上去。“程怀甲这小子要倒霉喽。”

秦锋不知从哪儿溜了出来，拿着一串葡萄边吃边笑道。年纪轻轻便能深受李世民器重，成为名震天下的玄甲军统领，程怀甲这三脚猫的功夫，上去就是挨揍。果然，场上没过几招程怀甲就陷入了劣势，不是李有刻意放水，只怕顷刻间便要落败。“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和师父分享分享，怎么当徒弟的。”

陈楠站起身抢过秦锋手里的葡萄，丢了一颗到嘴里。入口甘甜，汁液饱满，好吃。“师父，你想吃自己去拿啊，抢我的做什么。”

秦锋指着案几上的葡萄愤愤道。“徒弟孝敬师父不是天经地义．”陈楠哈哈一笑，话还没说完，目光突然盯住了端着葡萄上来放好后正要下去的一个内侍，面色一变。“站住。”

陈楠轻喝一声，内侍的身形一颤，慌慌张张的就要逃走。“转过身来。”

陈楠几步上前直接抓住内侍的手腕，厉声道。被这一吓，内侍本来还想反抗的动作顿时弱了下来，慢慢地转过头，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来。“公，公子。”

翠竹看着怒气冲冲的陈楠，语气弱弱道。“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待着么，你怎么跟来了，还乔装成这样？”

陈楠确认翠竹的身份后，面色微沉，目光环视了周围的李治等人一圈，几个人顿时心虚地左顾右盼。回头再找他们算账。“我，我，公子，我错了，但是翠竹想要跟着公子，求公子不要让我回去。”

翠竹顿时跪在了地上，泪水霎时便涌了出来，声音哽咽道。“你，好了好了，哭什么，我不让你跟来也是担心你受不了路途劳顿，左右没多少时间，我很快就回来了。”

陈楠见到翠竹哭得梨花带雨，再有火气也发不出来，好言劝着将她扶起。“翠竹不怕苦也不怕累，只要能跟着公子。公子每次都说很快，却总让我在家等，我不想离开公子。”

翠竹却是不肯起来，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让人心疼。“师父，跟着就跟着吧，有你保护，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锋在一旁帮腔道。“你今天练完枪了？”

陈楠瞥了秦锋一眼，冷笑道。“这不是赶路”秦锋刚刚开口，看着陈楠不善的眼神，顿时又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乖乖去练枪了。程怀甲等人比试回来，瞧见情况不对，干脆就躲开。至于李治，从陈楠发现翠竹的那一刻，早就溜了。“翠竹，你听我说，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此行祸福难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怕无法护你周全啊！”

陈楠幽幽一叹道。李世民为什么要给他一千玄甲军，不就是怕他们遇到危险么。突厥内部分裂严重，不知有多少人不想看到大唐和突厥王族联姻。这种情况下，他绝不想带着翠竹同行。本来都已经哄骗过去了，不知道是那个多事的，把翠竹偷偷带了进来。“翠竹不怕死，我就要和公子一起，死都要在一起，不然公子就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明明说过不骗我，结果先前还跟我说不会有危险。”

翠竹擦了擦眼泪，蹲在了地上气呼呼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既然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公子没死之前，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陈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又对翠竹的话有些感动，俯身摸了摸翠竹的头发安慰道。他也舍不得让翠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