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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父子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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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就为了拉拢我,还有摄政王。”

让谢燕娘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摄政王的孩子,若是成为皇帝,听着像是无上的荣耀,却能让有心人大做文章。只要说是摄政王私底下胁迫皇太后,让后者不得不屈服。又或是摄政王有心继承帝位,迫于曾在先帝面前发誓,不得不退而求之,却也是混淆皇家血脉之嫌。不管是哪一个,只怕摄政王的名声都要被毁了。一个想要抢夺帝位的臣子,就算再得民心,后世也要被人唾弃的。谢燕娘担忧地看向阮景昕,轻声问道:“娘亲,若是不答应,只怕皇太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是,这正是我发愁的缘由,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把你们都叫来商量商量。”

长公主皱了皱眉,那老婆子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阮景昕却面色淡然,桌下拍了拍谢燕娘的手背,无声地安慰她:“岳母大人无需担心,皇太后不会得逞的。”

“你打算怎么做?”

长公主听着他的话,似是胸有成竹,不由看了过去。谢燕娘反手握住了阮景昕的大手,狐疑地看了过来。“我的身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秋娘疼惜我,也从来没有追问过。”

阮景昕静静地开口,这是他多年来不愿提起的事,如今也不得不提。“我的娘亲是边城小吏的女儿,当初外公被一贬再贬,最后被贬到了所有人不愿意去的边城。那时候戎族肆虐,小吏时常被当作替罪羊来问罪。外公掌管边城的粮仓,带着伤兵老兵挡住了一次戎族人的偷袭。恰好先帝微服出巡,隐瞒身份特意去见了外公,却遇到了我的娘亲。”

“边城大多风气开放,毕竟经常今天还活着,明天便成了一具尸身。繁复礼俗基本上都已经不见了,我娘从小在边城长大,也是性情爽快,对先帝有好感,两人没多久便有了我。没等我落地,先帝就走了,一走便是八年。外公被戎族人报复所杀,我娘把我藏起来,这才逃过一劫,可惜她也逃不过。”

阮景昕眼底有着怀念,却更多的是伤感:“我换了姓氏,改姓埋名,为了吃饱,成了一个小士兵。因为屡屡立功,几年后,先帝再次御驾亲征,把我连带几人一起提拔起来,见面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我。越是长大,我的容貌跟他越是相似。”

谢燕娘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所以夫君一直戴着面具?”

他点了点头,一来是不想有人看出自己的容貌跟先帝相似。二来,他也不愿看见自己这张跟先帝神似的面容。每看见一次,阮景昕就会想起娘亲每天以泪洗面,都因为先帝这个负心汉。从出生到养育,都是娘亲一手包办,外公每次看见他都唉声叹气,因为他越发长得像那个负心汉了。阮景昕不会忘记,幼帝刚出生的时候,先帝收到飞鸽传书,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分隐藏的杀意。这种杀意,对历经战场数年的他来说,实在再熟悉不过了。那一刻,他终于彻底粉碎了心底那一份几乎稀薄得不行的期待。这个男人,果真如外公所说,凉薄得叫人害怕。长公主知道了阮景昕的身世,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兜兜转转,阮景昕居然跟自己有几分关系。她自嘲一笑:“不愧是皇家人,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长公主又看向谢燕娘,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既然摄政王如此坦白,我也得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并非当年的皇后所生,却是顺义王的独生女,过继到了皇后的膝下。”

“顺义王,那岂不是……”谢燕娘满眼惊讶,顺义王她是知道的,当初因为造反之罪被问斩,一家上下足足二百人,却没有一个活口。“皇后曾欠了顺义王一份天大的人情,我爹偷偷在外头买了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掉包,把我送到了皇后身边。”

长公主眯起眼,冷笑道:“说是造反之罪,不过是莫须有的,到底是功高过主。”

功高过主,就算不死,皇上也饶不得。皇后怜惜她,正好她膝下没有子女,腹中的孩子却是死胎。恰恰好长公主的出生,对皇后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立刻就答应接了过去。顺义王只怕也算计到这一点,才会把她送过去,皇后绝不会拒绝。“皇后待我极好,因为滑胎伤了身,再也没怀上孩子。”

长公主谈起旧事,不免伤怀。后宫的女子,就算地位再高又如何,并非事事如意。谢燕娘总算明白长公主这些年来为何对皇家渐渐疏远,甚至是不闻不问,原本就不是皇家人,便对他们敬而远之,也能少沾些麻烦事。加上驸马战死,长公主对先帝有所怨言,更是不愿来往。长公主又看向阮景昕,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先帝的儿子,就算没养在身边,却相处了这么些年,谁知道会不会继承了他凉薄的性子?阮景昕郑重地道:“岳母大人可以放心,我这辈子只有秋娘一个妻子,绝不会有别人。”

“如今是这样,以后登基为皇,那就不一定了。除了皇后,还得有三宫六院,这是逃不过的。”

长公主皱起眉头,想到自家女儿要对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还得装大度强颜欢笑接纳她们,便觉得心疼。谢燕娘无奈地道:“娘亲,这还是没影的事。”

“谁知道呢,哪有对皇椅不动心的人?”

长公主可不相信毒誓不毒誓的,她只知道摄政王地位再高,名声再好,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若是他为皇,这个问题就不会存在。谁都不乐意有一把刀始终悬在头上,寝食难安,倒不如彻底解决。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没有谁愿意把性命交给别人来看护。见阮景昕依旧摇头,长公主皱眉道:“你不愿意登基为皇,那谁来接这个担子?皇太后老谋深算,落在她手里,别说你,只怕我的女儿也得连渣子都不剩。”

他真要袖手旁观,任由那老婆子胡来,长公主第一个就不答应!“要是过继谁,难不成找你家的人?”

长公主这话,让阮景昕沉下了脸。谢燕娘紧紧握住他的手,阮景昕的神色才渐渐缓和了一些:“那些亲戚,不提也罢。”

当年外公被贬,族里的人立刻跟外公断绝关系,生怕牵连到他们身上。外公和娘亲一走,京中那些家宅一个不剩都被族里收了回去,连一点盘缠都没给。连一点面子功夫都不乐意,更别提是其他了,真够让人心寒。也就只有姑母跟他娘亲感情好,临走前偷偷塞了些体己钱,勉强支撑了一路。不然还没到边城,两人穷困潦倒,只怕是要一路饿着肚子。对这个姑母,阮景昕还有几分感恩,其他人索性也断了关系。他改名换姓,又一直戴着面具,除了姑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为外公和娘亲早就死在边城,族里也是不闻不问。阮景昕是看清楚了,这些族人只看见自己的利益,绝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他用指尖点了点桌案,忽然提起道:“皇家人,身边总会备着一个替身。”

长公主挑眉:“你的意思是,皇上也有这么一个替身?”

摄政王打算用这个替身,来代替原来的幼帝?若是如此,倒是能解决如今的问题。但是有皇太后在,替身不就成了她手里的傀儡,任意揉搓,倒是便宜了她。长公主蹙眉,这个结果跟皇太后垂帘听政又有什么不同,都是那老婆子说了算!“甚为不妥,皇太后有了这个替身,更是能肆无忌惮。”

“若是这个替身,根本就不听皇太后的呢?”

阮景昕勾唇笑了笑,让长公主心底打了个突。也是,没有人愿意成为替身,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生活,一出事还得立刻赔掉性命,连真正的名字都不会被人提起。替身都积累了不少怨气,如今有机会翻身,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又哪里愿意听命于人?皇太后以为能拿捏住这个替身,自然会答应。等替身坐稳皇位,可就再也不是听话的木偶了。长公主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又道:“替身或许不会跟皇太后站在一条线上,只是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起别的心思。”

“岳母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听听话话,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阮景昕一锤定音,便听见外头嬷嬷来禀。“主子,有人送东西来了。”

嬷嬷的声音打着颤,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当年谢燕娘失踪,嬷嬷依旧沉静地派人四处找寻,也不见这般事态和慌乱。“怎么了,来的是谁,送的是什么东西?”

长公主奇怪,扬声问道。“主子见了便知,”嬷嬷难得卖关子,长公主满心好奇,起身出去。谢燕娘也跟在身后,一脸疑惑。来人在亭子里,身形高大,一看便是武人。他背着众人站在那里,长公主原本轻快的脚步陡然变得迟缓,渐渐居然停了下来。“不可能,这不可能……”长公主喃喃自语,迟迟没能迈开一步。阮景昕却是认出了来人,低声告诉谢燕娘:“这是鬼医托我带回京的人,只是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我也不清楚他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只是这个人,怎会突然出现在长公主府?长公主终于动了,她提着裙子,略显慌乱地跑了过去。来人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满布伤痕的脸。大大小小的伤疤密密麻麻覆盖整张脸,几乎看不清原来的容貌。这样一张脸叫谢燕娘看得愕然,却叫长公主眼圈一红,眼泪簌簌落下:“谢郎——”阮景昕也是吃惊,仔细盯着来人的脸:“竟然是驸马爷。”

谢燕娘眼看长公主扑向对方,便猜出那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爹爹。驸马战死,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心里狐疑,满是担忧。足足十六年,驸马才出现,总叫人怀疑会不会假的。长公主跟驸马低低说了几句,便招手把谢燕娘叫到跟前来,欢快地道:“这是我们的女儿,看那鼻子眼睛跟你多像。”

谢燕娘站在几步开外,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没有开口。驸马爷也知道自己回来得突兀,自家女儿会跟他不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轻轻叹道:“先别忙着,我们先进去说吧。”

“是,你长途跋涉回来,该是累了,赶紧进屋歇一歇。”

长公主挽着驸马的胳膊,忽然回到了以前,小鸟依人地笑着,一张小脸即便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有了细纹,却散发着少女的娇媚。看着这样的长公主,谢燕娘忽然觉得,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是假的,让娘亲这般开怀也是一件好事。驸马走动的时候,明显左腿僵硬,走得极慢。长公主唇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就知道驸马能回来,绝不可能完好无损。她也放缓了脚步,慢吞吞陪着驸马费了足足一刻钟才回到了屋内。驸马已经满头大汗,艰难地坐下,对谢燕娘和阮景昕歉意地笑笑:“让你们见笑了,我当初遭了伏击,从山崖摔下去,虽然有战马在底下垫了垫,我这双腿却彻底废了。如今能站起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谢燕娘光是听着,就能猜出当时有多凶险,并没有驸马说得那般轻描淡写,他能保住性命,确实已经不易了。长公主转开头进去泡茶,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只要谢郎能活着回来,就算浑身动不了,她也是高兴的。一辈子在榻前伺候他,长公主也绝不会说一个累字。可是对骁勇善战的驸马来说,如同废人无异,简直是生不如死。或许,这就是十六年来驸马一直没有回来的缘故。驸马接过长公主递来的香茶,低头一抿,笑道:“娘子泡的茶,果真是最好喝的。”

阮景昕却也笑了:“鬼医善药,却不擅茶。”

鬼医用药厉害,泡出来的茶却比药还难喝,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驸马点头:“多得摄政王把我送回来,要不然我这双腿估计没一年半载都回不了这里的。”

“这是应该的,岳父大人。”

阮景昕从善如流,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谢燕娘扯了扯阮景昕的衣袖,总觉得两人在打哑语。阮景昕相信鬼医不会看错人,加上长公主的反应,眼前这个驸马必然是早就战死的骠骑将军。驸马三两句说起以前:“我被一个砍柴的农夫救了,村子在偏僻的山崖底下,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足足一年,我才能坐起来;三年,我勉强能站稳;六年,我跟着农夫离开村子,遇到了鬼医。他说我这双腿骨早就碎了,能站起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鬼医愿意给我治伤,代价是给他做十年的药人。”

他也清楚,骠骑将军已死,若是回去被人发现,少不得要被扣上一个逃兵的帽子。若是被千夫所指就罢了,驸马不想连累了长公主。京中太远,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十年的时间恍如昨日,转眼即逝。他算好日子,跟鬼医告辞。鬼医也不留他,却给了驸马一个好消息:先帝死了,失踪的女儿也找回来了。驸马一路跟着阮景昕回京,盼着第一时间去见长公主,却没料到自己的身子骨依旧太差,长途跋涉给双腿带来极大的负担。这个节骨眼里,他不敢去见长公主,免得让她徒留伤感。等养好伤过来,到底还是让长公主伤心了。长公主不高兴地皱眉:“你这没良心的,一回京就该来找我。”

她等着盼着多少年,还以为驸马在奈何桥上等了很久,谁知道一直还在这里。长公主看着驸马笑了,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驸马怜惜地抬手擦去她的泪珠,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指尖碰触的泪水像是十分烫手:“你、你别哭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会哄人。长公主无奈,摇头道:“我这是高兴的,上天有眼,让我们一家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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