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要是说得痛快，我还可以送你一桩好处，我会让接她们的人，说你出国执行某项秘密任务了，让你母亲和女儿以你为荣。”

诱人的条件一桩桩地摆在周青面前，周青脸色铁青，带着手铐的手再次握紧，良久他才慢慢地松开拳头，肩膀也垮了下来。“我说，我都说。你们得保证马上把我母亲和女儿送出国。”

向队长一笑，“不急，等你招了，我会当着你的面给B市的同事打电话，一定保证她们的安全。”

向队长按了下铃，外面进来一个录音和做笔录的警察。周青慢慢地用他那冷硬的声音开始述说。“拐卖的事情是赵总，赵天卓让我做的，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陆慕云在外面已经捏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怀疑过多少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天卓身上去，十几年的朋友兄弟，真是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陆慕云强忍着去找赵天卓的冲动，周青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得好好听听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周青接下来的话却更叫他愤怒，“前几天，我接到赵芸的电话，她让我解决一个女人，说是最好是制造一起意外。”

“我跟了那个苏老师两天，起先从楼下扔了个花盆下去，我算得好好的，谁知道苏老师突然站住了，结果花盆没有砸到她，我失手了。”

“我知道接下来就不好办了。”

“尤其下午的时候，我在苏老师家里附近，看到苏老师下车的时候带了保镖，苏老师的车我也没有办法动手脚，我几乎都找不到什么下手的机会。”

“因为赵芸是让我尽快解决，所以我算准了角度撞车，凭着受点伤也要让解决苏老师。”

“结果撞车的时候，到了面前我才发现里面坐的根本就不是苏老师，我本能地松了一下油门，才撞得不是那么厉害。”

“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向队长点点头，“嗯，说得很清楚，我还有个问题，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青苦笑一声，“他们家对我有恩，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报恩，平时他们要我做什么，只会直接吩咐我，根本就不会跟我说是为什么。”

向队长缓缓点头，“那好，你担心赵家的人会对你女儿和母亲下手是吧，我这就叫两个刑警将她们接出来。”

他掏出手机，当着周青的面开始打电话。陆慕云这时候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那一瞬间，他开始冷静地思考，赵家姐弟为什么要对轻轻下手。轻轻从前根本就不认识这对姐弟，这样的灾难显然是自己给她带来的。赵芸那里他觉得还可以想出她的理由，无非是除掉苏轻轻之后，她才能和自己结婚。赵天卓的动机，陆慕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向队长从审讯室出来，看着陆慕云道：“陆总，你这真是给我送了份好礼啊，一钓就钓出这么大的两条鱼，真是棘手啊。”

“麻烦的就是，这件事情他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只有周青一方面的证词，很难将赵家姐弟定罪的。”

“就是将通话记录打印出来，也证明不了什么。”

陆慕云淡淡一笑，“我知道，这点证据不能够定他们的罪，不过还是要麻烦向队长传讯一下他们两人，二十四小时或者四十八小时，这应该在你的职权许可范围之内吧。”

向队长笑笑，拍拍陆慕云的肩，“唉，陆总，我这不和赵家打招呼就抓人，只怕这头上的帽子就要戴不住了啊！”

“没有关系，向队长如果还愿意工作，您可以去L城，您如果愿意就此退休，我愿意送您一栋迈阿密海边的别墅，让你衣食无忧过养老的生活。”

陆慕云压低了声音道。“哈哈哈，年轻人倒是爽快。”

向队长陪着陆慕云往外走，“不瞒你说，我这个人，一不爱钱，二不爱色，就是对这个刑侦工作有着无限的热爱，你要是不让我干了，我就浑身不舒服。”

“说实话，你这个小子我还挺欣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干我们这一行的，无情无义的人碰的太多了，这个忙我愿意帮你。反正你后路都给我找好了，我还怕个鸟。”

陆慕云点点头，“向队长，自从上次之后我在心里也拿你当了朋友，你的办事风格我十分欣赏，我想，不是您本身的错误，L城没有理由不接收你。”

向队长爽朗的一笑：“好啊，我就信你小子一回，这就去抓人，我带的人不多，不过也够了，就是那么个意思嘛，一会儿我找王局长借一辆警车。”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我是不能往死里审，要真那样的话，我这条命只怕也保不住了，抓人只是做做样子，你懂的。”

“要的也只是做做样子。”

陆慕云笑笑，拿起手机开始给钱林打电话。“找人通知C城各大报社还有网站的记者，就说有大新闻，让他们去赵天卓的办公楼下面和赵芸的公寓外面等着。”

钱林顿时一阵兴奋，“好的，我马上就打电话。”

向队长摇摇头，往王局长办公室去了。陆慕云眯起眼，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这次，他要让赵家丑闻缠身，想必一会儿爆出这两件惊天大料，赵家会老老实实地消停一阵子了。赵家随即而来的报复，他也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揪出了幕后主使，陆慕云才松了口气，他上了车，急急忙忙地往公司赶，还有些事情，得赶紧处理了。向队长果真信守承诺，找王局长借了辆警车也不说干什么，一路上，拉着警灯招摇过市，停在了赵天卓的办公楼下。推开赵天卓办公室的门，向队长十分有礼貌地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赵天卓道：“现在怀疑您涉及到一起人口拐卖案，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些事要询问您。”

一听人口拐卖案，赵天卓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的。”

向队长笑笑，“周青已经被我们捉住了，他什么都招了。”

“慕云，慕云是不是知道了？”

赵天卓惊恐地睁大眼睛。向队长淡淡一笑，此时他算是知道了这位为什么要对苏老师下手了，都不用审了。“赵总，陆总已经知道了，您还是配合点跟我们走一趟，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周青把你招了出来，我们这是正常的司法程序。”

赵天卓恍恍惚惚地起身，跟着向队长往外走，向队长见他配合，也就没上手铐，内心里，他还是不愿意太过得罪赵家的。赵天卓刚一下楼，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围住了。“请问赵总，您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警车带走，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向队长见了记者，心里有数，装模作样地道：“没有什么事情，你们记者不要你乱写，就是有个案子让赵总协助一下调查。没事没事。”

他说着快速将赵天卓推进了警车，一副保护的姿态。记者们怎么会被这么随便的两句话就给打发了，有些消息灵通的记者，被人透了一些关键的料，这时候便出声问道：“赵总，听说是一起拐卖人口案，您能给我们说明一下吗？”

“赵总赵总！”

在记者们的大呼小叫中，警车迅速地开走了。将赵天卓送到警局的拘留室，向队长又马不停蹄去抓赵芸了。没办法，这种事情他只能自己干，不能把王局长给坑了，不过事情发生在C城警察局，王局长跟着吃一顿挂落是免不了的了。赵芸就没有那么配合了。她正在公寓里睡觉，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平时请的钟点工，迷迷糊糊地就去开门。结果一开门，门口站着三个警察。自己这是犯了什么事了？赵芸反应过来就要关门，向队长伸手一抵，仍凭赵芸怎么使劲也关不上了。两个警察趁机进屋，对着赵芸道：“你涉嫌主使一起故意杀人案，现在我们要带你回警局问询。”

“没有，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跟什么杀人案有关系。你们搞错了。”

赵芸一边喊着一边心虚地连连后退，心知是她叫周青干的事情暴露了。突然又醒悟过来，“你们是哪里的警察，我是赵家的赵芸你们不认识吗，是不是疯了，连我都敢抓，你们是不想干了吧。”

一个刑警挑挑眉，好在他刚才就把录音笔给打开了，赵芸的话可是一字不漏地全部都录音了。“赵小姐，我们是很正常的执行公务，现在因为有人供出是你主使，所以我们要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赵家你不知道？咱们S国的十大家族之一，你不会这都没听说过吧？你敢抓我？你们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向队长冷冷地道：“赵小姐，你不用慌，这只是例行的询问，如果您的确没有指使周青杀人，说清楚了，你就可以出来了，不管你哪家的，也不该凌驾于法律之上，该走的司法程序你必须得和我们走一趟。”

“给你五分钟换衣服，不然我不介意你穿着睡衣跟我们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