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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怪我,骂我,打我,但不可以伤害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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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的。因为龙杰一大早就没有被“保姆”肥球叫醒,以往他起床前往训练,都是肥球跳上床来,一个劲的踩在他的身上,他这才起床。而这天,肥球却是不在。因此他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肥球。他看到肥球就趴在了妈咪的房门前,一动不动。他靠近的时候,肥球没有像是往常那般,兴奋的摇着尾巴,或者逗着他开心,一个劲的用头蹭着蹭着他的身体。它安静得睡着了。龙杰将它抱在怀里面的时候,它依旧是一动不动。当欧浩天打开门,去给一家子做早餐的时候,却是看到……儿子就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他的手抱着肥球,眼泪掉落得悄无声息,只是紧紧的抱着它。欧浩天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欧浩天蹲着,他的手摸着龙杰的头。龙杰的身体在颤抖着,始终都不肯放手。从小,肥球就陪着他。他不开心的时候,肥球就在地上打滚。他走到哪里,肥球就跟在哪里。而现在肥球走了。第一次,他真正有了失去的滋味。欧浩天将他抱在怀里面。“爸比……我不想……我不要!爸比,可不可以让肥球醒一醒,我再也不调皮,抢它的饭盆了,我再也不任性,非要它每天都和我一起泡澡了……爸比。”

这时候的龙杰没有任何的成熟,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失去了同伴的孩子。龙杰没有哭出声来,他的眼泪是一滴滴的掉落下来,“爸比,我现在懂了……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感觉。爸比……为什么?为什么肥球会死掉?是老了吗?是我越来越长大,它越来越老,老到就会离开我吗?”

“可是……爸比,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没有为它做什么,但是就走了……爸比,我不想要这样。”

欧浩天将龙杰整个小身体都抱在了怀里。做父亲的,不怕儿子受伤,不怕儿子受累,只怕他伤心……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学会面对失去。他的未来还长,长到时间永远是能够一点点的将他在意的剥离。“龙杰,乖……不哭。爸比,不是对你说过了吗?生命总有一天会慢慢的老去,然后消失……龙杰,这不是你能够阻止的。”

他们也会老去,也是死去,到时候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了。而那个时候,想必他身边已经有了另外的人陪伴他吧。……楼雨晴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欧浩天就将她抱着。楼雨晴呢喃着,“怎么了?”

“宝宝。”

欧浩天的眼睛看着楼雨晴,“肥球,去陪杰克了……”一个陪字,却是让楼雨晴瞬间眼泪滑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欧浩天紧紧的抱着楼雨晴,“别怕,别怕……宝宝,别怕……”楼雨晴走了出去,龙杰依旧是还抱着肥球。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它的最后是在她的门口。它不进来向她告别,只是默默的离开。楼雨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毛。这个小家伙,原先只有一点点的大,而现在却也已经这么大了,而且都老了,现在更是走了。生命这么的短暂。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这个大家伙。龙杰泪眼迷蒙的看着楼雨晴,“妈咪,肥球走了。”

楼雨晴的手指轻轻的擦拭着他的眼泪,“你乖。”

“妈咪,我现在不想要长大,因为我怕你们老去,最终会离开我。”

瞬间,楼雨晴泪如雨下。“妈咪,妈咪……我不想要你……和爸比离开我。”

龙杰撕心裂肺的哭着,他不要长大,他不要他爱的人老去,最后再离开。楼雨晴轻轻地将他肥球都搂抱在怀里,死亡……真的很可怕。只是她却也无力去抗拒。肥球被安葬了。是龙杰亲自的去埋的。龙杰不愿意去面对,然而楼雨晴却是看到欧浩天面容严肃的说道:“这是你必须去面对的,不是你可以逃避的。将来……你会送走更多你在意的人,你在意的伙伴……甚至是我们。这些都是你无法挽留的。龙杰,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送他们,然后……你好好的活着。”

龙杰的眼睛看着他父亲坚定的目光。父亲就是大树,他就是树苗,只是这棵大树不会给他遮挡树荫,而是让他自己经历是浩天一直都逼着龙杰一点点的成熟,一天天的成长。楼雨晴和欧浩天站在远方,看着龙杰自己拿着一个铲子,一点点的挖着土。楼雨晴眼泪就滴落下来。孩子的背影……肥球的身影……欧浩天始终都搂着她,不曾离开她。楼雨晴听到欧浩天说,“宝宝,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再让你体会到失去的滋味。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永远。”

楼雨晴从来都不会怀疑,欧浩天说的真实性。她整个身体都依靠在他的怀里面。这就是他的男人,他会用尽他所有的温柔,一步不会离开她的守护着她,就像是他说的,她不需要坚强,软弱都行;她不需要强大,弱小都行。因为他的身边始终都有他,有他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他在扛着。她只需要……幸福就好。这就是他的男人,他会用他的残酷和过于理智的手段来让他的儿子一步一步的成长,因为他不能够永远的陪着龙杰,所以最后的那段没有他陪伴的道路上,只有靠龙杰自己走过。他需要的是……坚强,再坚强。她懂了,她懂。而从那以后,杰克就更加成熟了。只是他对待楼雨晴和欧浩天更加的贴心,他每天早晨都会站在他们的门口,知道他们出门的时候,他会给予他们的亲吻。日日如此,直到他长大后离开……龙杰十五岁那年,欧浩天就将他扔到了深林那里去了。那才是真正的生与死的考验。曾经欧浩天和杰克就在那里相遇的,然后在厮杀中求得生存。过了这关,他就要面对真正来自于人心的险恶了。杰克那边,他也可以去接手了。而他这边也在慢慢的放手。因此欧浩天没有放水,也不想要放水。是生,是死就全凭这些年他亲自对龙杰教导出来的本事。只是从儿子走后,楼雨晴就改吃素了。她每天清晨就会长跪在大海那里,那里……是浩天说的,是儿子试炼的地方。而每当如此,欧浩天会静静的陪着她跪。楼雨晴曾经听说过,有一道庙宇会保平安。她吵着要去。欧浩天也认了。等到他陪着她到了那里,只是那路边小摊贩的一句戏言,如果是跪拜这三百道台阶,上去跪拜,求平安,会很灵的。楼雨晴果真就跪。欧浩天也陪着她一起跪。楼雨晴不让,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求一个心安理得,一个安慰。而欧浩天是不信这个的。这个男人一向是顶天立地的,只是最后骗偏……为了陪自己,他也跪。三百道台阶,一步一跪,一叩首,只求我儿平安。她不求欧浩天放水,不求他放了儿子,她知道这样这样反倒是害了龙杰,她只求……只想要靠自己,给点儿子一点的平安的祝福。那些天,楼雨晴也一直都睡不好觉,而欧浩天就陪着她,安慰着她。有时候她睡了,欧浩天也都不会睡。因为楼雨晴会突然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只是她也不会去吵醒他,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哭着,眼泪不断的掉落。不过这一切都被欧浩天发现了,而欧浩天也根本就不会放她一个人,只要是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欧浩天一定都是会陪着。她哭的时候,他就抱着她,安抚着她。只是有一天晚上,楼雨晴两眼发直,突然的她咬上了欧浩天的胳膊,咬得那么重,咬到都有血丝而她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欧浩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摸着她的头,将她更紧的抱在了怀里面。“对不起。”

楼雨晴低声的说道。欧浩天嘶哑着嗓子,说道:“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她突然的狠狠的打了她自己一耳光。她到底在刚才做了什么,她竟然……她竟然……她真的魔怔了。欧浩天的眼眸就一变,立刻就拉住了她的手。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严肃而威逼着他说道:“你打我……骂我,咬我……都可以,我不怪你……没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宝宝……我这辈子都不会怪你,我舍不得。我知道你心里面苦,你的压抑,你爱龙杰……你是个母亲,你这样的心态,你这样做,是一个母亲应该的,你不必……克制。你想要发脾气,你想要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但是……你唯一不可以的是自己伤害自己。因为这不是你的错,你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

楼雨晴抱住了欧浩天,紧紧的抱住。对不起,对不起……到底是她,将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着急都推到他这边承担。对不起……一个月后,龙杰回来了。龙杰却是首先跪在了母亲的面前,给父亲和母亲磕头。因为他看到了,母亲的头发白了。原来在他离开之前,母亲的头发还是乌黑油亮的。因为父亲的一直宠爱和纵容,母亲生活甜甜蜜蜜的,从来都不会为了琐碎的事情所操劳。因为父亲不允许。但是现在母亲的头发在一个月之间就白了,这说明什么?而自始自终父亲都都陪伴在母亲的身边。楼雨晴要去拉儿子。但是她的手却是被欧浩天拉着。直到龙杰磕了整整三十个头。每个头都是因为他害得母亲每天都会担心,而他一去就是三十天,那么母亲就担心了三十天。欧浩天说道:“起来吧。”

他始终都是拉着楼雨晴的手,没有让她主动的过去。而是龙杰自己站起了身,然后看着父母亲,他的嘴角处露出笑容,最后扑到他们的怀抱里面。“妈,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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