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太后的话语,朱祁钰并没有放在心上。于他而言,眼下的孙太后只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没必要逼迫的太死。虽说在原时间线上,朱祁钰被她们逼得更悲惨,但眼下情况可就不像原时间线上。再怎么说,孙太后都是朱瞻基的皇后,该留有情面的地方还是要留有情面。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京城上下也有了极大的动荡。无数锦衣卫,在京城各处进行抄家。昔日那些在京城中横行霸道的武将勋贵,是这一次抄家的主要人选。吃空饷的情况必须要遏制,朱祁钰在吩咐于谦的时候,特地嘱咐过这一点。虽说这一个情况在朱棣时期就存在,但朱棣时期虽然吃空响,但起码战斗力能保证。追着游牧民族暴打,那像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没有土木堡这档子事,如今的京师三大营,也全都是老弱病残,不值一提。这也是朱祁钰打定主意要收拾武将的原因,当然,这样做,势必也会引起许多人的抵抗。那些武将之后,仗着祖上的荣光,平日里飞扬跋扈,怎会坐以待毙呢?三天时间转瞬便过。在这三天里,于谦配合锦衣卫,将武将之后清洗了一遍。抄家二百余户,打入天牢四十余人。一时之间,整个京师都乱成一团。就算是文官都没想到,朱祁钰下手会如此无情,一点都不顾忌会不会让武将集团狗急跳墙。而武将集团见朱祁钰不是在开玩笑,也是着手准备反击。流言蜚语四起,到处都在说朱祁钰是一个暴君,残害忠臣,丧尽天良。一封接一封的书信被传入到内阁中,也有一部分是针对于谦奏折,认为他是文官的刀,要求将其降职,甚至是流放的。朱祁钰对于这种反应并不意外,特地将于谦喊到奉天殿中。“于少保,看看这些吧,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文官的刀,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朱祁钰将内阁转交过来的奏折交给于谦于谦接过朱祁钰转交过来的奏折,仔细地浏览了一遍。“臣,问心无愧。”
在看完了奏折上的内容,于谦只是来了一句问心无愧,并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不愧是于少保,这一次的事情你就放心查下去,朕在背后替你撑腰,上不封顶。”
朱祁钰这次喊于谦过来,只是想给他喂颗定心丸,让他明白这一次的事情必须严查到底。听见朱祁钰的话,于谦心中顿时激动万分。他很明白,有朱祁钰的这句话,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了。于谦先前可还是收着手来的,就是担心局面搞太大,会导致朱祁钰难做。新皇刚刚登基,按理来说,应该是以稳定局势为主。像朱祁钰这种,刚上来就拿武将开刀的皇帝,可以说是少数。“那,这些……”虽说有了朱祁钰的定心丸,但于谦还是有些吃不准。放在朱祁钰书桌上的奏折堆积的像小山一般,这就代表有许多人在联合向朱祁钰施展压力。于谦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一次的事情没有把握好火候,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朱祁钰看着于谦这一副担心的脸色,又是随手拿起几本奏折。“于少保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朕自有决断!”
朱祁钰既然早就要到这件事情会带来这种影响,那么一早就想好了解决的方案。于谦在看见朱祁钰这一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就算再有百般不解,也只能够按耐下去,期待着朱祁钰该怎么解决这一次的事情。“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想要上奏!”
于谦再度开口说道。听见于谦的话,朱祁钰也是抬起头来:“还有什么事情?”
“昔日,奸臣得道时,让不少忠臣入狱,这里面也有许多有能之士,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出来一展身手。”
于谦说着,语气中满是请求。听见于谦的话,朱祁钰的眉头顿时微皱,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要不是于谦提醒,恐怕还会让那些忠义之臣待在天牢当中承受苦难。“这是我的金牌,带着他去牢里放人吧,另外按照他们各自的才能安排职位。”
朱祁钰直接将自己的腰牌扔出,将这一次的事情全权交给于谦来处理。也算是送了一份恩情给于谦。那些被于谦放出来的人,日后绝对会成为于谦最大的助力。更不用说,朱祁钰还将安排职位的权利,也一并交到了于谦的手中。足以可见他有多信任于谦,于谦也有所意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祁钰居然会如此信任自己,直接是双膝下跪扣头说道:“我替他们谢过陛下!”
“你先下去处理这些事情吧,这一段时间还有许多事情要等着你操劳。”
面对于谦的五体投地,朱祁钰并没有放在心上。要不是因为他是穿越者,了解于谦的性格,他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于谦来做。像于谦这种性格的人,他并不是某一个皇帝的臣子,而是这天下百姓的臣子。就如同朱瞻基给他的评价。他爱的不是权利,而是这个天下。像这种得力干将,只有在明君的手下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一旦遇见像朱祁镇这种离谱的存在,最后只能够落的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是,陛下!”
于谦点头,退出大殿。而朱祁钰也是起身离开,前往念慈宫。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陪自己的母后用膳,也算是弥补一下前几年从未蒙面的事情。另外一边的慈宁宫。已经被朱祁钰安排的锦衣卫重重把守,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不经过朱祁钰的同意下,见到孙太后。孙太后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被气着重病在床,脸色显得非常苍白。两岁的朱见深只是躺在身边,仍然是一副咿呀咿呀的神色,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祁钰……”孙太后口中念念有词,心里也在不断想着有什么方法能够扭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