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慢慢的平息了。张熙看着被抓的俘虏,站在那里发呆。张若华不解的问道:“爹,你在看什么啊?”
“太强了,太强了,咱们的人再过一百年也比不过大明的军队啊。”
“爹,我承认大明军队很强,可是一百年也比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们虽然强,可是我们一百个打他一个,肯定能累死他!”
“不,不是这样的。我说的是纪律,你看看,昨天一晚上的骚乱,他们居然没有杀一个妇孺,只有反抗的人被杀了!”
张若华也是脸色一变,她知道明军的可怕之处了。那就是纪律!众所周知,海盗群里是没什么纪律的,只有自己的老大能教训自己的小弟,而别的人就算是老大的老大,也没办法绕过老大去教训人。这些人喝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在上个月,张熙就被一个喝醉了的小弟给打了,而事后他也只是抽了这家伙几鞭子,然后这事就过去了。而这在明军中是不可能看到的,明军的士兵个个听命令,而且令行禁止。就比如这次攻打章阿四的老窝,要是两股海盗火拼,那失败方的老婆孩子很可能会不保,哪里会像现在一样,虽然害怕得不行,可是只要呆在家里不出来,一点事也没有。张熙对张若华说:“有这些士兵在,这朱将军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你好好和他处着,争取当他的小老婆!”
张若华不满地说:“为什么是小老婆,我就不能当正室?”
“就你?虽然你是我女儿,可是我也要说,你能嫁给他就不错了,别想着正室的事了。”
“凭什么,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啊。”
“哎,那就是咱们自己人乱叫的,你出去根本就没人认你是公主啊。还有,到了陆地上之后,不要再和别人说我们是张吴王的后人,让别人知道了,也是麻烦。”
因为张士诚和朱元璋都自称过吴王,所以张家在称自己祖先时,都叫张吴王,免得和朱元璋的吴王给混淆了。“爹,我知道了。”
说话间,后面的房间门被打开了,朱祁钰走了出来。他刚刚沐浴了,经过一晚上的厮杀,他没有受一点伤,可是却累出了一身的臭汗。现在洗了个澡,一下就舒服多了。张若华过来低声说:“其实我可以伺候你淋浴的。”
“你的手是拿刀的,不是用来伺候人的。”
张熙听了有些不乐意,他说:“将军,其实姑娘家最后还是要嫁人的,这拿刀也不是长久的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我姑娘弃武从文吧!”
朱祁钰听了直想笑,弃武从文是什么鬼,她识字吗?朱祁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可以,就让她跟在我身边读书识字吧。”
“好。”
第二天,朱祁钰在鸡笼留了一千人看着俘虏,剩下的人上船出发,去厦门外海跟郑和汇合去了。几天后,两只舰队汇合成了一只。郑和要比朱祁钰先到一天,朱祁钰问道:“调查得怎么样了?”
“派去月港侦查的人还没回来,不过我打听过了,最近风向不对,海商出海的不多,海盗们也没怎么出海,我估计谢家的船队就在月港里呆着。”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把月港给我包围了,一只船也不能走掉!”
“是。”
庞大的舰队来到了月港,一下就把出海口给堵住了。谢家之所以选择月港,主要就是因为这里隐蔽,它三面是陆地,只有一个出口可以出海。现在舰队堵住出口,哪怕是小渔船都别想出去了。月港里的人被惊动了,他们看到这只庞大的舰队出现,全都惊呆了。“老大,不好了,我们被人堵住出海口了!好多、好大的船啊,就在出海口!”
海盗头子谢顺生气的叫道:“什么?是谁敢来惹我们谢家?”
“是朝廷的舰队!”
谢顺一下就哑火了,他吃惊的说:“朝廷还有舰队吗?郑和都死了几十年了,他的船队早就沉了海了,朝廷哪来的舰队?”
“可是他们挂的就是大明的旗帜啊,而且还有朱和郑的旗号,这就是郑和当年的舰队吧!”
“真是见了鬼了,郑和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谢顺无意间的一句话,还真的说对了真相。谢顺来到码头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有一个望远镜,他远远的看到了一条福船,两条不知道是什么的怪船,然后还有几十艘战船,至于别的小艘,根本就数不清。谢顺摇摇头,这么大规模的船队,不可能是海盗的,只能是朝廷的,也只有朝廷才能造得出这么多大船。可是他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谢家在官场上也有人,如果朝廷要造船,他们肯定会得到消息。可是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天津卫的船厂在造船,可是现在还没下水呢。所以这些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谢顺想不明白,他叫来手下说:“派一个人去通知一下老家,让他们知道这事。再派一个人去对面,问问看他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还有,打听清楚对面领头的是谁,是何官职!”
“是。”
一匹快马飞快的往福州谢家去了,同时一艘小船也划向了出海口。朱祁钰这时候正在教张若华写字,张若华刚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她认识自己的名字,可是不知道怎么写,每一笔都下在朱祁钰意想不到的地方,还挺有创意的。可是这不是写字,所以朱祁钰把她搂在怀里,抓着她的手在写字。张若华全身发势,脸色通红,只是也没有挣扎,就这么跟着他一起写字。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在门口回报说:“将军,月港有人过来了,说是谢家的人,想要求见将军!”
“不见,让谢家主事的人来!”
“是。”
小船又划回去了,把话带给了谢顺。谢顺想了一下,然后决定亲自去,于是他坐着小船,又划向了出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