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抓着戈登，抵达了韦恩大宅，这里位于市郊，而且地势还不错。　　周围的小山丘和山间溪流，充分地拖延了时间，而且布鲁斯做了足够的防护措施，使这栋建筑与海水完全隔绝。　　正义大厅才有的能量防护罩，他给自己家也装了一套。　　不就是花钱吗？　　直接上最好的，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甚至能给哥谭每栋建筑都来一套这样的防护系统。　　不过这防护罩拦不住丧钟，他很快就用大火球在顶部烧了个洞出来，趁着它还没有再度融合，带着局长飞了进去。　　苏明把戈登局长丢在三楼的阳台上，而自己去房间里寻找阿尔弗莱德。　　找到他的时候，管家依旧颇有风度地在厨房准备早餐。　　虽然少爷不一定会回来，但早餐要随时准备好，还有报纸也要用熨斗熨过，才能让少爷经手。　　橙汁，烤面包片，香煎培根，溏心煎蛋，一样都不能马虎。　　就是今天的报纸送来的有些晚，现在居然还不来？　　管家一回头，发现丧钟站在厨房门口。　　“呃，你可不是报童。”

苏明：“？？？”

阿尔弗莱德整理了一下西装，继续做着早餐，他已经从蝙蝠侠那里得知了不少事情，比如异世界丧钟的存在。　　所以看到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大宅内，他并不惊讶。　　戈登局长过了一分钟才追着下来，他担心丧钟会对管家不利，但等他找到两人的时候，发现丧钟正在吃早餐。　　“哈？”

本来戈登还从走廊的装饰盔甲手中拿了一把剑，但看到现在的场景，他下意识地把剑放下了。　　“烤面包很不错，没有什么蝙蝠的味道。”

丧钟一边吃还一边点评。　　距离洪水淹没韦恩塔还早着呢，别说吃早点了，就算他在这里睡一觉都不要紧，让哈莉和艾薇多等会吧。　　管家背着手站在桌旁，另一手上还端着水果拼盘，胳膊上搭着毛巾，面带微笑地和丧钟吐槽。　　“如果你说的是少爷的个人爱好，那明显在家族饮食方面他插不上手。”

“哈，你暴露了一个他的弱点给我，他不会做饭。”

苏明笑着点头，同时开始吃煎鸡蛋。　　“其实作为他的管家，我宁愿自己的少爷什么也不会，至少别是今天这样。”

阿尔弗莱德收起了笑容，微微鞠躬。　　苏明感慨了一下，作为长辈，阿福自然不希望看到布鲁斯变成什么蝙蝠侠，最好是平静地生活下去。　　最好活得和其他富家少爷一样，不要肩负什么保护地球的重任。　　但世界还需要蝙蝠侠，老管家的愿望也只是说说罢了，老人现在只替布鲁斯感到自豪。　　苏明吃了布鲁斯的早餐，反正蝙蝠侠肯定是没时间回来了，不要浪费食物。　　如果洪水没办法消退，这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个鸡蛋了。　　老管家其实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做饭只是因为习惯罢了。　　但现实就是现实，他把早餐给了有需要的人。　　不过要是早知道管家听说过自己，苏明就不用带戈登来当什么证人兼人质了。　　算了，就当随手做好事吧，至少这里是安全地点，而戈登就算想出去继续送死，也要看阿尔弗莱德答应不答应。　　不说别的，就算管家让局长双手双脚，戈登都不一定是老管家的对手。　　但这个地方不适合带哈莉和艾薇过来，女疯子是不可预知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戈登拖着剑走近了餐桌，他看看显得格外年轻的丧钟，又看看满脸平和的老管家。　　苏明嚼着食物：“看来蝙蝠侠没和你说过，世界现在有两个丧钟？如你所见，我在进食。”

鉴于世界现在的状况，苏明认为这世界原本的老斯莱德，应该也正在想办法拯救世界。　　“威尔逊先生，请咽下食物再开口讲话，现在这样子非常不体面。”

老管家立刻抓住机会对他说教，苏明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戈登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可依旧有很多事情蝙蝠侠却不会告诉他。　　但看来这个丧钟，是正义联盟的盟友？　　“你不该带我来这里，城市在被淹没，市民们还需要我。”

他把剑放在桌面上，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向前倾，像是要与丧钟谈判。　　老管家放下手里的果盘，把宝剑没收了。　　苏明举起手指示意暂停，直到他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喝了几口橙汁。　　“更正一点，市民需要救援不假，但不是需要你。在我看来，作为普通人的你，同样是需要救援的人。”

戈登无言以对，他才想起来刚才两人是飞过来的。　　“我之前看过了，城里现在有蝙蝠家族，猛禽小队，还有几个来帮忙的正联三线英雄，甚至连阿卡姆的超级罪犯都发起了自救，这种时候普通人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添乱。”

苏明在老管家的注视下，放下了准备擦嘴的手掌，拿起餐巾斯文地擦了擦，老管家才露出笑容。　　他站起身来，重新扣上自己的头盔：“阿福，我说的对吗？”

管家点点头，飞快地收拾着餐桌：“非常理智的选择。”

“那很好，我想借用你这里的通信设备，联系一下正义大厅，你能看好戈登局长，不让他乱跑吗？”

苏明指了指还在迷糊的警察局长。　　反正不管对方怎么想，他是打算把戈登丢在这里了。　　管家自然也应承了下来，戈登局长是自家少爷的朋友，是芭芭拉的父亲，也是城里最正直的警官。　　现在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就只有暂时软禁他了。　　之后阿福给戈登安排了一间安全屋，也就是装潢很豪华的无窗房间，并且用指纹锁上了房门。　　“木门里包着钷金属，无论里外都很安全，现在请随我来。”

他带着苏明前往了地下蝙蝠洞，而此时因为洪水的缘故，通向外面的行车隧道已经封闭了。　　管家很熟练地用电脑联系上了蝙蝠侠。　　“阿福，现在不是时候。”

蝙蝠侠的脸孔出现在屏幕上，他正忙得焦头烂额，围绕他的其他显示器上，都展示着世界各地的各种惨状。　　“少爷，我并不是想让你回家吃饭，而是有你的朋友需要联系你。”

“我已经看到了。”

蝙蝠侠把脑袋转向其他的屏幕，指挥当地的英雄采取备用方案救援：“但丧钟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他找我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是正联的盟友，不是我的朋友。”

老管家才不吃他那一套呢，布鲁斯的说法对他来说完全无效：“是的，少爷，你认为自己不需要朋友，但很多人认为自己是你的朋友，你要站在对方的角度看问题，以免伤害他人。”

“丧钟，不要躲在我的管家身后。”

蝙蝠侠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他回避了管家的话，而是直接和苏明讲话：“你要什么？”

“我想借你的宇宙飞船，就是你和钢骨给正联造的，八个座位，有卫生间的那艘飞船，我知道你肯定有备份。”

苏明自然不会客气。　　“有一支外星舰队封锁了地球轨道，并且引发全球洪水。对方战舰船只总数在十万以上，我不认为你去宇宙是个好选择。”

蝙蝠侠变相拒绝。　　苏明摸摸下巴，原来是外星入侵啊，天上被封锁了么......　　“十万飞船，你没有让超人去试试吗？击落一些很容易吧。”

“敌人有一种特殊的科技，现在构成了密集的能量栅栏结构，把所有试图脱离大气层的东西困在了地球上，超人也同样......而且我们的首要问题是救援群众，并停下不断上涨的海平面。”

蝙蝠侠表示自己试过了。　　他自然有办法把超人送出地球，但在海水不停上涨的情况下，蝙蝠侠选择先安排人手救人。　　变鱼的这个过程不知道能不能逆转，但现在平民多突变一个，未来的敌人就多一个。　　加上超级英雄一样需要吃饭喝水，这离不开普通人的贡献，现在多救一些平民，未来如果需要打持久战，也可以坚持更久。　　“这样啊，如果你愿意送我艘飞船玩，让我带几个朋友去天上逛逛，我可以考虑登上外星战舰帮你探探路，如果有机会，顺便把敌人头目都杀了。”

苏明对于救人没有兴趣，但去太空砍些外星人不错。　　什么能量隔离带？能挡得住X金属吗？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他在考虑，哪怕再不想雇佣丧钟，他也必须答应这次交易。　　丧钟每次出现，好像他都被迫不得不做交易，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很糟糕。　　但形式不由人啊。　　他在控制台上按下一连串按钮，而蝙蝠洞中的地板裂开，一艘飞船从大厅正下方的深渊中升起，正是和正义联盟飞行器相同款式的飞船。　　只不过原版的那架被钢骨开走了，现在这架是蝙蝠侠的备用方案之一。　　“飞行器已经解锁了权限，它归你使用，但这只是暂借。”

蝙蝠侠提出了新的条件，价值连城的飞行器不能送给丧钟，只能暂借。　　不过没说租借期限，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苏明不会在这边的世界久留。　　“行吧，但如果飞船不送，那我们就要谈谈佣金了。”

苏明也不在意，反正他只是需要一艘船作为临时行动基地罢了：“我不是什么青少年，开蝙蝠飞船兜风的机会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报酬。”

他本人什么时候都可以肉身突破大气层，要宇宙飞船做什么？　　“订金一百万。”

蝙蝠侠忙着呢，哪有时间谈钱的问题？不就是一串数字嘛，随便啦！　　“OK，这次事情不太好办，但毕竟你也是老客户了，就算你便宜些吧，你赚大了。”

苏明扭头走向飞船，他要稍微熟悉一下操作。　　他的记忆里有驾驶各种飞机的技能，太空飞船......应该也差不多吧.....？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阿福：“守好我们的家。”

管家只是微微点头，他会这么做的。　　“蝙蝠侠？”

苏明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在昏暗的蝙蝠洞中转过身来。　　“说。”

“不要在付账之前死了，小心一些，事情不太对劲。”

蝙蝠侠操作着键盘，给全球的英雄们提供情报支援和调度，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优先级在他自己的安危之前。　　至于卢瑟，暂时没有发现光头与此事间的联系。　　“我知道了，你也一样。”

蝙蝠侠切断了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