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
“你别忽悠我,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么?早晚被你带到沟里去!我要去上学!耽误了我的学业你负担得起吗?我的前途可是大大的光明,不像你,已经沦落到做家庭服女的份儿了!”
沈墨直接抄起手边的一个苹果,打算当做炸弹般:“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家庭妇女了?你见过有这么独立这么有性格的家庭妇女吗?”
李佳佳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在挡住脸的一瞬间,悲伤的情绪忽然汹涌而来,但是却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而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总不能让我妈妈一直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啊,我要回去送她去火化。我昨晚梦到她了,她说她冷。”
很平静的话语,却是说得沈墨哽咽住了。沈墨缓缓放下手中的苹果……哪里还能有玩闹的心思了?这两天几乎是脚步不停地处理叶诗雅的事情,竟是把李太太的后事给忽略了。“你妈妈是本市人,人都讲求个落叶归根,不能客葬他乡”,萧北道,“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H市的殡仪馆,他们同意今晚就将人运过来,移交到本市。”
“此事也不宜耽搁,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人,我看这事就不要大操办。最主要的是让你妈妈和你爸爸合葬,入土为安。咱们明天去办这件事。”
咳咳……萧北的语气也是很平淡,但是听着,却是让人没来由地一阵安定。沈墨看向萧北,眼中有诧异也有感激。没想到萧北居然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她都忙忘了的事情,萧北居然已经在处理了。多亏了萧北,不然又要耽搁一日,在李佳佳这里,更是不好交代了。孩子是懂事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因此而做一个糊涂的大人啊。并不是没有责怪,就能因此而越发办事儿不靠谱。原本还吵闹的客厅里,此时忽然安静了下来。半晌,听得李佳佳道:“谢谢你。”
“嗯,接受你的感谢。”
萧北道。在如此感动的时刻,沈墨却忽然觉得有些想笑。如果不是知道李佳佳绝对是李天亲生的,如果不是李佳佳和萧北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她还真的要以为,李佳佳是萧北的私生女了……这两人的脾气,也太像了吧?次日一早,沈墨和萧北还有保姆一起,带着李佳佳,去办理了李太太的后事。李佳佳没有哭,沈墨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忍着。沈墨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个坚强的孩子以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至于太孤单无助。可是沈墨也知道,其实这样的陪伴,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吧?旁人的关爱,再怎样也替代不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看到李太太和李天合葬,入土为安,沈墨心里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但表面却仍旧平静。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摧毁这个坚强的孩子好不容易筑起的壁垒。看着墓碑上李天的照片,沈墨在心里暗暗道:“李总啊,如果人真的泉下有知,你是会后悔的吧?如果当初和李太太好好儿过日子,不去找情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的女儿,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想这世界上许多富裕人家的小孩子一样,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过着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现在……你看看你把这个家毁成了什么样?”
不免看向萧北,看到这个虽然总是冷着一张冰块脸的男人,就觉得莫名的庆幸和心安。萧北,幸好是你。你虽然冰冷,你虽然看似无情,但你实际上却是最有情的。真的没有任何事是比嫁给你还让人感到幸福的。安顿了李太太,出了陵园,李佳佳道:“我就不回老宅了,你们送我去机场吧。”
所以又回归到了昨天的争论。“李佳佳,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相信你自己呢?耽误几天课业对你而言,实在没什么影响,你就乖乖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不好”,李佳佳道,“你一定是读书的时候没有追求,长大了脑子才会这么不够用。你不要带坏我,我要回去学习。”
“嘿……我说你这孩子……”沈墨真的有想要撸起袖子揍她一顿的冲动。但是碍于这是在陵园外,万一人真的在去世后仍留有魂魄在世间,李天和李太太看了会心疼的。如此一想,一阵脊背发凉。“好了,别罗嗦了”,李佳佳道,“你真麻烦,总是浪费我的时间。我现在去机场,还能来得及去下午的课。快走吧。”
沈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跟了上去,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刚好到那边有事情要办。”
“我说过不用麻烦了”,李佳佳道,“你别跟着我了,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呦呵……”沈墨玩笑道,“你还知道过意不去呢?你少说我是家庭妇女,我就谢谢你了。”
“这不可能,因为你就是。”
李佳佳肯定道。车子缓缓发动,沈墨回头看了一眼,李天和李太太这对怨偶,终究还是在一起长眠。活着的时候没说清楚的,到九泉之下再去分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