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得儿驾。。。”

刘富贵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一鞭子甩在骡子屁股上，骡子嘚嘚嘚向着县城里跑去。　　很快的大家就到了经常拉粪的地方了。　　刘富贵和李巧珍一组，刘宸和刘虎一组，两个人一个架子车，约定装满粪在一个无人的树下集合。　　刘富贵和刘虎那都是老手了，干了很多年了，干这活自然是轻车熟路啦，可是刘宸就不是了。　　刘虎和刘宸拉着架子车到了一个机关单位，往厕所走去。　　“虎子，我们可要加油啊，不能输给他们。”

“好嘞，没问题，有俺在。”

两个人很快的来到了厕所外边，四下无人，刘宸和刘虎两人拿着粪勺子准备去舀粪。　　刘彻拿着粪勺，举着，对着厕所的粪坑，屏住呼吸，一手捏着鼻子，用力舀了一下，端上来准备倒在粪桶里。　　“呕呕呕”　　刘宸一把放下粪勺，大步跑到旁边，大口的吐了出来，差点把黄胆吐了出来。　　“不干了，真的不是人干的。”

刘虎看着刘宸，他知道刘宸肯定受不了这味的，笑着说道：“你不要舀了，俺自己舀吧，你去旁边，等会帮着俺推车子就行。”

不是刘宸不想弄，是真的受不了那味，真的是想把几年的饭都吐出来，不行，真的不行。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担子里面的粪还不到四分之一，这还得抓紧时间干啊。　　刘宸调理好状态，再次拿起粪勺，屏住呼吸，向着粪坑舀去。　　舀满了直接倒在了粪桶里。　　“呕呕呕”　　刘宸再次跑到一边，这味道真的受不了。　　看着担子里的粪还满。刘宸皱着眉头。　　刘虎拉着车子，刘宸推着，两个人很快的又来到了纺织厂的门口。　　纺织厂的门口上面大大的挂着横幅，上面写着“工业学大庆”的字样。　　两个人和保安打好招呼，向着厕所走去。　　“刘宸，快看，这个厕所粪多，够俺们装满的了。”

刘虎看到这个厕所慢慢的粪，高兴的手舞足蹈的，高兴的大笑起来。　　刘宸皱着眉头，这就高兴成这样啊。　　他可不希望这里有粪，有粪就得舀，他不想舀，但是他又希望有粪，不然还要去下一站找粪。刘宸纠结的很啊。　　把车子放在大门外，刘虎挑着粪担子进去。刘宸拿着粪勺子也跟着进去。　　早知道要来掏粪，他一定戴着口罩或者防毒面具来。　　不呼吸吧，受不了，呼吸吧，也受不了，难受啊。　　刘虎放下担子，像发现黄金一样高兴，厕所的粪多的架子车也装不完。　　舀了几粪勺子，刘宸快要窒息了，但是还是坚持舀了起来。舀满了粪担，刘虎负责挑担子倒在架子车上面的粪桶里。　　很快两个人就把车上的粪桶装满了。　　真不容易啊，真是够呛，闻着自己全身都是臭臭的，刘宸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　　“明天不来了，打死不来了，别说12工分了，十八工分也不来了。太臭啦。”

刘虎则嘿嘿的笑着，这有啥啊，干的多了就不觉得臭了。　　“哎呀，你们快点走开啊，臭死人啦。”

“好，这就走，这就走。”

李虎不好意思的说着，生怕臭气熏着人家。　　“快点，快点，好恶心的。”

一个拿着蒲扇，坐着乘凉的老妇人斜着眼睛说道。　　“知道了，我们不是正走着吗？我们这慢慢的，要慢慢走啊。”

“你们真是眼瞎，早不担，晚不担，非要这个时候担，烦死人啦。”

刘宸也是无语了，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还在这乘凉。　　“好，这就走了。”

“快点滚，快点。”

刘宸的小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你拽什么拽？要是没有俺们这些人给你拉粪，你连拉屎的地方都没有，还嫌弃俺们脏呢。”

自己舀粪臭的都够烦的了，心里的烦闷正没处发呢。　　“你们这些人就是会享受，你们不知道工作不分贵贱，行业无尊卑吗？没有俺们这一人脏，能有你们的万人净吗？”

吵架刘宸可不会，但是讲道理还是可以的。　　“你。。。你。。。”

“你什么你？你也不想想，不要看不起俺们，要不是俺们，一年四季劳作，打下粮食，晒干簸净，挑选最好的给你们送到城里来，你们吃，吃好了，一撅腚就拉，拉出来了，还不是让俺们给你们打扫清理，不然你们连拉屎的地方都没有。　　“你。。。你。。。”

老妇人手中的蒲扇直晃动，气的手颤动，脸红到了耳根。　　旁边几个人连连摆手：“小伙子，别说了，快点拉走吧。”

这小子可没见过啊，嘴巴真是厉害，后生可畏啊。　　两个人拉着车子，去和刘富贵他们回合去了。　　远远的看到刘富贵和李巧珍坐在地上等着他们，看见他们来了，李巧珍站起来，笑着招呼着。　　“你们好慢啊。俺们早都装满啦。”

“哎，不能讲，讲出来都是泪水啊。”

闻着自己臭的像个屎壳郎，刘宸嫌弃的再次甩了甩衣服。　　办好手续，几个人套好车，往回走去。　　“小子，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绝对不来了，给多少工分也不来了。”

刘宸可是害怕了，别说12工分，就是18工分，他也不想来了，自己差点没被吐死，差点没被臭死。　　风来了，吹的粪臭飘了起来。　　“呕呕呕”　　刘宸再次恶心起来。　　刘富贵没感觉到什么，依然唱起来他的那首歌《天仙配》。　　“快点，快点，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了。”

“啊。。。啊。。。”

刘宸他们看见对面有人推着自行车，后面还有两个人扶着，脚步匆忙，走的十分着急。　　听这女人叫的声音，刘宸也知道车上的女子快生了。　　“媳妇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医院啦。”

一般农村的人生孩子在家里生的比较多，这城里生孩子的，条件好的都去医院生。　　“啊。。。我好疼啊，我感觉快生了。”

女子疼的大叫着。　　刘宸听着声音，感觉不是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