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叶子和小然明显有些无语的目光，文染情顿时囧了一下。穆非权果然很快回来了。客厅里文染情和两个孩子一同走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穆非权愣神了，冷冽深邃的眸子也泛起了一丝亮光。他也曾设想过这样的生活，有她，有孩子。“怎么了？有事？”

穆非权低声开口。文染情脸色有些严肃，他一眼就能看出她话要说。而且，还可能是他并不想听到的。文染情抿了抿唇，想了一下说辞，“我和叶子想要回中鹤园去。”

她现在住在这里，也有点奇怪。王芬那天说的话，对她到底还是有影响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每在这里多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一个残酷的现实。五年前，她把自己的孩子丢了，下落不明，或者说，生死不详。这样下去，孩子还没有消息，她就已经先崩溃了。今天叶子提出来，反倒是随了她的心。穆非权也没有问为什么，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刚才眼里的温情如同昙花一现。“我送你。”

他丢出三个字，脚步顿下，留在了玄关处。就这样？文染情愣住，忽然心里没由来感到一阵委屈。人就是这么矛盾。叶子不懂她的心思，小然却似乎察觉了气氛的一样，怔怔看着两个人，最后又垂下了头。大人的事情，他连插嘴都不敢了。文染情不用收拾东西，就这样带着叶子上了穆非权的车。小然也跟了过来，坐在她旁边一声不吭，看着车窗外在发呆。文染情本就心烦，看到他这样子，反倒安静了下来，有些心疼。叶子和她不在，小然该又成一个人了。看了眼怀里趴着一动不愿意动的叶子，她伸手拉了拉小然的手。小然先看向自己的手，才将目光上移到她脸上，“怎么了？”

那语气，那神情，让文染情愣了一下，简直是穆非权的翻版。小然跟他一起生活五年，倒是将他这性子学了九成。文染情摇头，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别像你爸爸一样，老是严肃着一张脸，笑笑多好看啊。”

她这话压低了，但是依旧落在了穆非权耳里。他瞥了眼镜子里的人，并不搭话。小然倒是小心翼翼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嘴角抿了抿，“不好，不稳重。”

文染情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孩子不需要稳重，开心最好。”

小然好似不理解她的话，脑袋歪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开口道，“小然也很开心。”

这段时间很开心。文染情低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中鹤园公寓楼下，穆非权将车停好，朝后车座开口，“下车吧。”

他今天纯粹是在充当司机，也没有说多余的话，让文染情想要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站在门口，看着他倒车离开，文染情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急躁。叶子迷迷糊糊朝他挥挥手，“叔叔，小然，拜拜~”文染情带着叶子上楼，明明是熟悉的环境，却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一样。特别是这个时候，叶子疲倦地睡了过去，房子显得格外寂静。这股寂静好像要将她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