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次服用,十天左右残毒应该就能清除。”
写完顾晓峰将药方递到了李文恪的手上叮嘱。李文恪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药方,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顾晓峰却是担忧的看着他:“王爷,您也不能太过操劳,还要好好休息。”
“嗯。”
李文恪机械的点头,顾晓峰却是把所有都看在眼里,告罪退了下去。直到晌午时分,婉雅才悠然转醒,转头却见到李文恪坐在靠椅上守在一旁,她惊怔,心底不由得又是一暖,顿时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忽的觉得就这样呆在王府也好。下一刻她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咳!咳!”
忽的口腔中还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她不禁觉得呼吸一滞,咳了出来,椅子上的人也不由得一惊,猛的弹了起来,看到已然醒来的婉雅,不禁又是一阵尴尬,这表明自己在紧张她吗?不!绝对不是!李文恪一触到婉雅的目光不禁移开,背着手冷哼一声便走了长信殿,她醒了,他心中的大石便就落下了。婉雅望着李文恪离去的背影,鼻子不由得一酸,缓缓闭上了眼轻声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她也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她也一定要报答他。缓缓的掀开了被子,缓缓走下床,她不能再受他的恩惠了,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偿还,虽然她不知道李文恪用什么办法将她救了过来,但是却猜得出来,定是费了不少力气。“啊!”
但是她一下床便歪倒在一旁,脚踝好疼!她这才想起,李文恪命人在她脚上植入了琉璃幻针!自嘲般的一笑,刚才只顾念着李文恪的好,却忘了他对自己做过了什么,忽而觉得自己真是活该受罪!扶住了床沿,勉力站了起来,强忍着脚踝上的疼痛一步步向外走着,她不要在这里呆着,这里不属于她。可是就在这时,忽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侍女端着药轻轻的走了进来,一见到婉雅猛的惊呼:“姑娘,你怎么下床了?”
说着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药,扶住了婉雅。婉雅却是抬头一阵苦笑,这定然是刚来的侍女吧,竟然不认识她,她可是王府中的风云人物啊!“不用叫我姑娘,我也只是个下人而已。”
婉雅轻轻推了推她的手,想要推开她的服侍,但是她却很是僵持地道:“不是的,姑娘妄自菲薄了,王爷他很在意您,命我等好生伺候,可能姑娘不知道,能住进这长信宫的人,就是王爷的人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听在婉雅心中却是惊了又惊,什么叫王爷的人?这句话怎么听上去那般的不自在!婉雅机械的喝着侍女送到口边的药,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她的那句话,王爷的人?“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室,有事您喊一声即可。”
侍女又服侍着婉雅躺下,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婉雅却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就像梦里一般,这不是她的生活!不是她的轨迹!同时她也在想一个问题,那饭食里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想着想着,婉雅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耳边忽的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轻声唤着雅雅,雅雅。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却像有着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那人缓缓放开了她的手,接着便听到窃窃的声音:“你说王爷真的喜欢她吗?”
另一个声音却压得更低:“你没看到芳菊是怎么死的吗?”
猛的婉雅一个激灵!芳菊!这个名字好熟悉!终于睁开了眼,眼前还是那个屋子,一侧的烛火一跳一跳的,就像婉雅此时砰砰直跳的心!她和芳菊一起吃的饭菜,可是为什么她中毒了,而芳菊一点事都没有?婉雅不断地回忆着一个个细节。猛的心中一颤,难道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婉雅缓缓睁开了眼,淡淡的月光轻轻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想给黑夜穿上的一件轻纱。婉雅轻手轻脚的穿好了衣服,她得出去一趟,她不相信芳菊会害她,有那种心机,而且她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动机,若说白天的事,也不至于!轻轻地走下床,脚上还是隐隐的有着照烧的痛楚,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忍着,一步步走了出去,虽然脚上有些受制,但是原有的敏捷还是有的,没有特别警觉的暗哨,她在王府里,犹如出入无人之地。但是很快她又遇上了难题,到了晚上,这个地方是要下锁的,浣衣房属于下人的地方,自然要与王爷王妃处隔开,仰头看了看高墙,若在以前,这是难不倒她的,可是现在,她唯有望洋兴叹。难怪李文恪对她撒手不管,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有什么作为了,轻叹了口气,婉雅不得不转头向长信殿走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的一个守卫忽的挡去她的去路:“你是哪里的,大半夜出来做什么?”
守卫大声呵斥着,婉雅却灵机一动,看着守卫懦懦地道:“奴婢是浣衣房的,但是今日去王爷那里送衣服,回来晚了,麻烦您,麻烦您帮我开开门好吗?”
守卫却微微皱了皱眉,绕着她打量了一会,婉雅却始终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是一颗心砰砰直跳,但是她也知道,此时要拼的就是心理素质。终于打量了好一会,守卫才对着她挥了挥手:“好吧,你跟我来。”
婉雅心中一阵窃喜,跟在了守卫的身后,缓缓向着那扇大门走了过去。从腰间取出钥匙,当啷插进了锁孔里,可是就在这时,忽的一个声音幽幽的飘了过来:“本王到处找你,想不到你在这里。”
守卫受伤的动作猛地一顿,转身单膝跪地:“不知王爷驾到,罪该万死!”
但是李文恪的目光却是穿过了守卫,直直的盯在婉雅的身上。婉雅却冷冷的站在那里,从李文恪嘴中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她竟然突然不知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