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好好说话。婉雅却是一顿,最后却鼓足了勇气道:“芳菊,真的是她要加害于我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问,但是总没有机会,也不希冀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所以当她一知道芳菊的事情便想去看个究竟,却被李文恪逮住了。李文恪忽的睁开了眼,侧头看着她:“怎么?你认为会是谁?”
婉雅被他这样一问,却哑然了,这里面除了芳菊其他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动机,也没有什么机会,但是婉雅总觉得这件事另有其人。因为当她知道是书瑶回来报的信的时候,她就觉得此事蹊跷,而且她也暗中打听过,她中的毒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极为罕见的风荷露!浣衣房里的人都是一些劳苦大众,根本就买不到这样名贵的毒药,有这份闲钱就不会在这王府里做个粗使下人!但是眼下无凭无据,她也没有办法妄下定论!“但是绝不会是芳菊!”
婉雅肯定的道。“嗯嗯,我知道。”
李文恪对于她的话却丝毫不奇怪,婉雅却是一惊,惊呼:“你知道?”
一激动不由得抓向了李文恪的手臂,但是一动扯动了伤口,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松开了手。李文恪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笑:“看来我不该把那东西给你取出来,省得你这般的不安分!”
婉雅却恍然未闻:“你知道,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知道不是芳菊还要杖毙?那两字太过残忍,她竟然说不出口!但是问出来,她忽然又想通了,自己能想到的,李文恪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往下查出来,他自始至终就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想要保护那个人!那么那个人是……想到这里婉雅不由得心底一凉,为什么?那也是一条人命!生命是没有高低贵贱的!但是这个思想早在八年前她就说过很多遍,但是换来的是什么,无尽的白眼和红肿的脸颊!心中一痛,缓缓的闭上了眼,李文恪也倍感无趣的闭上眼,轻轻的睡去。两人各怀心事,一夜在相安无事。当婉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李文恪也不知道何时离去了,轻轻的伸开手臂,身旁似乎还留着那人的体味!缓缓的坐了起来,胸口的疼痛竟然已经减少了很多,她不由得暗叹李文恪治伤的手段,见她起身,一旁的雨惜便轻轻的走了过来:“夫人,您醒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她叫不上名字的侍女,手中一一端着清水,盥盆,衣服。婉雅却不悦的看了一眼,对于这个夫人的称谓她真的没有多少好感。众人知道她的脾气,却也不恼不怒,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光景,催促道:“眼下时间不早了,夫人还是速速洗漱,王妃那里还需要请安。”
婉雅微怔,她竟然把这事都忘了,看看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早了,对于兮月她虽然是毫不畏惧,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恹恹的走下床,没错,按照礼仪来,每天早晚她的确得去王妃,就是兮月的上南宫去请安。兮月!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李文恪的话,但是眼下她真的没有办法对她怎么样,但是她也会将此事记住,事情绝不会那样就过去的。当婉雅来到上南宫时,众人都已经到齐了,容妃,碧桃,云华夫人一次坐在兮月的下首,婉雅缓缓的走了进去,气氛很是凝重,也是异常的安静。雨惜轻轻拍了拍婉雅的手,示意她去给王妃请安,前些日子,李文恪说她身子不好,这请安便免了几日,今日是她第一次来请安,是要行大礼的,但是她却偏偏来晚了!大口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向着兮月走去,顿时大殿上只有婉雅步步生莲的脚步声。“婉雅给王妃请安。”
婉雅轻轻走到了兮月的身边,缓缓的跪了下去,但是良久却没有听到兮月说话,脚上的琉璃幻针却不安分的游动起来,婉雅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的众人脸上一阵不快。兮月一见,却只是笑笑,轻轻走下来,扶起了婉雅的身子:“妹妹不用多礼,坐吧。”
婉雅点头,感激的看了兮月一眼,便向着空座那边走过去。但是就在这时,忽的婉雅脚底一绊,身子砰的向前倒去,雨惜一见赶紧上前去扶,但是身子却被一人拉住了。“夫人!夫人!……”雨惜大叫着,却被一个一个老嬷嬷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大殿之上,不许喧哗!”
婉雅吃力的爬了起来,兮月却面上一慌,连忙起身道:“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扶起她来!”
这样容妃,碧桃,云华还有一旁的侍女便七手八脚的将婉雅扶了起来,但是就在这场混乱中,也有人暗暗地在她呃手臂上留下了不少的掐痕。雨惜用力挣脱了束缚,跑到了婉雅的身边,轻轻扶着她坐到末位。“婉雅妹妹今日姗姗来迟,是不是因为舍不得王爷浓情蜜意啊?”
忽的碧桃向着婉雅醋意浓浓的道。“碧桃妹妹,这王妃还没先下训示,你怎么就不管不顾的起了醋意?”
容妃却在一侧揶揄着。倒是兮月只是微微的笑着,看着众人道:“没关系,大家都是一起侍奉王爷,我们就是一家人。”
说着目光落到了婉雅身上:“婉雅,这位是容妃。”
雨惜轻轻的扶起了婉雅,婉雅的脚下却踟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