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理这样的大场面，羞涩地低着头蹭着步子，跟在自信满满的林菲旁边，就像穿上水晶鞋之前的灰姑娘。无论在哪个年代技术工作者都是统治者纯粹的工具啊，李华感叹道。同一时刻，帝都唯一的一座红枫大厦里已经炸开了锅，鸡飞狗跳的场面和前些日子遭遇花园银行屠杀案时的共和饭店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季老板的办公室里已经炸锅了，几个核心成员手忙脚乱地打着电话，看起来仍然保持镇定的人只有季枫本人了。“老板，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向季枫报告道，“要不要启用紧急通讯措施？”

“别慌。”

季老板沉声道，“不和我们联系自然有不和我们联系的理由，先不要轻举妄动，我相信教皇先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老大的沉着冷静让大家都安心了不少，殊不知此时的季枫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有关李星雅的消息，早在两个月前就放了出来，这位年轻的女科学家声称发明了温和转化药剂，而且初步的牲畜实验也取得了成功。这对于红枫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人并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东西，从普通民众的立场上来说谁都知道，在现今联邦的框架里，当丧尸比当人好处要多得多，若是能不冒任何风险就转化成丧尸，屁民们不得反了天了。联邦的现状如何，季枫比谁都清楚——经过了二十年的和平期，人们对丧尸尤其是智慧丧尸的恐惧感逐渐消除，人与丧尸之间的壁垒也在逐渐消弭，大家逐渐意识到了人与丧尸在先天上的本能差距。在这种情况下，历史的车辙，只有可能通向两条道路：人与丧尸的彻底融合，或者彻底决裂。融合肯定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季枫看来绝对不行。季老板之所以能上位，其实就是靠着落日城暴乱以来群众对丧尸种的嫉妒心理。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智者的引导，往往会在政策上陷入矫枉过正的境地。当年之所以会暴乱，是因为政府对丧尸的管控过于严格；而在那场暴乱之后，丧尸在联邦的地位逐年上升，到如今，已经是“人不如尸”的境地。意识形态的领域左右摇摆其实实属正常，但对于联邦来说这就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