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厌恶我？”

萧战曜咬着她的唇，吻去她的泪。慕容羽将脸别向一旁。厌恶？若是真厌恶，又怎会心痛如绞，若是真厌恶，又怎会流泪。萧战曜，明明前世一切都好好的啊。慕容羽搂住萧战曜，忽然间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这久违的温暖，只有她一人给过她的温情。“萧战曜，我是要杀你的。”

闷在他的怀里，慕容羽不想再掩饰。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很累，一边是他的柔情蜜意，一边是对他的恨意绵绵，而他那般聪明，又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她对萧云飞不过是利用。对他……却是真的爱过啊。这张脸最初惊艳，最终痴迷。这个人，最初清冷，最终炽烈，将她凉薄的心一点点的暖了起来，明明是可以为她豁出性命的人，又为什么非要杀她？“萧战曜，我是要杀你的，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跟我装温情？”

慕容羽猛地推开他，眼中含泪，眼露恨意。“装？羽儿，我倒是也好奇，是什么让你对我恨之入骨？”

“杀人偿命！”

慕容羽清清冷冷得说了四个字，萧战曜的眉头拧的更深，他杀了她什么人？他笃定丞相府外，是初见。“等我杀你的时候，会告诉你。”

慕容羽不想再多言，萧战曜却突然从床榻下抽出一把匕首来，是她藏在床褥下的，为的是防身用，当然主要是为了防他的。萧战曜拿着匕首，放在慕容羽的手里。“羽儿，我给你一次机会。”

萧战曜握着她的手，刺入他的心脏。慕容羽握着匕首，看着刀刃从他的胸口刺进，却忽然间迟疑了，只要她再用力一分，这匕首就会刺进她的胸膛，杀了他，她也就解脱了。这条命要与不要，也就不再重要了。思及此，慕容羽眼中含泪，陡然间用力，匕首没入了萧战曜的胸膛。“唔——”萧战曜吃痛，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出来。慕容羽的手松了。这一刻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应该高兴啊，可是为何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捏着一般刺痛。“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见到萧战曜痛苦，慕容羽咬着牙问，可是为何眼前一片朦胧，逐渐的都快看不清他的脸了。萧战曜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脸，“羽儿，这一刀刺下来，若是我活下来，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可好？”

不管她为何恨他，既然她恨，就让她消了恨也未尝不可。“勾销？”

慕容羽眼泪潸然而下，“萧战曜，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我者我死你活，又哪里来的一笔勾销？”

慕容羽咬着牙，忍着胸腔里的痛，拔出了匕首再用力的刺下去。“萧战曜，这是你自愿的！”

用力的刺，直到匕首尽数的没入他的胸口，将他的生机彻底的掐灭。“呃——”鲜血越发的多，一滴一滴迅速的在床榻上蔓延，慕容羽仿若未见，手用力的握住匕首，想要再刺下去，可是再拔出来的刹那，手软的没了力气，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不停的倾泻，倏地就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