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什么？”

“武之精髓，即为止戈……”“我再问你，你我之战，当真有输赢吗？”

老者沧桑话语再度吐出后，莫寒猛然抬起头，惊愕双眼看向任天鸿。那一战，胜负始终未分。“武，即为止戈。止戈，便为仁！”

“武，同时又为杀人诛心。杀人诛心，便为煞！”

任天鸿抬起头，满是雨水的脸对向那片黑夜，话语字字吐出：“一煞，一仁，方可谓太极。”

“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不过半面天使，半面恶魔。”

声音俞是回荡，一切雨幕武馆街场景逐步破碎开来。在幻境缓缓散去的最后一刻，唯有老者最后一句话回想脑海：“莫寒，我的徒儿，这便是我所能教你，最后一课。”

所有一切景象，最终回到卧室之中。怀中，那本太极武法似是有温暖之感。莫寒将怀中太极武法重新拿出来翻开，开篇便是仁篇。“武之精髓，即为止戈！”

莫寒闭上眼睛，细细体会所有仁篇心法。纵使是终尽杀伐之道的莫寒，同样也有仁的一面。他可以灭刘家满门，却可以放王浩然父亲，任丘一命。他可以亲眼看着陆曼儿为自己挡枪，也不让秦煞出手救她，却还愿意出手把她性命重新救活。泪滴，沿着莫寒眼角流淌而下。这一瞬间，莫寒明白了任天鸿最开始与自己所说的那一席话：“心境，方为武者之本。”

“若不能体会人世间千情百态，若不能站于凡人视角望尽世态炎凉……”“纵使为神，不过只是一具空囊躯壳而已。”

猛然间，整个阁楼似是发出了微微震撼，就像是地震来临一般。一黑一白，两股气体不断从莫寒双手间溢散出来，缓缓融合在胸膛之中。黑白两股气，在身体之中不停碰撞着，如两军对垒交战般。每一次交战，阁楼都会发出地震一般的剧烈震动。直到最终，黑白两气彻底溶入体内。原本消失殆尽的神力，重新从体内恢复，一点点改造着那具凡人之躯。“少主！”

惊慌声音从卧室外传来，秦煞一脚踢开门，冲入卧室中。可当秦煞看到眼前一幕时，他惊愕住了。淡淡灰白色气体从莫寒每一寸皮肤毛孔中渗出，熟悉神躯气息随即传出。这……这是？秦煞傻眼了。原本因神之叹息沦为凡人身躯的莫寒，此刻再度回到了神人之躯！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声音：“爸！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异样震动，都是从这卧室传出，此时哪怕是身为凡人的轩辕志都感觉到不对劲。“滚出去！”

就在轩辕志前脚刚刚踏进来时，一个恐怖魔鬼般的声音把他吓得浑身汗毛竖起，整个人不自觉惊恐向后退出。下一秒，门“咚”的一声重重关上。喝走轩辕志以后，秦煞看向莫寒的眼中带起一抹凝重。他不知道少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可以确定一件事——少主，的确恢复了神躯！要知道，自古以来被神之叹息打入的神，必将终生神力尽失。莫寒如今身上发生的，完全就是逆天一般的事情！终于，莫寒在片刻后睁开双眼，所有诡异地震迹象戛然而止。秦煞看着此时的莫寒，脸上再度浮现一抹惊愕。不知为何，秦煞总感觉此时的莫寒与之前有了明显不同——那双眼眸中，少了曾经的煞气！他，到底在幻象中看到了谁，才会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事情？莫寒看向前方老者，轩辕策半低着头始终没有任何行动模样。伸出一只手探向鼻尖，这个隐族家主……已然断了一切呼吸。轩辕策已经年近七十，再用出这般消耗寿数的禁忌之术，只会落得死路一条。“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用自己的命，挽留下整个隐族的存活吗……”莫寒呢喃着，他看向老者的目光带起一丝敬意。忽然，一旁秦煞冰冷残忍声音说道：“少主，是不是该把隐族灭门了？”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也不至于会沦落为凡人之躯。更何况……现在他们家主死了，日后肯定也会恨我们……”“不可。”

莫寒摇头，冷声说道。此话一出，秦煞再度大惊：“少主，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凡人都有恻隐之心了？有罪当杀，难道不是你的信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