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奇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外地人。”

王茗仙道：“五公主选亲，各国来的使臣不绝如缕，眼下还不算什么，再过几日，人才叫多。”

管事安排了一桌晚膳，让两人单独享用。姜钰看见菜单上出现了好多新花样。“这些菜？”

王茗仙道：“我改良的，为了应付这些胡人的口味，新添的。”

姜钰不得不对王茗仙刮目相看。吃着烤全羊，喝着葡萄酒，想了半天，姜钰不知道要对王茗仙说什么。王茗仙给她添酒：“我知道，我过去那些事，让表姐你有顾忌，你不敢用我，但我，可以开一个表姐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帮你干活，处理这些杂事，不收报酬。”

这，这还真的是很难拒绝啊。“茗仙啊，你怎么，怎么能一下子就说到我心上呢。”

王茗仙清淡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笑：“这么说，表姐你同意了。”

她这个表妹死活要跟着她，她到底有什么打算呢。“表妹啊，你这么能干，要是一直跟着我，岂不是太屈才？”

王茗仙道：“表姐，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有才，我自诩天资聪颖，可比起你，真的差太远了！”

姜钰激动的站起了身。拿着葡萄酒和她干杯。“慧眼识珠，慧眼识珠！就冲你这句话，我用定你了！”

“多谢表姐。”

两人喝着酒，外头传来打架斗殴的声音，姜钰推开门出去一看。不是人来砸场子，而是两个胡人在打架。管事的道：“生意太好，楼上包厢只能腾出一间，原本是要给那位耶律公子的，可对面的完颜公子和他的侍从好像不满意，就打起来了。”

姜钰朝两位公子望去。口水快流出来了。也太帅了吧。王茗仙轻声提醒：“北齐来的两大家族，这两人，我们不能得罪。”

姜钰用食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两人都是进京来聘驸马的嘛。五公主好福气。有这么帅的混血驸马，还要什么自行车啊。屠岸甫他算个屁啊，还没有人家一半帅。“管事的，多大点事，我和王管事已经吃完了，把我的私人包厢让出来，让给那位耶律公子，另外，就说是我的意思，你们东家我看他长得太帅，这单，给他免了。”

轰隆！两个侍从打架，撞坏了她半面楼梯。姜钰瞬间大火：“撞坏我楼梯的，是哪家侍从。”

“回东家，是完颜公子家的。”

“叫他赔钱！还有，完颜家的吃这顿饭，你给我将菜价报双倍价，务必，给我好好宰他一顿！”

“是，东家。”

吃过饭，姜钰和王茗仙夜游京中那条澴河。京中有夜市，晚间游船不断。姜钰看着满城的盛景和灯火，很难想象，其实她身下的这条河已经遭到污染。所有埋在繁荣和美好表象之下的，其实是一颗就待爆发的种子。百姓吃着护城河受污染的水，夜间游着护城河分支澴河的河灯美景。姜钰放眼望去，系统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大工程。双手撑着下巴，姜钰陷入了思忖。王茗仙望着她，问：“夫人，你是在想将军？”

她想屠岸甫？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愿意嫁给屠岸甫吗？”

“为什么？”

“因为他常年在外征战，事很多，赚的钱也多，事少有钱还不爱回家，你说，我能不心动吗？”

王茗仙笑出了声。看着姜钰的面色，神情都变得温和。“夫人，你总是语出惊人，和常人女子有不一样的想法。”

姜钰向她翻着白眼：“表妹，我觉得你，和常人女子也很不一样，大哥不说二哥，我们半斤八两啦。”

王茗仙再度莞尔一笑。“既然不是想将军，那夫人你在愁什么？”

“我在愁，还没到和你说的时候，总之，我在计划一项能赚大钱的买卖，所以来踩踩点，但具体的，还没想好从什么地方着手，过几日，你还得陪我去护城河走一走。”

王茗仙点头：“夫人说赚钱，那必然是极赚钱，我等着你吩咐。”

别的不说，王茗仙这孩子，确实听话。姜钰赏着夜景，桥上又有人打了起来。百姓们都被吸引了眼球，姜钰觉得两拨人有点眼熟，抬头往桥上一看。怎么还是他们。他们怎么那么爱打架，刚吃饱就打。这回打架的不是两人的侍从，正是两位贵公子。打着打着，其中一人忽然被丢下了桥。正正好就跌到了姜钰包的这面小船上。那么大一个人从天而降，砸坏了姜钰的木桌，还砸坏了她花钱买的一壶小酒。“混蛋，我的梅花酿，赔钱！”

耶律琪侧转过身来，露出他那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姜钰喊出嘴的话慢慢收回。近距离看，我的天爷啊，这也太帅了吧。这不得迷死五公主。王茗仙看不下去：“夫人，耶律公子在问你话呢？”

啊？姜钰回过神来，就见耶律琪给她行了个京都的礼，语气温柔，面容含笑。“你刚刚说什么？”

姜钰眯着笑问。“在下耶律琪，刚刚那顿饭，谢过吴月楼的东家，请问东家怎么称呼。”

原来他刚刚在楼里就留意她了啊。一定是被她的美貌吸引的。王茗仙看他一脸搭讪模样，蹙着眉，道：“这是我们将军夫——”“夫人的妹妹，小女子姜棠，耶律公子叫我小棠就好。”

姜钰抢过了她的话。耶律琪气质温润如玉，即便是被人从桥上甩下来，也不失气度。“称呼姑娘闺名不太合适，方才听这位王姑娘称呼你为夫人，我便唤你姜夫人好了。”

姜钰：“……”朝王茗仙抛去一记小眼神，我恨！耶律琪又向王茗仙行礼：“不知这位王姑娘名姓是？”

王茗仙很有警惕心：“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耶律琪和煦笑开。“在下失礼，是向楼里管事打听的。方才在楼里一见，就王姑娘气度不凡，小生见过那样多的美人，可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气质淡雅的，没想到有缘再次遇见，还请姑娘留个名姓。”

姜钰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