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早在关一哲将关氏集团股份变卖的时候就已经因为脑梗塞而气倒在床了,至今已经是植物人一般的存在,每天喂多少东西都会吐出来。而关爷爷也在老家养老的别墅里知道关家破产且走投无路的消息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送到医院抢救后无效死亡。“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爸爸已经那个样子了,现在连爷爷也去世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关一宁已经哭成了泪人。什么叫万念俱灭,什么叫心如死灰,她算是体会到了,可是一切都醒悟得太晚了,从她绑架了江米多开始就代表着多树立了一个敌人,少了一个朋友。当关一哲携款逃跑的时候,关家就开始形如散沙,最后她也失去了叶铭泽,她最后的那一点点依赖和温存的希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他终究还是于情不忍。他以前只是猜测她曾经对米多有过不好的心思,但是他远没有想到关一宁曾经会对江米多痛下除掉的心思,就凭这一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就留不得,更何况差点伤到丫头,那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底线。关一宁久久回不过神来,那么冷淡,那么客气,那么少言,这个男人终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啊。心底不禁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她忍住哽咽,说道,“过阵子爷爷入殡你会来吧?”
他嗯了一声。便再没有下文。对于关一宁仅仅是如此了,再也没有其他,纵使曾经你情我愿,纵使曾经翻云覆雨鱼水之欢,一切都变成了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好值得再留恋的。“是关一宁吗?”
他的身后传来了江米多有些虚弱地声音。江米多醒来之后一直在找叶铭泽,后来她在客厅听到了他的谈话,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是关一宁,她曾经深恶痛绝的关一宁,她一想到这个就有点脚步虚浮,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希望叶铭泽之前对她说的都能够做到,她宁愿再相信他一次。“是。”
他也没有否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了让她不胡思乱想,他连忙补充道,“关家前阵子正式宣布了破产,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
江米多想了一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报纸上好像都刊登出来了。”
叶铭泽上前几步,刚起床的江米多脸色十分苍白,看得他一阵心疼,连忙扶住她坐下来,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他继续说道,“关老爷子昨天晚上也去世了。”
他叹了口气,充满了感叹和无奈。人这一生真的太匆匆,本以为关老爷子在乡下能够安度晚年的,但是子孙不争气啊,将他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一扫而空。“丫头,人这一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匆匆,能一生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很少的,能一生都爱着一个人也是极少的,但是,能在有限的时间和生命内珍惜彼此是很难得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他含情脉脉地望着江米多,“关老爷子这一手打下来的关氏集团到了子孙这辈也算败得差不多了。”
江米多紧紧地拽着叶铭泽的手,将冰冷的手塞到了他的衣服口袋里,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试图寻找温暖,她的小脸有些苍白,毫无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大早被关一宁的电话给气得,她喃喃道,“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