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看着叶子。“恩？”

叶子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牧如风抬起头看着叶子，然后伸着食指一点自己的餐台面说，淡淡地说：“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你还会把脉？你不是西医吗？中医也懂？可是我没事。”

叶子赶紧说。牧如风看看叶子那憔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孔，他伸出自己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执拗的叶子的手臂，将那只纤细的小手放在桌子上。“唉。”

叶子拗不过他，只好任凭他给自己把脉。牧如风很沉静地将伸出自己的右手，将食指和中指指尖轻轻地放在叶子的脉门上。他侧过头认真地聆听着叶子的脉搏。看着那修长白皙如同象牙雕成的一样的手指，叶子不禁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猛烈起来。连同她的脉搏也跳得快速起来。牧如风轻轻地抬起头来看看叶子，那双迷人的眼睛深邃却很冷静。牧如风，真的是一个那样吸引人那样迷人的王子啊，可惜，他却好像一潭深深的潭水那样让人永远看不透。叶子不禁轻轻地长长地呼吸了一下。她忍不住轻声说：“牧如医生，你有女朋友吧？”

“嗯。”

牧如风依然在专心地听着叶子脉搏的跳动。“我很好奇，你这个样子咋跟女朋友交往？”

叶子这样莽撞的话不禁冲口而出，一说完她的脸色一脸无奈和后悔地看着牧如风。她的脉搏又猛烈地跳动起来，好像是急促的鼓点。牧如风果然又抬头看了叶子一眼，那双美丽深邃的眼睛里依然是看不透任何心思。叶子的脸一红连忙低下头。牧如风静静地看着叶子那张清纯却苍白的小脸。他继续专注地听着脉动问：“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这么问？”

叶子赶紧将眼光看向别处，假装没有听见牧如风的问话。“为什么这么问呢？”

牧如风淡淡地问问完，手指再轻按叶子的脉门，很温柔的样子。“什么？”

叶子好像在梦中地看着牧如风，“你说什么？”

“看不出来我有女朋友？”

牧如风轻声说完话后，便抬起头先看了她一眼才又缓缓地说，“再让我看看另外一只手。”

“像你这么出色，有女孩子喜欢是正常的，但是我想象不出你怎么跟女孩子相处。”

叶子轻声说。“哦？”

牧如风挑挑眉毛，“为什么这么说？”

叶子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说：“因为你的个性虽然看起来亲切可是却内心好冷，你会是那种跟别人谈心事的男人吗？你会让人清楚地看见你的心吗？又或许在女朋友劈腿的时候咆哮大喊？又或许那个偶尔耍点冷幽默逗女朋友一笑？或者，你会不会跟女朋友撒娇，你的女朋友跟你撒娇你会不会厌烦？”

牧如风边专注地把脉边忍不住沉默地笑起来。叶子傻傻地看着他，牧如风，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迷人，但是却依然让人难以琢磨，甚至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笑，或者只是表面上的伪装。是的，牧如风，你看起来那么亲切动人，但是内心却冰冷无比，我真的很难想象，是不是有女人会真正走进你的内心？心里这样想着，她嘴里竟然真的说出来了：“我总是在想，难道真的有女人会走进你的内心吗？或者，你真的愿意别人看透你的心？”

“如果你抛弃我你希望我咆哮大喊吗？”

牧如风淡淡地问。叶子立即摇摇头。绝对不是！“如果你爱上别人我沉默地走开给你自由不好么？为什么要强求？”

他缓缓地问，那清冽的星眸闪过一丝星辉。“你觉得我不会让人走进我的内心？”

牧如风再腑头小心听脉搏。“呃。”

叶子不知道怎么说。“那是因为我与你还不熟。”

牧如风再淡淡地说。是的，我们不熟悉。叶子一咬下唇有点脸红地低下头，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我不会冷幽默？”

牧如风淡淡地笑问完后便轻握着叶子的小手心，细看她两手指心的血色与指甲的月牙。叶子又再白痴一样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牧如风看完了叶子手指头各位置的月牙，然后便稍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按下了她手腕上方的阳池穴，边轻按压着那位边抬起头来看着叶子微笑地说：“你本身就是一个冷幽默我还用说么？时常已经让人发笑了。”

叶子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巴掌一般，她不禁掩饰地“嘿嘿”一笑。牧如风用手指轻轻地给叶子按压着叶子的各个穴位。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很迷人也很淡然的微笑。“你在做什么？”

叶子好奇地看着牧如风。“我在帮你按摩穴位，你营养不良，又有体嘉纬胃嘉纬，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牧如风的淡淡地说。他的声音柔和得好像一滩水，又像一阵春风吹过叶子的心田。“至于你说我会不会跟女朋友撒娇，或者让女朋友向我撒娇，这个……”牧如风轻轻地眨着那没人的双眼，“想知道吗？”

一丝绝望突然涌上了叶子的心。“我……不想知道了。”

叶子突然颓然地低下头。我不要知道你是否会和女朋友撒娇，或者女朋友向你撒娇，我不要知道你俩之间的亲密你俩之间的一切。如果不知道，我也许会过得很好，但是知道了，我会很心痛。眼泪在叶子的眼眶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但是她用力地憋住，不让那晶莹的液体滴下来。她不说话，牧如风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离开了那家小饭店。叶子跟牧如风一左一右地走在回医院的路上。脚下的皑皑白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其实叶子很喜欢听这种声音，记得小时候她就会跟自己的小伙伴在雪地里疯跑，那时候的雪更大，更厚，踩起来就是这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好玩极了。叶子白的白雪啊，真是冬天的小精灵啊！叶子几乎都不忍心地践踏那未经人踩过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