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提他们了，子阳让我告诉你，他这几天去出外景，所以不能每天来看你，至于谌嘉纬嘛，他也来过好几次，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没让他进来！”

牧如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叶子。“哦。”

叶子轻轻地点点头，将碗中的牛肉汤也一饮而尽，“看我吃的多干净。”

她很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牧如风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叶子说。“你现在还住在子阳那里是吧？等他回来，我再让你出院，现在，你就好好地养着。”

牧如风坚定地说。“可是，我在医院里呆着，好难受啊，会憋死的。”

叶子咬着嘴唇说。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气氛真是不对，不但病人在这里很难受，就是好人呆着，非得呆出病来才怪。“想出去？”

牧如风笑着看看叶子。“是啊，我是想出去，”叶子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这段时间，我的心情真是坏透了，今天做了决定，所以，我要好好出去散散心，把所有的坏心情全部散光。”

叶子轻声说，“然后我才可以更有力量来迎接明天。”

牧如风笑了笑：“好，那我陪你去。”

“你？”

叶子愣住了。“是啊，难道不可以吗？”

牧如风微笑着。“求之不得！不过，我要偷偷看看奶奶，然后就去。”

叶子调皮地说。牧如风又露出了招牌性的温柔微笑。……一间装饰优雅的陶吧中娓娓动听的音乐声婉转低回，幽暗的光线中几对情侣正在做陶。这种景象，叶子曾经在当年红及一时的电影“人鬼情未了”里面见过，男女主角就在悠扬的音乐中一起做陶。紧握的双手，脉脉的温情曾经让多少少男少女春心萌动，感慨万分？“这是……？”

叶子扭头问牧如风。“我经常到这里来，平常感觉烦心、疲惫，就到这里来做陶，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放进泥巴里面去凝固起来，效果真的不错呢！做好的陶还可以拜托老板给烧好。”

牧如风笑着说。叶子笑起来：“真的是格调高雅，不过，我真是想不通，向牧如医生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烦恼？”

牧如风轻声说：“你我皆凡人，只要是凡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谁也逃不脱。”

这个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走过来：“牧如先生，过来了？还带来一个朋友？”

牧如风笑着点点头：“张老板，这是我的朋友叶子小姐，叶子，这是陶吧的老板张涵烟。”

原来是老板。叶子赶紧礼貌地像张涵烟问好，张涵烟也微笑着向她点头：“很可爱的小姐。牧如先生，你上次做的几个成品已经烧制好，我给你拿来看看。”

牧如风点头：“好。”

他和叶子选了一个幽静的座位，坐好。张涵烟和服务生捧来两个陶杯，看来那就是牧如风的作品了。叶子好奇地拿起一只仔细观看，釉质已经上好，颜色也很均匀，杯面光滑细腻，造型虽然简单，但是质朴纯真，牧如风还在杯壁上画着一个可爱的笑脸儿。叶子“扑哧”笑了，她很喜欢这只杯子呢！牧如风也笑了：“献丑献丑，一会儿用这两只杯子来盛装饮料好了。”

叶子摆弄着那只杯子：“送我一个吧？”

牧如风点点头：“好，只要你不嫌弃，不过，还是要自己做一只才更有成就感。”

叶子一下子有兴趣来了，她也想自己亲手做个陶器，看电影里，也不是很难嘛！说做就做，张涵烟按动按钮，他们面前的制陶台开始旋转起来，服务生也将和好的泥坯摆好。牧如风和叶子则穿好防止衣服弄脏的围裙，牧如风体贴地将叶子的围裙在她的后背上系好，两人开始兴高采烈地做陶。牧如风首先一手将泥坯随着旋转弄成圆柱体，另外一只手则轻轻地将中间弄出凹洞。“你想做什么？”

牧如风抬头问，“我想做一只花瓶。”

叶子眨巴着眼睛说，如果用自己做的花瓶装鲜花该多好啊？“好，来，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牧如风拉过叶子的小手，轻轻地放在旋转的泥坯上。随着泥坯的转动，制陶人的双手会将它打磨出光滑的表面，会将它的棱角磨平。叶子的想法是，做一个细长，看起来像古代仕女一样窈窕的花瓶，瓶腰略纤细。可是想的容易，做的难，叶子的双手用力不均匀，泥坯被搓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又细又长的怪东西。“好难看啊！我不做花瓶了，我也做杯子吧？”

叶子说。“好。”

牧如风点点头，努努嘴儿，“做吧？”

他又帮叶子重新将泥坯弄好。叶子好容易将泥坯转成比较规矩的圆柱体，接着开始在中间抠洞。“小心点啊，杯子壁可不要太厚了。”

牧如风叮嘱。“知道啦！”

叶子一边答应，一边用纤手轻轻地抚弄着泥坯。可是她却总是不小心，不是将杯壁做漏，就是杯壁太厚。“我看我还是做一个烟灰缸吧？”

叶子嘟囔着。她又开始做烟灰缸。牧如风笑了起来：“好吧，那这次就一定做个烟灰缸，我帮你。”

他坐在叶子的对面，也将双手放到泥坯上。泥坯在他们的四只手下不停地旋转着，逐渐真的出现了烟灰缸的形状。牧如风细心地做着烟灰缸的壁，并用小刀小心地刻出了波浪状的花纹。叶子抬起头来，看到牧如风那张认真的脸，这家伙，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一丝不苟。终于烟灰缸已经很像模像样。叶子欣喜地用手托着那只烟灰缸，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真是很有成就感啊，虽然不是完全自己做的。牧如风笑着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他将自己的手洗了洗，对张涵烟说：“老板娘，把这个烧好啊！过几天我来取。”

张涵烟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烧得漂漂亮亮的。”

牧如风现出迷人的笑容，转头问叶子：“对了，你又不吸烟，做个烟灰缸送给谁啊？”